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抬手一巴掌拍在苏晓强的屁股上,笑骂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要不是邹氏着急嗦粉,苏晓强又少不了一顿打……
自从苏晓悦将修路的事情交给村长之后,便没有再过问。前几日,村长亲自跑来与苏晓悦商量动工的日期,苏晓悦全权交给村长做主。
两人商议将日期定在十二月十五,吴氏那边听到动静后,也要求在同一天动工。
这日一早,苏晓悦和沈奕辰一同赶往村口的动工仪式,身后的阿诚用小推车推着一挂两万响的鞭炮。
沈奕辰将鞭炮从小推车上拿起来,使劲一抖,那鞭炮宛如蜿蜒的龙蛇一般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铺展开来,场面甚是壮观。
一旁的吴秀兰看着苏晓悦带来的那一大串大红鞭炮,心底忍不住暗自嘀咕:“这人还真是什么场合都愿意出风头,就知道显摆。”
苏晓悦没有听到吴秀兰的嘀咕,可一旁的沈奕辰和阿诚却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随着村长的一声“开工”,阿诚大步上前,毫不犹豫地点燃鞭炮。
可能是吴秀兰真的不讨上天的喜欢,鞭炮纷飞之时,一个点燃的小炮正好掉到吴秀兰的头上,“啪!”的一声炸开,吴秀兰精心梳理了大半个时辰的随云髻瞬间被鞭炮炸开,一头如丝般的青丝如瀑布一般垂落下来,落在吴秀兰的脸上,那场景狼狈不堪。
待到吴秀兰身边的丫鬟帮她将头发拨开,吴秀兰的嘴里猛地喷出一口黑烟,原来在她头发被炸开惊慌大叫的一瞬间,一个又一个鞭炮径直地崩到她的嘴里炸开。
阿诚看着满嘴黑烟的吴秀兰,忍不住给沈奕辰竖起了大拇指点赞,心中暗想,要说狠还得是他家爷,这可比他炸头发的技术厉害多了。
吴氏被炸得嘴巴里到处都是伤口,她强忍着嘴里的剧烈疼痛,指着苏晓悦质问道:“内腰还窝?”说完这句话,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一旁的小丫鬟这才发现吴秀兰的门牙被崩掉了一颗,小丫头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根本不敢上前。”
吴秀兰望着在场的众人,那眼神中盈满了羞愤与尴尬之色,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又似一片汹涌澎湃的浪潮。
她的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杂陈的瓶子,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又羞又恼,那羞恼之情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
她再也不顾及自己平日里精心维持的端庄形象,双手胡乱地捂着脸,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哭天抢地地奔回了家。
刚一跨进家门,便如一只受伤的小兽般,一头猛地扑进苏二河的怀里,那哭声震耳欲聋,边哭边声嘶力竭地喊道:“老爷,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我遭受了如此这般大的委屈,你可千万不能不管我。”
苏二河此刻满心所想的皆是如何才能求得邹氏的谅解,怎样才能与邹氏重归于好,心思全然被这占据,哪还有一星半点儿的心思去理会吴秀兰那如泣如诉的哭诉。
他随口应付道:“娘子,你定然是想多了,那鞭炮炸起来本就毫无规律和准头,想来应当只是一个纯属巧合的意外罢了。”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充满了漫不经心和敷衍了事。
吴氏被苏二河这番冷漠无情的话怼得哑口无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她只觉得苏二河自从回到村口之后,就仿佛换了一副心肠,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对她千依百顺、唯命是从。她满心满怀的委屈瞬间转化为熊熊燃烧的怒火,理智瞬间被怒火吞噬,不顾一切地对着苏二河又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仿佛要把心中积压的所有愤懑和不满都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苏二河本就并非心地善良、宅心仁厚之人,一直以来对吴秀兰的忍耐也不过是觊觎她家的权势。
如今邹氏的女婿显然比吴家更具地位和权势,他自然而然也就对吴秀兰心生嫌弃,觉得她挡了自己的路。这般想着,手下也不再留有半分情面,犹如一头失控的猛兽,狠狠地将吴秀兰按在床上,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暴打。
被打得浑身青紫、伤痕累累的吴秀兰瘫坐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凄惨悲凉,仿佛能穿透云霄。她紧紧地抱住刘嬷嬷,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泪水如决堤的江水般肆意流淌,哭诉道:“嬷嬷,他怎能如此这般残忍地对我?等我回去,定要让哥哥将他打死,为我出这口恶气。”
刘嬷嬷心疼不已,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她将吴秀兰紧紧地拥在怀中,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轻轻地将伤药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吴秀兰伤痕累累的身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小姐哟,真是受苦受难了,这天杀的,怎么能下如此狠手。”
……
在苏二河还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讨好邹氏的时候,新年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来临。早在半个月之前,苏晓悦就仔细地吩咐苏大在镇上的屠户那里预订了三头肥壮的猪。
这日清晨,天色还未完全大亮,屠户便赶着将那三头年猪送了过来。那三头猪圆滚滚、胖乎乎的,看上去格外喜人。苏晓悦有条不紊地吩咐立春和叶嬷嬷一起将这些猪肉分割成均匀的两斤一份的长条,再用结实的麻绳仔细系好。
随后,苏晓悦又与沈奕辰一同前往镇上,将提前预定的活蹦乱跳的鱼以及一些新鲜可口的果子和精致美味的糕点用马车拉了回来。这一天,就连一向勤劳的邹氏都没有去作坊劳作,而是跟着众人一起提前将各种各样的东西仔细地分拣好。
此时的账房里,庆春、迎春两姐妹忙得不可开交,手中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那声音如同急促的战鼓。苏晓悦则跟何甜甜一起将换好的碎银子分放在不同的背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