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在贺西楼指尖被挤成V字最后折断。
打火机被贺西楼塞进了她的礼服胸口,俯下身,邪性又散漫的声音透着一些冷意,“既然这么爱周云实,让我看看你的勇气。”
“等你们婚礼,新闻爆开的时候贺家的名誉正好给你俩新婚添点儿热度,不用谢。”
那边可以有妻有儿圆圆满满,阮清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固执,是对她的身子有瘾吗。
周云实的求婚虽然没有成功进行,但关于他们的恩爱和快订婚的消息不胫而走。
让人设计的订婚请柬已经送过来了,周云实在列宾客名单。
一切有序,势在必达。
因为日子已经定了,就在五月十五月最圆的时候,还剩不到两周。
订婚宴一过,阮临安的案子就再次开庭了。
阮清月还是很忙,奔波在各个手术之间,订婚的事,她几乎没空参与。
贺西楼没再找过她,好像在等她真的嫁给周云实。
这个问题,林傲雪是直接问的。
“好不容易拐了个媳妇,你就这么认输了?”
贺西楼冷冷淡淡,毫不在意,“不爱你的人,抢来有什么意思。”
林傲雪一个面膜直接飞了过去,锋利的包装角从贺西楼鼻尖掠过。
贺西楼看着落地的面膜,“嫉妒我帅,盼着我毁容?”
林傲雪言简意赅,中心明确,“贺家丢不起这个人,这个媳妇你抢也得抢回来。”
“周云实大张旗鼓,新闻一公开,我堂堂京圈太子跟他抢个女人,不丢贺家的份儿?”
林傲雪叉起腰,“抢不过周云实你才真丢人!还太子,怎么不当阎王殿皇帝?”
她指着大门,“赶紧滚,两个多月了连个媳妇都哄不来,反倒把自己整成二婚,你是真菜!”
坐在车里,贺西楼瞧着自家老宅那扇门,贺夫人没把结婚证给他。
看来在真不在乎明面上跟周家争。
车子开去了南庭。
书房里,他那幅画还在,贺西楼坐在椅子上,歪着身子毫无表情的注视。
手机放在一边,唐风易的信息弹出来。
那天的某段视频给他转发了一下。
【嫌我不够膈应?】他给唐风易丢回去一句。
视频还是点开了。
那个房间是周云实给阮清月特地准备的,里头全是她的东西,发卡、丝巾、项链、耳钉分门别类,另一边是鞋子、包包、腰带等。
贺西楼没有看完,往回退了一点。
所有东西无疑是周云实送给她的礼物,多数最新款,应该是近期大批量购入,为订婚造势。
开头的视频他反复看了三遍,都是镜头掠过包包区域的那一段。
盯着摆在最上面一个角落的包,太眼熟。
贺西楼不关注女人的包,但知道那一款早就断货停售,那是七八年前的款式了。
阮清月去买那个包的时候,拉着当时的林战去当参谋,其实就是想和他约会。
包很火,只是他对这东西没什么审美,随口说难看。
结果她倔性来了,他说丑的她反而非要买,拎回家后一次都没背过。
其实那包挺好看的。
至少现在贺西楼看来,满墙的包里,就它最好看。
秦岁染说她进京之前,自己的东西都处理了,能扔的扔,变卖的变卖。
怎么没把这个包卖了?
转手电话打到了唐风徐那儿。
唐风徐最近忙得没日没夜,接到电话略意外,“回来了?这回准备签离婚了?”
他忙得都没时间留意周云实生日宴上贺西楼大放烟火抢风头的事。
“你盼着呢?”贺西楼轻哼。
唐风徐抿一口咖啡,“嗯,说不定你和周公子争来争去,让我捡漏得个宝呢。”
贺西楼笑,“接着做大梦,做之前给你当事人约个时间,我跟她谈谈案子。”
一提案子唐风徐就认真,“这个时间你和阮清月能谈什么。”
贺西楼慢慢悠悠的起着调,“那要不找你谈,弹棉花或者谈恋爱,你选选。”
算了,唐风徐不选。
阮清月接到唐风徐电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朝私事方向想,只以为是案子问题。
加上最近订婚的氛围绕得她有些窒息,余慧却还是没动静,正好想出来透透气。
等了几分钟,看到进来的人是贺西楼,阮清月才回过神,倒也不惊讶。
他来就坐在了她对面,靠近门口。
茶艺师随后进了包厢,是个年轻女性,泡茶技术确实精湛而养眼。
包厢里谁都没说话,对面的人狭长黑眸直直的盯着这边。
给阮清月倒茶的时候,茶艺师不知道是被贺西楼盯得不自在,还是发现了男性是贺太子,明显心思不够定。
茶水洒出来倒在阮清月面前,她反应再快,还是淋到了手臂和衣摆。
“啊!”的一声,茶艺师反应比她还大,着急又歉意,一时间反而不知道做什么,拿了纸巾准备直接擦。
贺西楼三两步过来,从身后勾住她的腰把她带过去,顺便翻转她的身子快速查看了茶水溅湿的面积区域,面色有些沉。
他是直接上手,想脱她的衣服。
阮清月没料到,反应过来后躲开了。
贺西楼薄唇一凛,“脱下来,别让我给你剥光。”
她的衣服是针织面料的长袖,穿着可能会烫得更重。
回头又冲茶艺师冷声,“你出去。”
包厢里只剩两个人,阮清月还是避开了他,自己把衣服脱了下来,里面只剩下一件白色吊带。
看着她那副守身如玉的样子,贺西楼脸色好看不起来,但又第一时间让人拿了两桶凉水过来。
手臂确实红了,阮清月也不想带着明显的痕迹回去给周云实看到,所以配合的浸泡凉水。
桶是放在地上的,她浸泡手臂必须蹲下弯着腰,V领的吊带几乎完全遮不住春色。
应该不到十分钟,有人敲门给送了药膏来。
贺西楼把药拆封,目光毫无邪念,“起来,手搭我腿上。”
阮清月没有照做,反向坐回椅子,把一个手臂搭在椅背上。
另一手准备接过药,自己换着手擦是可以的。
贺西楼冷眼垂睑,似笑非笑,“跟人订婚反过来嫌我不干净?”
阮清月神色如常,“是我不干净,所以替你嫌脏。”
贺西楼顿了一下,有一种想说的话被人抢了的不适,顺势轻哂,把当时的台词还给了她:“各取所需,嫌什么。”
她笑了一下。
“贺总真大方,这都不嫌弃,那我们婚礼还真得请你当花童送戒指了。”
她清音袅袅的,“为表诚意,洞房夜他床头你床尾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