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作以前易中海一定出言喝止说他们不讲规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说教。
说他们老爹刚走没多久就闹得鸡飞狗跳,简直是罔顾人伦。
可现在他丢了工作,老妻又要跟他离婚,他早就没了之前的心气。
他也知道如果再说那样冠冕堂皇的话,很可能在背后被人戳脊梁骨。
毕竟他自己也不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正直人。
此刻,他倒是偃旗息鼓,看着没再动手的三兄弟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走进堂屋。
“老阎,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既然咱们也帮不上忙,那就召集全院开个大会怎么样?”
“让这三兄弟当着大伙的面都说说自己心里有什么苦什么怨都讲出来,摊在明面上总好过私下里,这样狠斗”
阎阜贵点点头,他向来就是个没主意的人。
当他当的是小学老师,号召人,动员人可是有一手。
阎阜贵虽然不像刘海中那样有官瘾,但是能以管事大爷的身份召集大家开会。
而且以他为主心骨,这还是第一次,他心里美滋滋的。
看热闹的人心里都有杆秤。
之前老刘家还打得鸡飞狗跳,这会儿易中海一出面几句话便息事宁人。
大家都觉得易中海虽然不道德,不是个东西,但是能力上还是高出一筹。
要知道易中海这老东西的心机和城府可不是其他那两个管事大爷能比的。
看见那么多人看自己的表情里多有赞同,易中海就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就知道自己总有机会东山再起。
当然了,他没有预料到何雨柱这个变数。
之前何雨柱在地窖门口听墙角,一时冲动把他们两个打晕。
这也让易中海抓住了机会,回家之后,他左思右想把那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串联起来。
在面对街道的追问的时候,他已经跟秦淮茹私下里统一了口径。
他们两个一口咬定易中海是同情秦淮茹给他带了点饺子,让她在地窖里吃,后来被有心人算计。
才让他们传出这么大的丑闻。
同时,秦淮茹也跟上头反应,说自己确实是吃了饺子然后就昏迷不醒。
醒来之后她有些慌张,衣衫不整就以为是易中海欺负了她。
看到两个人的说法一致,秦淮茹又是女同志,她说那天什么都没发生,众人也不得不信。
经过这一番三寸不烂之舌颠倒黑白,易中海的面子总算保住了一些。
至于丢了工作的事易中海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经无力回天。
他想着这些年在厂里面做八级工,还带了徒弟,也攒下了不少积蓄。
日后只要不铺张浪费,活到入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且今天经过这件事情,他又在众人面前树立了威信,重新滋长了他的信心。
他决定把失去的一点一点都弥补回来。
但会在晚上召开易中海第一个来到现场,八仙桌摆在大院的正中间,他依旧坐在主位。
此刻他还是院里的管事大爷一大爷。
对于街道办的态度,易中海显然已经不放在心上,他知道只有掌握了实权和群众的爱戴那才是最重要的。
当天晚上,各家各户吃过晚饭之后,都聚集在前院。
平日里本就没什么娱乐活动,召开大会就是张家长李家短聊八卦,大家也都喜闻乐见。
老刘家发生那么大的事再加上之前院里没少闹笑话,此刻召开大会,众人都翘首以盼。
不一会儿前院就聚集了百十来号人,甚至连一些鸡毛蒜皮的拌嘴小事都摆在明面上。
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三个大爷着手解决,可是最近这段时间院里发生的大事。
这些小事也都压着,这次正好找到了机会。
“大家注意了,咱们现在开会。”
阎阜贵看到易中海不说话,只能自己先开口张罗。
可他一个小学老师原本在众人心中就没有威信。
他吆喝了半天吵嚷的声音不见小,反而更大了一些。
要知道他这微信跟之前的易中海比起来差的可是有点多。
看着下头众人的反应阎阜贵,有些灰心丧气。
“让你们都闭嘴,听不见吗?今天来是讨论正事,第一件事就是二代刘海中意外身亡,他的后事以及他们家的情况你们都清楚,现在大家研究一下要怎么处理。”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他这说法有问题。
那是人家老刘的家事,他们能提个意见,可不能代人做主。
阎阜贵也是个老油条,他当然知道这样讲话没办法服众,很快就把话头挑到了易中海身上。
“这件事情还是要一大爷来给个说法,你看人家自己找位子都坐在正中间。”
这话讽刺的意味明显,易中海瞪了他一眼。
这老东西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这个时候还要跟他钩心斗角。
易中海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一手主着八仙桌扫视在场的众人。
他那模样好像是要重新掌权审理大案一样,这般惺惺作态这接让在下头嗑瓜子的何雨柱笑喷。
“大家伙儿看看咱们易师傅还真是有派头,就好像重新执掌了大权太子要登基。”
他这番话讽刺的意味明显引得下头一阵哄笑。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谁有时间听你们在这张家长李家短?”
何雨柱虽然想看好戏,但是受不了他们磨磨唧唧。
“不过就是街道安排的邻里纠纷调解员,你还真是插着鸡毛当令箭,把自己当成小领导了。”
听了这话,易中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之前他确实算个小领导,可现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还真是没脸。
易中海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跟何雨柱起冲突,他只能转头看下二大妈。
“老刘媳妇,老弟弟人走了,你们全家可要挺住,节哀顺变。”
“你也跟大伙讲讲,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以后想要怎么安排?”
听了这话,二大妈又开始抹眼泪,一旁的刘少奇撇了撇嘴。
“各位街坊邻居,你们也都知道我们家老刘没了,厂里仁至义尽,体谅我们给了一笔抚恤金,还有一个顶岗的正式工位置。”
说到这,她满眼愤恨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低着头的刘天光和刘天福。
“和这两个小王八蛋,竟然想要拿钱分家,这是哪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