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忘昔沉默。
望向远处“咄咄逼人”的徐克和“节节败退”的学生会长,他对权力斗争愈发厌恶。心中也慢慢坚定了“以后一定要成为那种虽不在既定秩序之内,却能让身处秩序中的人都得看自己脸色行事的角色”的想法。
但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权力交互呢?李忘昔叹了口气,决定就先这样吧,不然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继续倾听......
高新之无视掉纺织服装学院大一大二学生异样的目光,对着他们的学生会长嗤笑几声,接着又把头转过来,继续说道:“还有一次,在办外国语学院的迎新晚会的时候,外国语学院有几个搞乐队、唱rap的人,特别嚣张地在音乐厅里抽烟。”
“rap?抽烟?欸?既然是迎新晚会,都要上台了还抽烟么?” 小昔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拽着李忘昔的袖口,兴奋得直嚷嚷 “哇库哇库”。
“嗯,就是抽烟。”高新之看着小昔那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反正我是真挺烦那些唱 rap 的人,整天把自由挂在嘴边,可实际上大多就是在规则边缘游走,满足自己那莫名其妙、高人一等的虚荣心罢了。”
“呵,那可太对了。” 古颜也跟着嘲讽道:“现在有多少唱rap的以进监狱为荣?写的歌不说毫无艺术气息,也差不多是狗屁不通。好像离了脏话跟性爱就写不出朗朗上口、押韵的词了似的。”
古颜这话言辞挺激烈的,可李忘昔、小昔和高新之三人,却都觉得她说得在理,没一个人觉得有啥不妥。
几人附和着笑了几声后,高新之又接着讲起了后续的事。
“其实我们当时也挺‘嚣张’的。”
“啊?什么意思?” 李忘昔微微一愣,满脸疑惑地问道。
刚刚还在说别人怎么怎么有问题,怎么转眼就说起了自己的问题?
高新之当然知道李忘昔在想什么,但这个话茬也算是为后续提前铺垫,提前说完反而会更好解释。更何况,当人有了权力又有几个不会为自己谋点便利呢?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会有什么顾虑的。
高新之解释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们想啊,音乐厅这么大的地方,还跟着学校一起存在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学校拟定的规章制度?”
“噢......也是哎。”小昔心思稍微动了动,差不多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嗯哼,也就是说,你们是在规则里找漏洞,好让自己占点好处?” 古颜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高新之坦然承认:“音乐厅的规章制度里,有一条是我怕克做事太极端,特意跟学院申请添加的。这一条最开始的具体内容是:‘使用音乐厅期间,需严格服从管理人员安排。管理人员有权停止其使用权。’在这后面,我又申请加了一条:‘对于违反规定者,管理人员有权进行批评教育,不听规劝者将被带离场地。’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但是你没说这个所谓的‘批评教育’,会严厉到什么程度?” 李忘昔心里已经隐隐猜到后面的事儿了。
“对咯,有了这一条,不管最后闹成啥样,理都在我们这边。再说了,音乐厅又没有监控,在咱们这地盘上,就算事实是黑的,我也能跟老师说成白的。哈哈,当然除了忍无可忍的情况,我也不会这么做。” 高新之说到这儿,语气里满是得意劲儿。
李忘昔、小昔和古颜三人异口同声吐槽道:“喂喂!好好的规章制度,被你加了这么一句,怎么就变成你在这儿自立为王了啊!”
这话虽然是调侃,但高新之却一点也不在意,顺着话头继续说:“对了,话说回来。当时我去阻止他们在舞台上抽烟,结果被那个带头的黄毛,喷了一脸烟。然后......克直接就冲上去,跟他们干起来了。”
“当时...... 那个朝我脸上吐烟的吉他手,差点被克给直接掐死!”
“这就是你说的批评教育啊......?” 三人心里默默吐槽。
“从那以后,外国语学院就成了咱们音乐厅不接待的院系。”高新之语气唏嘘。
“哎哎?等下!” 三人一听,齐声喊了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 高新之伸长脖子,一脸疑惑地问道。
“不是啦......” 小昔摆弄着手指,欲言又止。
“这就......” 古颜也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不接待了?” 李忘昔自认为自己有时候也挺小心眼的,可感觉还没到这种程度呢。
听完他们的疑问,高新之先是理直气壮地说:“没错啊,这种人要是继续接待,搞不好咱们顶头上司老师的晋升之路就被断了。” 说完才突然想起他们还不知道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又赶忙补充道:“是这样,当时那个带头的黄毛,用英语骂我。我就问他是不是国人。结果他当着所有学生的面,说自己是某某地区的人(黄毛的家乡),不是国人。”
????这是什么狗屁话????
当rap、搞乐队还真香精煎鱼去镀金?
没得说,没得说。这不管怎么说都是活该。
李忘昔一听,刚刚还对他们不接待外国语学院的做法有点疑惑,这会儿同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那就说得通了。”他的同情瞬间烟消云散。
“对呀!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小昔之前还猜测他们是不是以权谋私,这下这个念头也没了。
“活该!嘴上没个把门的,这话怎么理解都是想搞分裂,没被抓进去喝茶都可惜了!” 古颜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愤。
“就是说啊。” 高新之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地说:“但咱也说不准他是不是故意的。说不定他本意就是想进去‘镀镀金’呢?”
这话把李忘昔他们都逗笑了。不过笑归笑,这种事儿可不能随便评价,大家就当听了个乐子,很快就把这话题翻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