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能的!我已经回去过那里两次了,可是什么发现都没有,一切都跟从前毫无二致。”桑洛神色慌张地连连摆手,矢口否认道。
一旁的琼芝也急忙附和着说道:“是啊,没错!咱们部落怎么可能设有什么陷阱嘛?
那条道路向来都是十分平坦的呀。
咱们在离开部落之前,它一直都是这样子的。而且之前你们的人不也都曾经走过这条路吗?
当时根本就没有任何陷阱存在啊!”说到这里,琼芝因为着急,眼眶都微微泛红了起来。
听到她们两人如此言辞,狮烈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怒目圆睁地质问道:“照你们这么说,难道是我在故意欺骗你们不成?”
桑洛和琼芝见状,顿时慌了神,赶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
然而,此时的桑洛望着狮烈那狰狞可怖的面容,心中不禁有些发怵。
只见狮烈的五官因愤怒而扭曲变形,他突然猛地一把扯下身上披着的兽皮。
刹那间,他满身那一道道触目惊心、血淋淋的伤疤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桑洛和琼芝不由得同时发出一声惊叫。
其中,桑洛是感到难为情,毕竟一个雄性在自己面前袒露身躯。
而琼芝则完全是被狮烈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不轻,她甚至一度以为狮烈恼羞成怒之下就要动手打人了。
当她们的目光触及到狮烈那满身触目惊心的伤痕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了原地。
原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住了嘴巴,戛然而止;而那些刚刚还在抽泣和惊呼的声音,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看到了吧?这些伤大部分都是我在前往你们部落的途中,不小心落入陷阱所导致的,另外一些则是拜海牙部落的那群可恶兽人所赐!”狮烈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咬着牙关。
他的脸上因为愤怒和疼痛而变得扭曲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桑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狮烈身上那五道深深嵌入骨髓的爪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和震惊。
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哥哥桑奇的杰作,因为这种独特而凌厉的爪痕风格,只有桑奇才能够施展出来。
曾经,桑奇在捕猎时也曾留下过类似的痕迹,所以桑洛对此印象深刻,绝对不可能认错。
再看向其他地方的伤痕,虽然同样狰狞恐怖,但与桑奇的爪痕相比,显然少了那份凌厉和凶狠。
很明显,除了桑奇之外,其他兽人并没有如此高超的战斗技巧和力量。
“这……这也实在是太狠了吧!成为我们黄岩部落的一份子难道不好吗?
他们为什么如此不知好歹、不识抬举呢?”一旁的琼芝看着狮烈浑身鲜血淋漓的伤口,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泪水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打转。
她连忙转身去找来一块崭新的柔软兽皮,轻轻地披在了狮烈的身上,似乎想要用这块兽皮遮住那令人不忍直视的血腥场景,同时也希望能减轻狮烈的痛苦。
“究竟是怎样阴险狡诈、机关算尽的陷阱啊!竟然能把人伤成如此惨状?
黄岩部落的那些兽人可个个都是皮糙肉厚、身强体壮的存在呢!”桑洛一个不留神,心中的疑惑便脱口而出。
“哼!这还用得着来问我?倘若我知道其中的厉害,又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狮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看向桑洛等人的眼神充满了不满与嗔怒。
见此情形,桑洛心知此刻氛围已然变得颇为紧张,再待下去恐怕只会令局面愈发难以收拾。
于是,她只得讪讪地转身离去,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一般。
当桑洛好不容易赶回自家门口时,却发现狮泽正一脸阴沉地站在那里,他的脸色犹如乌云密布,黑得几乎就要滴下水来。
“咱们结为伴侣也已有些时日了,难道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不成?
为什么有关你们部落的事情,你还要一直瞒着我?”狮泽的声音冷冰冰的,透着一丝阴森之气,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桑洛闻言,心中顿时一紧,急忙解释道:“真的,真的,我绝对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呀!
在部落生活的日子里,我压根儿就未曾见过那样可怕的陷阱。”说着,她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显得格外焦急和惶恐,只差没有当场立下誓言以证清白了。
然而,狮泽显然并不打算轻易相信她的说辞。
只见他眉头紧皱,目光如炬地逼视着桑洛,质问道:“那可是你自幼生长的地方啊!怎么可能连你部落内部的状况都毫不知情?
难不成平日里你在部落中只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吗?你觉得就凭你这番话,我能够信以为真吗?”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我?”桑洛急了。
此刻再说些什么已然毫无意义,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狮泽狠狠地盯着桑洛,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定会继续派遣更多人手前往。
我定要将那整个海牙部落夷为平地,方能消解我心中这熊熊燃烧的愤恨!”他紧紧地盯着桑洛,试图从她的面部表情中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想要确认她是否有意对自己隐瞒实情。
桑洛自然察觉到了狮泽那充满质疑与审视的目光,只觉满心委屈与憋闷。
为何自己竟会陷入如此左右为难、进退两难的尴尬处境呢?
她对于狮泽的这个决定并未提出丝毫反对意见,毕竟作为堂堂一部落之首领,遭受到这般众多的羞辱与欺凌,倘若他选择隐忍而不予以回击,那才真是匪夷所思之事。
想到此处,桑洛不禁在心底暗暗埋怨起自己的哥哥和父亲来,他们怎会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胆敢去挑衅狮泽这般强大的存在?
这种不自量力的反抗,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
只见狮泽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屋内顿时只剩下桑洛一人在那儿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
她忧心忡忡地思忖着:若是此次狮泽出兵依旧遭遇挫折或出现差池,那么自己在这黄岩部落中的日子怕是难以安稳度过了。
毫无疑问,狮泽必然会将满腔怒火尽数发泄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