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荞越说,唐一鸣就越是尿不出来。
唐一鸣是越听,越看见这个“热心肠”的年轻人不顺眼,他把自己尿不出来的责任全都赖在羽荞头上。
唐一鸣脸一黑,对羽荞不客气道:“小同志心操得是不是有点多了?”
羽荞也觉得差不多,他要再逼叨叨,唐一鸣会跟他碰瓷,弄不好还会尿他一身。
羽荞见好就收,立即检讨道:“好好好!老爷子,我错了,对不起哈!”
他边提裤子边道歉,顺便打了个喷嚏。
唐一鸣穿一件羽绒服,羽绒服后面背个兜帽,就在背后吊着。
羽荞嘴里嚼着泡泡糖,就在他一转过身,就听见唐一鸣下面终于有了动静。
稀稀拉拉!
唐一鸣果然没有冤枉他!
唐一鸣全力以赴对付下面,所以就顾不了上面,羽荞趁唐一鸣无暇分心,啪!一口,一块泡泡糖一样的东西不偏不倚落进唐一鸣背后的兜帽里。
唐一鸣回到车里后,并没有催促大家上车赶路,而是趁车上就他一个人,又拨出去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打给刘长有的。
刘长有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做着土霸王的美梦,突然又接到了唐一鸣的电话,他倍感受宠若惊。
“唐少将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唐一鸣对刘长有现在的态度非常满意,他嘿嘿一笑说道:
“刘主任啊,我又想了想,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个事,虽然有点冒险,但是也不失为一个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觉得呢?”
刘长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刚才为了博得唐一鸣的好感,罗里吧嗦说了不少事,他不知道唐一鸣具体指的是哪件事。
但是他又一琢磨,不由得脑袋上的冷汗立马就下来了。
目前,唐一鸣最关心的事,除了张扬,还能是什么事?
刘长有立刻就想起他刚才在电话里给唐一鸣吹过的牛皮。
他说,可以给张扬安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让张扬永远留在那里。
但是,那也只是吹牛皮,如果真那么做了,刘长有不得不考虑自己的退路啊!
然而,他哪里有什么退路?刚搭上唐一鸣这条线,唐一鸣反过来就想坑他。
这年头还真是,做事有风险,吹牛需谨慎啊!
但是,刚说出去的话,现在就收回来,一来,他没有这个脸,二来,他已经得罪了张扬,这么做,也必然会得罪唐一鸣。
这么一来,他刚才做的那些美梦,那不是在扯淡吗?
要说,刘长有的脑袋转速不算慢,几秒钟的时间,他就想到了各种风险利弊。
但是,刘长有也是个狠人,只要利益足够大,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
刘长有组织了一番语言,吞吞吐吐说道:“唐少将,那个事儿呢,不是不能办,但是,这个风险,也确实是大,万一出事,我是说万一。
“万一这个人背后的靠山不依不饶,非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话,到那时,我肯定是顶不住,您能吗?如果这件事最后追究到我头上,您要是不替我兜着,我刘长有贱命一条,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可是您呢?您想好了吗?”
刘长有说的是实话,但是这话里也带着浓重的威胁味道。他的意思很明确,可以做,但是他刘长有的命,必须要跟唐一鸣捆绑在一起,否则,就同归于尽。
唐一鸣想了想刘长有的话,也犹豫了。
刘长有的话,也提醒了他,他和刘长有的处境没啥区别,到时候一旦事情败露,如果上面没有人替他兜着,他也一样不会有好下场。
唐一鸣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这个事儿,你心里有个准备就行,先不急,你等我电话!”
刘长有总算松了口气,回答道:“好的。”
羽荞这会儿在车里带着耳机,唐一鸣和刘长有的通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有些信息他不掌握,他还无法判断这两人刚才说的那件事,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是不是跟张扬有关。
他甚至还不知道这个“刘主任”是谁。而且,这个“刘主任”话里提到好像要让一个人死不见尸,活不见人,而这个人的名字他没有提,不知道是不是张扬。
但是羽荞接到的命令,只是让他跟踪唐一鸣,在他还没有掌握足够的信息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张扬人在哪里,就算他知道张扬正在面临危险,他还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唐一鸣打完电话后,就招呼车队继续开拔。羽荞则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等调查组的车队快要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他才远远地吊在后面。
李宇澄最近特别倒霉,自从丁达回来以后,他就变成了丁达的出气筒,不管有事没事,丁达就收拾他一顿。
李宇澄虽然年轻,但是他也懂得形势比人强的道理,所以,他一直忍着,他在等待张扬回来的那一天。
但是,李宇澄毕竟年轻,也有忍不了的时候。
就在刚刚,他又被丁达狠狠收拾了一顿。
李宇澄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就跟丁达顶了几句嘴。
这一下,可给了丁达借口。
丁达骂李宇澄道:“你不是跟张扬特别紧吗?有本事你跟他去呀!老子绝不拦着你!”
丁达的鸟气,李宇澄真是受够了,他一生气还真就摔门走了。
李宇澄气狠狠地走出公安局大门,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时,他突然看见一位衣着时尚得体、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容貌还长得挺好看的女士,朝他笑吟吟走来。
女士来到李宇澄面前,问道:“嗨!这位同志,请问你是苍原县公安局的警察吗?”
李宇澄还以为这位女士遇到什么困难需要他帮助呢。
李宇澄回答道:“是啊,你有什么事?”
女士朝李宇澄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叫蒋婉晴,是省报的一名记者,我想找你了解一些关于你们的常务副局长张扬的一些事情,你愿意接受我的采访吗?”
李宇澄看着眼前这位名叫蒋婉晴的女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当然想为张局长鸣冤叫屈,不想让那些坏人对张局长肆意抹黑,但是,他又不确定,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能信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