初二这天,北京的上空好似被一块铅板死死压住,阴沉沉的云层密不透风,将整座城市捂在一片严寒之中。
阳光费尽周折,才从那云的囚笼里挤出几丝,如碎金般稀稀落落地洒在冰冷的街道上,给这寒冬腊月添了些许微弱的暖意……
南曦一家老早便在屋内忙得不可开交,南曦穿着厚实的羽绒服,毛茸茸的衣领簇拥着她的脸,跟只小企鹅一般从楼梯缓缓而下。
目光所及之处,是南母和南父在客厅一角忙碌的身影。
宋婉身着一件绛红色的羊毛大衣,头发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几缕碎发俏皮地散落在耳畔,更衬出她的端庄。
周围堆满了拜年的礼品和衣物,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其中,整理动作轻柔且有序。
然而,她那姣好的面容上却藏不住一丝复杂的神情,期待如心底暗流涌动的清泉,时不时在眉眼间泛起涟漪;担忧似一片阴翳,在她的眼底悄然盘踞。
她频频抬眸,望向坐在沙发上理东西的南父,目光中的关切与忧虑如丝如缕,似能将空气都编织起来。
南启鸿静静地坐在沙发中央手里摆弄着红包,身着一件深黑色的长款大衣,身姿依旧挺拔,却透着一丝凝重。
他的目光仿若深邃的幽潭,凝视着前方某一点,思绪早已飘向即将与父亲的会面。
南鹤青比平常起的还早,趁小辈们还在睡梦中,便独自伫立在大院里。
他静静地站在庭院中央,身上穿着一件墨蓝般深邃的唐装。
那唐装的面料仿佛有着细腻的光泽,随着他缓慢而流畅的动作轻轻摆动着。
只见他双手缓缓抬起,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开始打起了太极。
尽管他的动作如此专注和娴熟,但他的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门口的方向。
这一幕恰好落入黎玉珠的眼中,她无奈的快步走来,身上系着的围裙还带着自己的专属小厨房的烟火气。
她轻轻搭在南鹤青的肩头,几句温言软语顺了顺,而后转身回到了属于自己单独的的小厨房里。
……
小厨房内,热气与香气交织弥漫,两女婿靳砚初谢晏辞正忙着帮黎玉珠洗菜备菜……
炉灶里的火苗烧得正旺,映照着黎玉珠忙碌的身姿,她站在灶台前,神情专注的起锅烧油。
她熟练地操持着锅铲,翻炒着儿子小时候最爱的菜肴……
南家的四合院中,那株古老的梅花树在寒风中倔强挺立。
树干粗壮,布满岁月的褶皱,枝干如铁臂般伸向天空,似在与这严寒示威。
枝头的梅花傲然绽放,红的似血,粉的若霞,白的像雪,花瓣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却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幽香气。
那香如幽梦的轻纱,弥漫在院子的每个角落,诉说着这个家族的兴衰荣辱,见证着一代又一代的情感变迁。
临近中午十一点,一辆红旗车缓缓驶入胡同。
寂静的胡同里,引擎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原有的静谧。
在四合院门口,谢景珩与靳怀风奉命在此等候。
靳怀风直接裹了件一件军绿色的棉大衣,脖子上缠着条围巾,谢景珩则身着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搭配蓝色牛仔裤。
两人正蹲在门口的石狮子旁,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而抬头望向胡同口,眼神里透着些许倦意与期待。
听到引擎声渐近,两人瞬间来了精神,一跃而起,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靳怀风高声喊道:“舅舅舅妈小表妹你们可来了!”
南曦踏出车门,寒意扑面而来——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围着一条彩色的针织围巾,青春靓丽。
看到久别重逢的表哥们,她嘴角上扬轻声问候。
随后,众人簇拥着走进院子,几个小辈像活泼的小兽,争前恐后地接过白衡手中的年货。
沿着游廊步入院子,南曦便瞧见两位姑姑款步走来。
两位姑姑皆身着精致的毛呢旗袍,外披披肩,头发梳理得光滑整齐。
她们先是与南母和南曦亲切寒暄,声音婉转悦耳,随后拉着南启鸿低语,示意他快前往书房去见父亲。
南启鸿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看了宋婉一眼,宋婉会意点了点头,示意他快去,南启鸿便快步绕过过厅,向北房走去。
院子里剩下的几人纷纷迈步走进了南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靳砚初和谢晏辞两人正陪伴着黎玉珠一起忙碌地布置饭席的场景。
靳砚初身着一套剪裁得体、质地精良的深灰色套装,那深邃的颜色将他的身形衬托得更为挺拔修长;而谢晏辞则穿着一件简约的浅色毛衣搭配着休闲裤,显得格外清爽俊逸。
他们二人皆面动作轻柔且娴熟地协助着黎玉珠摆放着刚做出来的几道美味佳肴。
此刻的厅内弥漫着一股温馨祥和的气息,三人之间默契十足,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或是轻声交流几句关于饭菜的安排,或是相视一笑传递着彼此间的关切之情。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更增添了几分宁静美好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