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意是个行动派,但他觉得自己的下属们都是废物派,特别是调查的那群暗卫们更是废物中的废物。
查不到小细作的底细就算了,连杨金喜的也查不到。
他不相信两人有其他的情况,他只能接受杨金喜和小细作是上下级关系。
在某种层面上,慕容意猜对了杨金喜和岁岁之间的关系,只是他一直思考错了方向所以一直没点进展。
“主子,若是杨公公都是细作的话,这局大抵布了十五年。”暗卫统领不愿承认自己是废物点心,只能拼了命的为自己解释。
况且要真的,杨金喜都是细作,那上头的人大抵就是那个人没得跑了,他能查得到的话也是他的造化,查不到是常态。
杨金喜是跟在慕容意身边的老人了,从慕容意小的时候,他的母妃就给他安排好了一切,只可惜红颜总是薄命。
“不可能十五年。”慕容意垂下眼眸,他相信最开始的那几年杨金喜不是细作,他的母妃的眼光他还是相信的,不然不可能信任杨金喜那么多年。
只是杨金喜最近频繁的和小细作联系,让他不得不多想。
其实这真的只是慕容意想多了而已。
平日里有人被提拔到内殿伺候,杨金喜都会多照顾一二,主要是怕新人不知道太子的忌讳,犯了错连累自己。
所以惜命的杨金喜总是尽职尽责的带好每一位员工,他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带人,一般都是交给相关的嬷嬷来带了。
但春岁着实是特殊,她是殿下怀疑的细作,也是钦点的内殿到伺候的人,没有分工,就连负责的沏茶一般都是他来做。
这一下子buff叠下来,可不就得杨金喜自己上了吗?
可慕容意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他怀疑杨金喜老牛吃嫩草,只是没有证据。
他有些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搞笑,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慕容意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杨金喜今天被他支开,去了宫外,他的外祖家,而春岁应该还在她自己的房间。
丑时三刻,她应该睡了。
慕容意默默的想着。
他挥退了这一群暗卫,坐在书桌前沉默的看着书案上的文书,上边记载着春岁这些年的经历。
三岁便进了宫,跟着教习嬷嬷学习规矩,战战兢兢的活着,七岁被他母妃选中,跟着老嬷嬷去了青玉殿学习规矩,只是相貌平平只能作为备选。
后他母妃被害,发回了辛者库。
一直到他成了太子,寻回了这些旧人才将人从辛者库捞了出来。
不知道为何,慕容意看着纸上记载的这些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他合上了文书,起身走到窗台前。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显得格外的温柔与俊朗,他就这么静静的站着,没有动作。
如果此时杨金喜站在慕容意的身边会发现,书房窗台的这个位置正好对着春岁姑娘的房间。
似乎是觉得只看着房子没什么意思,慕容意手腕一转,石子弹到了窗户上,将窗户弹开了一条小缝隙。
那似乎不是一条窗缝,而是慕容意心底牢笼的裂缝。
他一个闪身来到了岁岁的窗前,透过缝隙,他看到了里边的摆件,岁岁床的一角,却没看到人。
那股让他疯狂的幽香,正透过缝隙不断的传到他的鼻腔,恍惚间他好像失去了神志。
意识再次回笼,他已经来到了岁岁的房间里。
岁岁已经睡着了,只是睡得不怎么安稳。
她今天和系统一起看了一部悬疑剧,梦里一直梦到自己被人追杀,刚巧自己的任务是活下去,一晚上都在跑。
可无论她怎么跑,下一秒就能看到追杀她的那人出现在不远处。
被子已经被她踢到床下。
“小细作,真是呆。”慕容意轻笑着,将被子从地上提了起来,拿出了房间。
随后又从自己的房间里拿了一床干净的被子拿回岁岁的房间,坐在床边看着那左右睡得都不怎么安稳的岁岁。
手就这么搭了上去,轻轻拍打着安抚,就像小的时候,他做噩梦,母妃安抚他那样。
大手搭在岁岁的背后,有节奏的,轻轻拍打,嘴里哼着熟悉的安魂的歌谣。
岁岁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他看着少女的睡颜,沉默的和衣躺下,紧绷的神经因为那股淡淡的香味而逐渐放松,他也就这么渐渐的睡了过去。
意识彻底遗失之前,慕容意的唯一想法是:明早要早一些起来,不能让小细作发现了。
但很显然,慕容意多余担心了。
岁岁能不早起就不早起,而平日里与她结伴的宫女们,自上一次太医事件后也不敢来叫岁岁起床,所以最近系统休眠,岁岁也是睡到自然醒以后才强制给系统开机,然后一人一统待在房间里磨磨蹭蹭的看着综艺,一直到巳时才从自己的房门出来。
本来昨天被杨金喜撞到岁岁晒太阳后,杨金喜会问一下,然后宫女来叫岁岁起床,可现在杨金喜还在宫外。
岁岁又是睡到自然醒的一天。
所以慕容意睡醒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岁岁还在睡,甚至整个人睡成了八爪鱼将慕容意牢牢的抱住。
让慕容意一睡醒就闹了一个大红脸,蹑手蹑脚的从岁岁的怀抱里爬出来,趁着没人,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才叫人进来伺候。
“不知羞。”慕容意红着脸,小声的说了一句。
睡着了都这般,那要是没睡着......
慕容意不敢想,但他却无比期待,如果是小细作的话,他大抵无法抵御住诱惑。
不过,谁在意呢?
他有自信,能掌控住一切。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动作再不快一些,这小细作就要醒了,现在许多东西还不能暴露。
得等等,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