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沈括剔着牙,慢悠悠地踱回房间。
他从袖子里掏雪茄点燃吐出一口烟圈,开始摆弄起他的宝贝——一把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现代手弩。
沈括熟练地拆卸着零件,时不时用小刀削磨一下,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玩意儿虽然好用,但还是得改良一下,射程太短,威力也不够大,要是能加个瞄准镜和红外线就更好了……”
正琢磨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括的部下刘安走了进来,一脸的凝重。
“大人,出事了!”刘安语气急促。
沈括头也不抬,弹了弹烟灰问道:
“咋了,天塌了?”
“比天塌了还麻烦!”刘安快步走到沈括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半个月后是陛下的寿辰,所有王公贵族和大臣都要参加寿宴。”
沈括嗤笑一声:“这算什么麻烦?陛下万寿,普天同庆,难道还要我哭丧不成?”
刘安一脸无奈:
“大人,您就别开玩笑了!您是知道的,那些王公贵族为了讨好陛下,送的礼物一个比一个奢华,简直是用价值连城来形容都不够!”
“可是咱们少府署什么都没有,咱们这……拿什么跟人家比啊?”
沈括放下手中的手弩,捻灭烟头,慢悠悠地说道:“哦?那你说说,他们都送了些什么宝贝?”
刘安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丞相李斯送了一颗夜明珠,据说晚上能照亮整个房间。”
“大太监赵高送了一匹汗血宝马,日行千里。”
“御史高胜送了一尊纯金打造的佛像,镶满了宝石。”
“还有礼部和户部.......”
不等刘安说完,沈括就直接打断了他:
“行了行了,俗,真俗!一点创意都没有!”
刘安苦着脸说道:
“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说风凉话!咱们要是送不出像样的礼物,陛下怪罪下来,您可就……”
沈括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哭丧了!我心里有数。”
他把玩着手弩,送什么礼物才能既不落俗套,又能让嬴政龙颜大悦呢?
黄金珠宝?宝马香车?这些东西对见惯了世面的嬴政来说,恐怕早已司空见惯,
提不起丝毫兴趣。
突然,沈括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有了!就送这个!”
刘安见状,连忙凑上前去,一脸期待地问道:“大人,您想到送什么了?”
沈括神秘一笑,凑到刘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刘安听完,脸色顿时变得精彩纷呈,先是震惊,然后是疑惑,最后竟然变成了……兴奋!
他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
“大……大人,这……这真的可以吗?万一.......陛下要是怪罪下来?”
沈括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吧!保证让陛下惊喜万分!”
半个月后,咸阳宫灯火璀璨。外景庭院延绵数十步,广场上铺满了鲜花和彩锦,无疑是场盛大的庆典。
不过,真正的战场却在宫内,群臣围绕着秦王嬴政,各自献礼,以期盼获得圣眷。大殿内珠光宝气,金碧辉煌,每个人脸上都恍若戴着面具,一派祥和却暗藏机锋。
一对奴仆费力地推着一辆巨大的木制马车,车上放置的赫然是一尊通体纯金的弥勒佛像,那佛像足有三丈之高,满布各色宝石,闪耀得几乎晃人眼。
撑着场面的高御史一边指挥下人抬佛像,一边意气风发地说道:
“陛下,这弥勒佛由八百工匠花费整整三个月打造完成,其周身镶嵌天南海北奇珍异宝,共重三千斤,可谓天下无双!”
嬴政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前一秒的“天下无双”,后一秒场中立即响起了新的炫耀之声:
“丞相李斯所献夜明珠一颗,夜照百步,犹如白昼!”
随着话音落下,一颗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被摆上殿中央,四周犹如蒙上了一层冷淡蓝光,让整个大殿的奢华更显得虚幻迷离。
沈括站在角落,他叼着雪茄,目光在辉煌闪耀的金像和夜明珠之间来回,面上一片不屑。
他抱着一个长木盒,随意地靠在殿柱上,犹如这一场群臣的竞赛与自己毫不相干。所谓珍宝,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徒劳的堆砌罢了。
刘安站他身侧,小声道:
“大人……看来这些大臣真是下了血本啊!您这长木盒里……”
沈括吐出一口烟雾,语气懒洋洋:“别急,等会儿看戏。”
殿中某些大臣暗恨平日搜刮走的银子太少,无法在今日这样滔天的场合里争得半点面子。
更有人望向高御史那闪耀的金佛,心中连连咒骂。但另一位胆大者却突然上前,端来一方锦盒,直接高声道:
“陛下,小臣不才,献上从匈奴之地流入的一叶神木雕像,仅此一枚!”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树叶形状的碧玉雕刻,晶莹剔透,细腻纹路如天然生长,令人目不转睛。嬴政看了一眼,眼中有了一丝饶有兴致的波动。
沈括叼着雪茄,自顾自吞云吐雾,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殿内的“宝贝们”。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那眼神里毫不掩饰的轻蔑,正好落在了某些得意洋洋的大臣脸上。
这时,一道阴柔刺耳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安静:
“哟,这不是我们德高望重的沈少府令吗?今日这种场合,看来您也带了不得了的宝物啊!”
声音的主人正是赵高。他今日特意收拾了一番,一身锦衣绸缎,腰间悬着一块黄玉色的如意佩饰,眉目间尽是讽刺。
他走近沈括,目光滑过沈括怀里的木盒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不过嘛……”赵高刻意拉长了语调,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一抱就只是个破木盒子,实在是寒酸得紧啊!不像其他人——夜明珠、汗血宝马、满是宝石的金佛,这些才叫宝物。”
“沈大人您这‘独树一帜’的木盒子,莫非藏了什么惊天宝贝?”
他这一嘲,周围的官员们纷纷附和起来,有的低声交谈,有的掩嘴暗笑,甚至还不乏几个大臣故作震惊地看向沈括,好似他真抱了件稀罕古怪的废物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