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敢。
这小子阴他一招。
司思瀚倒不相信司锦年和沈念安真发生了什么。
他的种,他清楚。
没结婚前,他不会胡来。
如此,也不过是亮明态度。
不管沈念安什么身份,他人娶定了!
而婉华,若是知道实情,届时必然闹起来,还有锦悦在,指不定惹出什么祸事。
脑子弯弯绕绕过一遍,司思瀚刚要吃下哑巴亏,刘锦悦开口了。
“大哥,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爸可是说,他听你说妈气晕了,才匆匆赶回家。”
司锦年眼皮掀了掀,面色一片坦然:
“或许,爸年纪大,听错了什么。”
刘锦悦期盼的目光落在司思瀚身上:
“爸?”
司思瀚黑着脸道:
“确实是我心急听错了。”
可恶!
刘锦悦死死掐住手心肉,才忍住窜天的醋火。
刚刚那一幕,犹在眼前。
狐媚子!不要脸!
竟爬床勾引大哥!
她咬牙道:
“大哥,你和安安姐到底没结婚,住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
“要不大哥还是回——”
司锦年打断她:
“名正言顺。”
刘锦悦:“大哥?”
“结婚报告审批下来了,找个好日子,就可以办事了。”
苏婉华惊愕:
“这么快?”
她嘴巴嗫嚅两下。
半晌,诺诺的应了声“好事”。
忽地,刘锦悦站起身,她眼睛涨的生疼,厉声反对:
“不可以。”
司思瀚不悦皱眉:
“坐下。”
见他面色不好,苏婉华赶忙去拉刘锦悦胳膊,拼命使眼色。
“锦悦,不要闹性子,快听你爸的话坐下。”
刘锦悦甩开苏婉华的手,固执道:
“我不。”
她看向司锦年,满目幽怨:
“大哥,她…配不上你,我不同意你们结婚。”
昨个儿,大哥心底明明是有她的!
可今个儿,却要娶沈念安!
一定是沈念安那狐媚子不要脸脱光引诱大哥!非要大哥负责!
司锦年语气不容拒绝:
“我娶谁,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还有,你大嫂很好,她配得上任何人!”
“大嫂——”
那她呢?
刘锦悦捂着骤然收紧的心脏,眼泪哗啦流出。
她不信司锦年对她没感情。
刚到来岛上,是他处处袒护她,关心她。
听闻她嫁人,他也吃醋,不同意。
大哥他…就是责任心太强了。
刘锦悦这么安慰自己。
之前,她不确定大哥的心意,但昨天她确定了。
“大哥,我不许。”她心一狠,逼司锦年做选择:“你若非要娶她,我就嫁给陆建勋。”
司锦年皱眉:
“不行。”
刘锦悦阴郁气息消散一空,流着泪挤出一抹喜悦的笑容。
她就知道,大哥是喜欢她的!
“陆建勋并非良人。”
这句话直接被刘锦悦忽略。
她自信重复道:
“大哥,二选一。”
“你敢娶,我就敢嫁!”
可刘锦悦没发现,随着她威胁的话语一出,司锦年兀自变冷的眼眸。
他问:
“你执意要嫁?”
审视的眼神,刘锦悦无端有些慌。
但她相信司锦年对她有意,倔强的仰着下巴。
态度显而易见。
司锦年放下交叠的双腿,站起身:
“安安,我非娶不可。你若执意嫁,我不拦你。”
刘锦悦错愕:
“大哥?不是这——”
司锦年抬手看了看手表,打断她:
“既然是乌龙,时间还早,爸,我们一起回去上班。”
“嗯。”
*
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司思瀚办公室门口。
蹲在门口等人的许政委,看到人影那瞬,就站起身迎上去。
刚想开口告状,但瞥到一旁的司锦年后,到嗓子眼的话都堵了回去。
他委屈喊道:
“大将。”
司思瀚冷扫司锦年一眼,打开办公室的门,冲许政委道:
“进来说。”
进来,他招呼许政委坐下,并倒了一杯水给他。
至于司锦年……
想喝水?
渴着吧。
司思瀚冷喝:
“说吧,怎么回事?”
水杯刚喂到嘴边,准备喝水压惊的许政委,听到这带着怒气的质问,手一抖,水溅洒到身上。
忐忑的他顾不得擦拭,忙慌张开口:
“大将,是我看管不力,这才让结婚报告被锦年抢走了,我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司思瀚:“……许政委,此事与你无关,你先回去。”
“好。”
等出了门,许政委才反应过来,大将没罚他,落下一颗心朝回走。
他们父子俩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司锦年把结婚报告拿出来,递给司思瀚。
啪。
司思瀚把结婚报告拍在桌上,忍不住怒吼:
“司锦年,你疯了?还是不识字了?”
司锦年黑眸定定看着司思瀚:
“爸,我很清醒。”
司思瀚:“那还娶?”
“娶!”
司思瀚气的爆粗口:
“老子看你清醒个屁!”
“脑子没装八斤酒,就做不出这昏脑袋的事!”
……
许久,司思瀚坐下。
“这两天就把那孩子送出去,婚事权当没发生过。”
“不行!”
司思瀚气到面色发青:
“你前程和家都不要了?”
“爸,我不会连累家里。”说着,司锦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断亲书,只要你签了字,我日后出事也不会连累你和妈。”
司思瀚眼前一黑,捂住胸口喘着粗气。
早知今天,他死活不会同意婉华给锦年到处拉女郎配!
“前程…爸我信国家,也信安安,更信自己,我心坦荡,无惧流言,亦无惧审查。”
“你,你……”
司思瀚指着司锦年,因气愤手指颤抖着。
半晌,他似想到什么,语气笃定:
“安安,实际是陆建勋的未婚妻,对吧?”
司锦年瞳孔猛地一缩。
还是…没瞒住。
他点头:“是。”
司思瀚继续往下推断:
“而且,这事,安安不知道,对吧?”
“爸,我这辈子非安安不娶。”
“爸你教我的,男人要有担当。”
“安安…我碰了她,自然要负责,哪怕她成分不好,但这些不能怪她。”
司思瀚顿了顿:
“别糊弄老子,你什么性子,我不清楚,自己脱的干净罢了,安安那孩子被你用被子蒙的严实,定是衣衫整齐。”
司锦年脸兀的一红。
还真不是这样。
瞥见这抹红色,司思瀚内心萌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司锦年说:
“没有。”
“爸你也知道的,上次妈被陷害,安安虽然把药吐了出来,但还是有残留,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神智已经不清醒,她扑了过来……”
“儿子没忍住。”
“司锦年!你真是好样的!”
司思瀚脸黑成锅底。
司锦年:“爸,我非安安不可。”
似乎嫌刺激的不够,司锦年又道:
“万一,您孙子孙女有了,儿子不能让他们当野种。”
司思瀚:“……滚!”
沉默,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唯有粗重的呼气,证明着这间屋子还有活人存在。
倏地,门外响起敲门声。
两人皆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