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刘恒辰此刻害臊起来,将自己埋进被褥,瓮声瓮气的回了句,李鸿武轻笑一声,站起身道。
“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嗯...”
人走房空,刘恒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这些日子他不清楚李鸿武有没有喜欢上自己,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家伙了。
每次与李鸿武接触,他总有种触电一样的感受,仿佛是死去的心正在一点点的被滋润起来,他本有十足的把握,可随着他一点点的无法将自己抽离出李鸿武身边时,他心里的成算正在慢慢降低。
他脑子里每天都有两种声音在打架,一方说着。
“我这么好,他跟我一辈子算是他三生有幸,他一定是喜欢我才会这么黏着我。”
另一方则叫嚣着。
“他太优秀了,谁知道他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是他弟弟的缘故。”
这会儿,他脑子里就又再一次响起这两股声音,刘恒辰叹了口气,摸了摸胸口那枚狼牙坠子,起身去院子里就着睡衣开始练拳,以求驱逐心中杂念。
李鸿武有自己的正事要办,刘恒辰也决意自己不能恋爱入脑,当一个只知道博人怜惜的废物。
只有自己足够优秀才能吸引更优秀的人,他对此深信不疑。
时间来到五月中旬,这段日子,李鸿武每日早起上朝,他身为王爷,要做的事情比寻常官员多得多,但每日他都会在下朝之后,第一时间赶回家里,不为别的,他心里也惦记着家里的那个人,他知道他会准备好饭菜等自己回去。
两人在饭桌闲谈,吃罢饭,李鸿武去办差,刘恒辰则是跟着宁允商量投资的事情。
日子略显平淡,但确是李鸿武最期盼的那样,要说美中不足,可能就是他只能借由哥哥的身份与刘恒辰亲密。
人心是贪婪的,他如今想要的更多,他想要刘恒辰满心满眼的只有自己,想每日二人能睡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他想每日上朝时,刘恒辰都能在他唇上落上一吻。
还想每夜,能将这些年梦里的情景,都一股脑发泄在刘恒辰身上。在他羞到脸上泛起红晕时,轻轻贴近刘恒辰的耳边,说上一句。
“你终于是我的了。”
————
人多事忙,朝廷的官员大换血,赵曙霄要当仁君,李鸿武便自告奋勇当弟弟的那把尖刀,莫家这些年作恶不少,还在他远在边关时对刘恒辰下手,他是必不能轻饶他们的。
“二叔,这些天我让你去收集莫家罪证,如何了?”
“你小子还知道喊我一声二叔?”
“啧,说正事儿呢!”
“还是小辰乖巧懂事,你这臭小子的王爷派头越来越足了。”
李鸿武冷眼看着抱怨的李苍不再言语,李苍也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啐了一口,将怀中的一叠书信递给李鸿武道。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足以致命。”
李鸿武抽出其中一张略扫几眼,眉头紧皱道。
“这怎么能行,没有其他的了吗?”
李苍摇了摇头。
“先太后的手段了得,这些年百姓虽对莫家有怨言,但那都只是商人之间的利益纠葛,那些见不得台面的腌臜事儿,莫家撇的干干净净,让人找不出错处。
而且,莫家在这次赈灾中出力不少,眼下要动他们,实在不太理智。”
李鸿武一拳砸在墙上,李苍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片刻后,李鸿武道。
“当年他对我弟弟下手,害的我母后不得不离开漠北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我是决不能轻饶他们的。”
“我也见不惯他们,但没有证据,就这么去定莫家的罪,很难让百姓信服,大宝他才登基不久,要不,缓个两年,等大权在握也不迟啊。”
“不行,”李鸿武斩钉截铁道。“莫家这些年敛财不少,不能给他们喘息之机,若等上两年,谁知他们会不会投靠邻国。他们手握重金,难保不会借邻国的手来重创景朝。老三他还年幼,李荀的漠北军也在休养生息,咱们不能再给景朝制造强敌了。”
“这倒也是...还真是棘手。”
“二叔,你跟三叔再去探,不管是用什么手段,务必要找到能致莫家于死地的证据出来。”
李苍点了点头,正欲离开,忽的叫停李鸿武,对着他道。
“你最近也该收拾收拾自己,看你这胡子拉碴的,再过一个多月,该是太后为你和小辰准备的诗会了吧。”
李鸿武痛苦的仰头闭起眼。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
“做这个样子是干嘛?春英姐也是为你们俩好,一把年纪了还没成婚,说出去像话么,更何况你还是个王爷。”
“我...”
“怎么了。”
李鸿武眼睛一眯,脑子里想起刘恒辰的身影,他话锋一转道。
“二叔怎么有脸说我的,明明你自己也是一把年纪,都快三十了也没见你给我领个婶婶进门啊。”
“你...你小子...”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李苍手舞足蹈的,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词,李鸿武抱胸看他折腾,心道弟弟这招四两拨千斤是真的好用,半晌后,李苍才恶狠狠的撂下话。
“行,算老子多嘴,你跟小辰真越来越像亲兄弟了,两个人嘴上都不饶人的。”
“那是~”
“罢了罢了,你爱咋样咋样,有消息我再联系你。”
“二叔慢走~”
前脚李苍刚离开家,后脚刘恒辰便下了马车回来,他手里抓着两根糖葫芦来到正厅,一推开门,就见李鸿武正抓耳挠腮闭眼皱眉,他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便没说话,乖巧坐在李鸿武身边。
这时李鸿武才从方才李苍的话里抽离开来,刘恒辰见他睁了眼,笑着递过去一根糖葫芦道。
“在烦什么?”
“没...朝堂上的事情罢了,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如果我说我想你了你会相信么。”
李鸿武笑着接过那根糖葫芦。
“自然是信的,想必这糖葫芦一定很甜,让弟弟这嘴也跟抹了蜜一样。”
看着刘恒辰的笑颜,李鸿武心里的慌乱也被驱散开来,他沉下心思,想着大不了到时候就跟母后实话交代,他心里早已有了归属,谁来也闯不进去。
想必母后也会懂得自己。思及此,他舔了一口手中糖葫芦,笑着对刘恒辰道。
“果真很甜,不愧是弟弟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