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之前想要当医女,是因为奴婢从未有过被认可一件事,如今,遇到了钟太医这般好的人,奴婢想抓住这得之不易的幸福,往后能嫁给钟太医相夫教子,奴婢的梦想也算是完成了呀,身为女子,谁不想嫁给一个良人?钟太医于奴婢而言,就是这样的良人。”
王瑶不再对惊鹊劝说什么,而是对顾自光道:“带她去屏风后面,待会儿我不管和钟太医说什么,你二人不可发出任何声音。”
“奴婢,遵命。”
顾自光和惊鹊二人叩拜后起身,走进了屏风后。
王瑶缓了一会儿,喝了半盏茶,才人让将钟呈叫进来。
“钟太医,你可知罪?”王瑶在钟呈跪地给她请安时,并未说免礼,而是将未喝完的茶具砸向了钟呈。
屏风后的惊鹊差点没忍住想冲出去求公主息怒,却被顾自光拦住。
顾自光对她摇了摇头,顾自光虽说也担心钟呈,可公主殿下交待的事,她断不允许惊鹊坏了公主殿下的事。
公主殿下此举必有公主殿下的用意。
今日这事分明是她传出来的,殿下未曾怪她,也未曾怪过惊鹊不知检点,唯独不允钟太医免礼,还冲着钟太医砸了茶具,足以见得公主殿下对她们的宽厚,因此,顾自光愈发觉得要听公主殿下的,不要扰乱了公主殿下的安排。
钟呈被王瑶召来,本以为是要来领赏的,毕竟王瑶对他近期给医女的培训十分满意,昨天才夸过他,干得不错必有重赏。
今儿他美滋滋的前来,却不曾想被公主这般发落。
“殿下,微臣惶恐,还请殿下明示。”
钟呈头贴着地面,背脊却挺的直直的,他心中百般不服气,公主选拔医女这般不痛不痒的差事,他做的也够尽心了,却没想到公主这般善变,还是找个机会向驸马投诚,看看能否从驸马那里有新的出路。
“你与本公主的贴身宫女惊鹊,是怎么回事?你可是已经与她私定终身想要娶她为妻?”王瑶直白的问道。
钟呈闻言,松了一口气,他还当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公主殿下,没想到竟是这种小事。
“殿下,此事是误会,微臣与她并无男女之情。再说,微臣家中也是官身,娶妻自当门当户对,惊鹊姑娘虽也貌美,却是奴籍,与微臣身份并不匹配。”
屏风后的惊鹊捂着嘴,眼泪不住的流。
顾自光之前有多羡慕惊鹊,此时就有多同情惊鹊。
原来貌美在门当户对面前这般不值一提。
连惊鹊这般出挑的女子,钟太医都瞧不上,可钟太医既然瞧不上惊鹊,并没有要娶她的心思,那他为何还要碰她呢?
钟太医还当着公主殿下的面否认了与惊鹊是男女之情,他竟对他做过的事不承认!!!
“惊鹊宫女之身当你的正妻,你觉得她配不上,若给你做妾侍,你意下如何?”王瑶语气发沉。
钟呈闻言,抬起了头,方才的惊慌无影无踪,甚至还有些得意,公主殿下让他办事,自是要许给他足够的好处,原来殿下的赏赐不是金银,而是要把贴身宫女塞给他,以此来笼络他为公主殿下办事。
“殿下若要把惊鹊姑娘赐给微臣做妾侍,微臣自当领赏。不过我钟家家规森严,纳妾之事,需要微臣的正妻过门之后才可将惊鹊姑娘抬进门。”钟呈脸上难掩得意。
王瑶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握,“方才不是你亲口所说的与她并无男女之情么?”
钟呈忙改口道:“惊鹊姑娘身为殿下贴身宫女,自是妥帖的。”
王瑶却怒了,“大胆钟呈,竟敢欺瞒本公主!方才你亲口所说对惊鹊并无男女之情,此番却愿让她为你妾侍!你将本公主这里当什么地方?有人亲眼见你对惊鹊动手动脚,你身为男子敢做不敢认,当真毫无气度!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君子之风?让本公主失望至极!”
“殿下息怒,微臣是冤枉的,都是惊鹊姑娘,是她主动献殷勤勾的微臣,微臣从未僭越啊……”
王瑶乏了,不欲听他这些倒打一耙抹黑人姑娘家清誉的话,怒声制止他说下去:“来人,将他拖下去拔了舌,退回太医署!此等两面三刀胡说八道风气如此败坏、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的太医,本公主断不敢再用,若是让此等小人伤到了本公主腹中的胎儿,太后降罪,本公主倒要看太医署里,谁能担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