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此时,坐于高堂之上的押司。
正在津津有味儿的听着八卦。
人类的本质就是八卦。
他摸着嘴里,眼里好像是泛起了些光来,“啊,鲁提辖秘闻啊!”
“你快快说说那个小妾如何了?”
“鲁达那小子,长得一副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他也在养外室。”
“吾之前还以为他是一个好人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能想到,又是一个人面兽心。”
“哈哈哈。”
郑屠道:“押司,现在不是打听这些的时候。”
“现在鲁达正在到处找我,他要我的命啊!”
“鲁达这厮,也实在是太不讲理了,小妾我都已经让给他了,他依旧不依不饶。”
押司说道:“好了,大官人放心。”
“既然,你来找到了做主。”
“那么,我定然是不会让鲁达伤到你的。”
“王兴在渭州这块地界之上,说话还是有那么几分量的。”
说着。
王兴的手指在微微捻动着,低头看着桌面之上,说道:“事儿我可以帮你平了。”
“不过,你那三间肉铺。”
“我得要一间!”
“什么?”郑屠的眼神一动,他一下站起了身来。
他也算是知道,这王押司的大宅子是怎么来的了。
做押司的俸禄可并不高。
而且,押司都算不得是个官。
能够挣下这么大一个宅子来,那肯定得用点儿非常手段。
郑屠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他还是无奈的点头同意了,说道:“好。”
“给你一间肉铺。”
反正,那三间肉铺也不是他的,就算全部给出去也无所谓。
王兴抬手叫道:“那个管家啊。”
“去写一纸契书来。”
“让大官人签字画押。”
他作为押司,可以说是最懂法的人,口头约束自然是不算数的,立刻人签字画押。
他这一套可以说是非常行云流水。
这些年来,他也不知做了多少次这事儿了。
管家也已经准备好了,拿出一张来,放在郑屠面前,说道:“大官人,请吧。”
郑屠拿起了毛笔,在下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郑屠。
“嗯?”管家看了一眼,问道:“大官人这写的什么字啊?”
郑屠道:“郑屠啊。”
“哦,我倒是忘了,我这是简体字,你们不认识也正常。”
“但我也不会写繁体字啊。”
他看向了管家,说道:“老子不会写字。”
管家道:“看你一副粗鲁的样子,就知道你不会写啊。”
然后,拿出了印泥来,说道:“按个印吧!”
郑屠准备就按一个拇指印的,但是被管家拉着,将整个手掌都给印了上去。
按好了手印之后。
他立刻拿着契书回头,“大人,好了。”
王兴站起身来,微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大官人,咱们走吧!”
“去看看那鲁达现在在哪儿。”
“我来为大官人说和。”
郑屠的心里在大概的算了一下时间之后,这会儿那鲁达应该已经快到他的肉铺了吧。
他当即说道:“押司,现在鲁达应该就在我外面的肉铺前。”
“大人,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
“否则。”
“这鲁达一旦发疯,很有可能会将我的肉铺给砸了。”
“哦,不,应该是将大人你的肉铺给砸了。”
王兴立刻就来劲儿,“这是万万不可的。”
“快快快。”
“莫要让鲁达乱来。”
说着。
王兴立刻就带着人出门了。
临走的时候。
他还是让管家把一家的家丁都给全部叫上了。
毕竟,他所要面对的是鲁达。
要是鲁达发起疯来了,就不说能够保护郑屠了,他至少得将自己给保护下来。
他这一家的家丁,加起来有二十多人,各个身强体壮的,不说要制服鲁达,保护他应该还是很轻松。
再说鲁达也是人,他这么多人不一定打不过。
不过,他也不敢贸然下手。
鲁达乃是小种经略相公手下的人,就算是知府也不敢贸然得罪。
一行人乌泱泱的出门。
郑屠回到了他的肉铺时,那小孩儿陈羽已经不见了。
他问道:“小孩儿呢?”
李小二问道:“什么小孩啊?”
“哦,刚才是有一个小乞丐,被我给打走了。”
郑屠正想要发怒时。
就听见远处有人叫他,“大官人,人来了,人来了。”
郑屠说:“等我把事儿给处理完了,再来收拾你。”
李小二在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郑屠此时赶紧走了过去。
就看见鲁达此时正从状元桥上走了过来。
随着鲁达不断的走近,看着鲁达那庞大身躯,还有那张不威自怒的脸,让人下意识的就想要躲避。
“鲁达!”此时,郑屠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立刻叫道:“你这厮还敢来。”
“现在,有押司帮我了。”
“嗯?”鲁达怒目一瞪,他看向郑屠。
他脑子里第一时间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才刚刚走过来,什么都没做呢。
不过,他确实是来找郑屠麻烦的,“可现在我不是还没找了呢吗?”
“郑屠!”鲁达道:“带这么多人想要作甚?”
王兴出来打了一个圆场,说道:“鲁提辖,我知道你前来是想要干什么,不过就是因为一个女人嘛。”
鲁达眉头一动,道:“汝怎知是因为一个女人?”
“哈哈哈。”王兴笑了起来,说道:“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这次前来,就是特来为你们讲和的。”
“郑屠已经跟我说了,他将那个女人让与你了。”
“大家都是弟兄,不要动怒,伤了和气嘛。”
郑屠看着鲁达,他缩在了王兴身后,被鲁达给打了几次之后,他的心里是真怕啊。
鲁达的眼角动了动,看了一眼鲁达,说道:“只要你放过金翠莲,还有押司在旁做主,洒家就暂且饶了你。”
“否则,你这个狗一样的东西。”
“洒家能饶,洒家这拳头也是不能饶。”
王兴伸手拍了拍鲁达的肩头,说道:“我就知道提辖是通情讲理的人。”
“就是不知道那女子,到底是如何美艳啊?”
“能够将提辖给迷得如此神魂颠倒?”
“也不知提辖尝之如何?”
“提辖要是玩儿腻了,给我也玩玩儿。”
“嗯?什么?”鲁达顿时火气就来了,“你竟敢污我清白?”
他猛然一眼看向郑屠,大喝一声,“咄!郑屠!!”
“定是汝这畜生,造谣重伤洒家。”
“洒家留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