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暧昧地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真皮沙发上,林淮禹慵懒地陷在其中,刚无奈地叹了口气,便一个回身坐正,胳膊熟稔地勾住许斯晨的脖子,嘴角噙着一丝坏笑:“我说,那姑娘你到底追上没?”
许斯晨整个人透着一股散漫劲儿,双腿交叠,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眼神不羁地往远处一瞥,轻描淡写地说:“急什么?对她得尊重,等高考完,我自然有打算。”
…………
厅中,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明亮而柔和的光,将那张英式古典台球桌照得熠熠生辉。
球桌的绿色台面平整光滑,宛如一片静谧的深湖,四周的实木边框雕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奢华工艺。
盛鹤一修长的身姿挺立在球桌旁,他身着定制的白色衬衫,袖口处的蓝宝石袖扣闪烁着低调而华贵的光芒,搭配着黑色的修身西裤和锃亮的皮鞋,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微微俯身,手中那根由顶级乌木制成的球杆在他的指尖轻盈转动,杆身的纹理犹如岁月的沉淀,细腻而独特。
他轻轻擦着巧粉,细腻的粉末均匀地附着在球杆皮头上,随后,他优雅地架起球杆,双眼如同深邃的寒星,紧紧锁定白球。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皆已消失,唯有眼前的球局。
随着他手腕猛地发力,球杆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猛推出,精准地击在白球上。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白球裹挟着强大的力量撞向彩球堆,彩色的球瞬间如同烟花般四散开来,碰撞声此起彼伏,清脆悦耳,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
其中一颗红球受到撞击后,沿着预定的轨迹朝着袋口缓缓滚去,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哐当”一声,干净利落地落袋,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引得周围的哥们纷纷鼓掌叫好。
“鹤一,这球太漂亮了!这开球技术简直无敌了!”
“看这架势,这局你又要把我们虐得片甲不留啊。”
林淮禹也在一旁兴奋地喊道:“阿鹤可以啊,下一杆打那颗黄球,角度刚刚好,直接低杆拉回来,做个斯诺克。”
盛鹤一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迷人的弧度,轻轻点头示意。
他再次调整呼吸,身姿如松般沉稳,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锐利。
球杆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宛如书法家笔下的一撇一捺,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黄球受力后,如同被赋予了生命,朝着目标方向快速滚动,可惜在袋口边缘轻轻擦过,最终停在了袋口附近,引得众人一阵惋惜的叹息。
此时,许斯晨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了过来,他从球杆架上拿起自己那根镶嵌着金丝的专属球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羁与挑衅,调侃道:“阿鹤,怎么,这球手软了?平时的水平可不像这样啊。”
说罢,他潇洒地走到球桌前,身姿矫健而优雅。
他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球的布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敏锐的洞察力,仿佛能看穿每颗球的运动轨迹。
然后,他缓缓俯身,手臂肌肉紧绷,线条流畅而有力,架杆动作熟练而自然。
随着他手腕轻轻一抖,球杆如同一把利剑般刺出,目标球好似被施了魔法一般,稳稳地朝着袋口前进,最终毫无悬念地顺利落袋。
“好球!”周围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震得水晶吊灯都微微晃动,仿佛也在为这精彩的一击而喝彩。
许斯晨在击球后,漫不经心地走向盛鹤一,看似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却透露出一丝关切,低声问道:“鹤一,你家里那事儿处理得怎么样了?上次听你说有点麻烦,现在有眉目了吗?”
盛鹤一的眼神微微一黯,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还在弄呢,有点复杂,不过快了。”
说罢,他微微抬头,目光越过许斯晨,看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许斯晨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但他的心中却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或许并不简单。
此时,站在一旁的女伴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谄媚的光,像个锁定了猎物的猎人,紧紧盯着许斯晨。
她眼珠子转了一圈,清楚许斯晨和盛鹤一,看着就家世显赫,只是不太好接近。
她心里门儿清,要是能攀附上这几位公子哥,尤其是看起来家世最为显赫的许斯晨和盛鹤一,那可真是野鸡变凤凰,一步登天了。
她稍作整理,端起一杯酒,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风情万种的笑容,扭着腰肢朝着许斯晨缓缓走去。
女伴靠近许斯晨身边娇柔做作地开口:“许少,打球累吗?我给您捏捏啊?”
旁边的林淮禹看到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和看好戏的意味。
其他几个哥们也跟着哄笑起来,都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瞧着这场闹剧,就等着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伴待会儿会如何灰溜溜地收场。
林淮禹笑着对许斯晨说:“哈哈,阿晨啊,看来你魅力不减啊,竟然还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然而,这女伴却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竟假装不懂,还做作地开口:“许少,这聚会人多热闹啊,少爷们有人陪,可我却一眼就瞧见您一人,多孤单呀,要不我陪陪您?
这一下,许斯晨彻底不耐烦了,他侧头看向林淮禹,眼神里满是嫌弃,冷冷地说:“林淮禹,这就是你选进来的人?”
林淮禹也终于正经起来,摸了摸手腕的腕表道:“还不快滚,有点自知之明,别在这自取其辱。 ”
女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那精心伪装的笑容此刻僵在脸上,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满心的窘迫和羞愤却又无从发泄。
…………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时针悄然指向十一点。
许斯晨微微仰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复古挂钟,觉得这聚会愈发无趣,便利落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微皱的衣角。
他这一起身,整个房间的气氛仿佛都凝固了一下,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
林淮禹见状,说:“这么早就走啊,不再玩会儿了?”
许斯晨摇了摇头,说:“不了,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玩吧。”
见他心意已决要走,大家也都觉得没了继续玩乐的兴致,于是,这场聚会就像一场被按了暂停键的闹剧,很快便散了场,众人各自带着不同的心思,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