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影醒来时,见屋内没有人,她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天色暗了下来,已经黄昏了。
她刚走出门,在门口遇到回来的太子。
裴澈问:“九儿,要出门?”
南流影摇摇头:“臣妾就是想看看殿下去哪了?”
裴澈伸手将她拉回屋里,将从外面买的吃食放在了桌上:“孤答应了你,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想必九儿也饿了吧。”
南流影这才看到裴澈给他带了吃食,她展颜一笑:“确实饿了。”
她中午饭没吃,这会肚子已经在咕咕咕了。
她打开碗里的东西,牛肉汤粉,南流影捧着碗,开心极了。
她吃了两口,裴澈投去期待的目光:“怎么样?”
南流影点点头:“好吃的,殿下尝尝。”她下意识用勺子舀了一勺汤,放到裴澈嘴边。
不光裴澈愣了愣,她也愣了愣。
她在干什么?
太子怎会吃她吃过的东西,要了老命了。
这手怎么这么自然,好想捂脸。
裴澈嘴角微勾,立马张开了嘴,将那汤喝了下去,“嗯,不错。”
见他丝毫没有嫌弃自己的样子,南流影也就放心了。
那她也就不在意这个小插曲了。
吃饱后,她很满足,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花蕊进来了,她行完礼后,带了一些笔墨纸砚过来,放到了桌上。
南流影眨巴着大眼睛:“殿下,这是要练字?”
裴澈将宣纸摊开,看了她一眼:“九儿,不如帮孤研墨。”
闻言,南流影起身坐到了裴澈右手边,仔仔细细的开始研磨。
她边研磨边看太子在做什么,看了一半,她终于知道了,太子是在画城外上吊的那名女子。
不得不说,太子的画功真的是一流的,画的简直是惟妙惟肖。
半炷香后,一幅画便作好了。
裴澈将画交给了花蕊,交代道:“拿着这画去画铺找人临摹,去查一查这女子的身份。”
花蕊接过画就出去了。
“殿下,我们要自己查吗?”
裴澈点头:“衙门不作为,那就只能孤亲自查了。”
今日,影子去打探消息,得到的消息却是女子是自杀,不予立案。
如此不作为的衙门,事后恐也不必存在了。
南流影叹息一声:“这姑娘看着还小,着实可怜。”
“公子,有情况。”沈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裴澈眉头轻皱,他低头看了看南流影,温言道:“孤恐没时间陪九儿,若是九儿想出去玩,孤让赵瑶光陪你。”
“真的可以出去吗?”
她以为裴澈办事,她就只能呆在客栈哪也去不了,却不曾想还是可以出去的。
“可以,孤会让暗卫在暗中保护你,银钱孤等下让影子给你,想买什么就买,好么?”
“好。”她开心的搂上裴澈的脖子,朝他脸上亲了一口,而后转身出门去找赵瑶光了。
裴澈笑了笑跟着出了房门。
裴澈去了沈唯的房间,他让影子将银票给了南流影,又吩咐他,暗卫一定要护好她们二人的安全。
裴澈其实倒不担心南流影会出事,毕竟那人也在暗中,他也会护着她的,
知道那人现在是不会带她走,所以他才放心不拘着她。
若真有那一天到来,那他们便不死不休,他会留住她。
沈唯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殿下,暗卫在衙门门前遇到一个老妇人报官,说她女儿不见了,可却被衙役们赶走了,衙役甚至还殴打了老妇,特意强调让她这几日不要闹事。”
“我们猜想那老妇就是那女子的娘…..”
闻言,裴澈的眸子幽深:“如今人在哪?”
“影子将人带了回来。”
说罢,沈唯就出去将老妇人带了进来,老妇人懵懵懂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见着裴澈时,她有些害怕:“这位贵人,他们说您有我女儿的消息?”
裴澈看了一眼老妇,老妇身着粗布麻衣,衣服多次补丁,一看就是家境清寒。
裴澈让老妇坐了下来,然后让影子去寻来画像,裴澈指着画像中人问老妇:“大娘,你可识的画中女子?”
老妇不明所以,拿起画像端详了起来,只看一眼,她便连连点头:“是,贵人,这画中人,确实是我女儿,请问我女儿如今在哪里?”
屋内的人忽然都不说话,异常平静。
老妇继续问:“贵人,可知小女在何处?”
哎——
裴澈叹息一声:“大娘,您女儿如今已经…..”
裴澈实在不忍心将这个噩耗告知,沈唯看出了太子的不忍心,便走到老妇身旁:“大娘,请节哀。”
“节哀什么意思?贵人们是开什么玩笑,你就拿一张画像就叫老身节哀?”老妇满脸不可置信,但看他们的神情,好像这件事是真的。
她一个踉跄,正好被进来的南流影扶住,南流影抱了抱老妇:“大娘,缓一缓。”
裴澈见她有些吃惊,却也没开口问她。
良久,老妇才再度开口,声音有一丝颤抖,但人异常的平静,:“贵人,我相信你们,还请你们如实相告。”
沈唯将发现女子尸体以及报官,如今人还在衙门一事,全部托盘而出。
“月儿啊,我的月儿啊,都怪娘害了你。”老妇开始撕心裂肺痛哭。
南流影不停的安慰,连她都想哭了,她劝道:“大娘,你放心,太子殿下一定会为月儿作主,为你们做主的。”
老妇这才知道面前之人是太子,她赶紧跪下,泪眼婆娑:“殿下,求求你将犯人绳之以法。”
裴澈将老妇扶了起来,他道:“大娘,这就需要你告诉我们,月儿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他们要排查这女子的所有人际关系。
老妇擦了擦泪水:“民妇姓秦与女儿秦月一直相依为命,我们平时以卖菜为生,多年来,从没有得罪任何人,只有大前天,悦香楼给了我们一笔十两的订单,让我们为他们酒楼送菜。”
悦香楼?
“我和月儿欣喜不已,没想到悦香楼会定我们的菜,所以第二日月儿就将菜早早送上了门,只是她去了好半日才回来,一回来就哭,我怎么问她都不说发生了什么。”
南流影皱眉,她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她问:“那您没有继续追问了?”
秦老妇摇头:“我忙着下午出摊,就没有管她,昨日我一直以为她在家休息,晚间回到家中却不见她,都怪我,若是我用点心在月儿身上,或许就不会……”
说着说着,秦氏又开始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