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么,他若是将来医术精湛对你不是有好处吗。有刘定在,以后你跟二叔受了什么伤有人能看啊。”
“这不是还有弟弟你么。”
“我?我顶多就只是纸上谈兵,你该庆幸你跟二叔没有太闹腾,若是骨头折了或是哪儿哪儿出了大岔子我可不一定有能耐治好。”
“那刘定就能?”
“这不是在帮他学么,他师父应该是有些本事的,他耳濡目染总比我这个半碗水的强。”
李鸿武撅起嘴颇有些不满。
“弟弟总有话来打发我。” “嘀咕什么?”
“不想弟弟跟别人太亲近。”
刘恒辰抬头看向这个“委屈”的大狗子,抬手轻轻揉揉他的脑袋。
“那你说我跟谁是最亲的?”
“我!” “那不就得了,谁都越不过你。”
李鸿武知道这是底线了,他如果在得寸进尺又该惹得弟弟翻白眼,便抱起刘恒辰吧唧一口,开口道
“弟弟我们做饭吧,哥哥肚子饿了~!”
“拿你没辙,那你烧火吧,今儿中午吃包子。”
下午,在李鸿武微眯着眼的注视下,刘定欣喜的接过刘恒辰给的银针,因为上午李鸿武出手伤人,他觉得愧疚,便将他先前用的一套都给了刘定,也是惹得李鸿武在边上跟李麟霄不满的抱怨着。
“你瞧这臭小子,傻笑什么呢。”
“谁让大哥做事不稳重。”
“为何要指责我!” “大哥若是想让二哥听见声音可以再大些。”
李鸿武飞快瞥了一眼对面热火朝天讨论事情的两人,迅速压低声音。
“你瞅着这场景就痛快吗?”
“那有什么办法,二哥不都说了是为了你和二叔才留着他的么。大哥少吃些醋吧,都这么久了还没记着教训。”
被自己弟弟教训一顿,李鸿武显然更窝火了,但他无处发作,只得喊上李苍跟他下午出去在城中晃悠。
“好端端的,不在家里歇着跑出来淋雪?你小子是有什么毛病吗。”
“看那小子不爽,怕在家里我要狠揍他一顿的。”
“小辰又不是姑娘,干嘛防这么严实,你跟刘定都是俩大男人,争小辰一个弟弟有些说不过去吧?”
“我...”
李苍这话让李鸿武不知道回啥,但碍着面子还是赌气似的回击
“我不管,反正男的女的靠近弟弟都让我不爽!” “连我和麟儿峰儿也是?”
“对!”
看着面前加快脚步的李鸿武,李苍摇了摇头。
*殿下这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看来得让我哥早些找个姑娘管管他,不然天天烦小辰那小家伙,到时候连婚事都说不成可咋整。
两人走到县外,想看看这里的灾民,没想到粥棚附近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这一问才知流落到冠阳县的灾民被妥善安排着,虽说一直在下雪,但向琥早就给周遭的村落或是镇子打过招呼,每处都需要空出一些名额来安顿这些灾民。
也多亏刘恒辰提醒的及时,这才让向琥下定决心早早的把人给安排进去。
愁容没有从李鸿武面上消失。
“怎么了,这不该是件好事么?”
“冠阳县是有妥善安排,但其他地方呢...”
李苍明白了李鸿武在担心什么,轻轻拍了拍长得比他还高些的少年肩膀宽慰道。
“若你不放心,我先尝试着联系我哥,看看能否让他派两匹好马给咱们,待大雪停下,路好走了咱们就出去一趟看看。”
“嗯,也好,有劳你了。”
“没啥,都是为了百姓,不过小辰那边你得想想找什么理由,你们好像还没有分开过这么久,难保他不会起疑。”
“弟弟...且走且看吧,咱们先回去计划着,别让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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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刘恒辰去做饭,李鸿武将李麟霄悄悄拉进书房。
“三弟,我打算待雪停时出一趟远门,家中就拜托你和老四照顾着些了。”
李麟霄微微蹙眉
“大哥是担心外头情形?”
“没错,如今虽说冠阳县还风平浪静,但外边儿如何咱们也无从得知,可恨是我没有尽早发展自己的势力,现下就跟没头苍蝇一般。”
“小武也别这么说...当时你才多大...”
李苍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这更让李鸿武有些揪心,随即他立马想到。
“此次你若是联系上李叔,看看能不能安排我与他见一面。”
“我尽量。”
“大哥想好怎么跟二哥说这事儿了吗?” “不知道...我也头疼的很。你脑瓜子最灵光,能想到什么招么?”
李麟霄托起下巴沉思片刻,随即看向李苍。
“有了,就说这大雪之后二叔想看看家人,大哥你作陪不就成了?”
李鸿武喜出望外,这借口还挺妙的,好在先前编造李苍的来头时没有把他说的孤苦无依,眼下这正正好。
“嗯,就这么办!还是你靠谱。”
“不过大哥最好不要去太久,以免二哥起疑,你知道的,二哥他心思很缜密,咱们瞒不过他多久。”
“我知道。”
楼下传来了刘恒辰叫喊吃饭的声音,三人调整好表情从楼上下来。被他们的计划排除在外的李岚峰和刘恒辰已经坐在桌上开吃了起来。
“今儿下午干嘛去了?”
“出去散心,顺便去县外看了眼。”
李鸿武实话实说,这种临时编谎言的能耐他还没有老三那么娴熟,不过好在都是正事儿,刘恒辰也起了心思,继续问道。
“那些灾民还在吗?”
“听守卫说已经把人送去周边的村落和镇上,临时安排了住处,都负责给当地的百姓除雪,每人每日都能得些米粮和几枚铜板。”
“哦,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灾民不暴动,那他们在冠阳县就能安心度过这个冬天,刘恒辰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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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八方食内的所有人都睡下后,李苍这才悄悄穿上以前的夜行服,但也费了一番功夫,因为刘恒辰这儿的伙食太好了些,饶是他天天都带李鸿武习武,腰身也粗了点。
不过好在硬塞也能把自己塞进去,他蹑手蹑脚出了院子,借着月色来到郊外一处破庙中,子时一刻,这是他哥与他约定好,跟信使碰头的时间。
他将早就准备好的信轴塞入一次暗格,看着外头的月亮默默祈祷了一遍。
*老天保佑我哥派来的人能早些看到这信,不然我没法跟殿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