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心结,重拾生存希望的翠微,在惊鹊等医女的悉心照料下,身体逐渐恢复。
当她终于能够下床行走时,便向王瑶请求,希望能前往天牢,彻底了结与宁国公之间的恩怨。
王瑶担心天牢环境湿冷,翠微大病初愈,身体恐怕难以承受。然而,翠微坚定地说道:“殿下,您为了帮我求得太后的密旨,定是费了不少心力。此事不宜再拖延,我想尽早了结这段恩怨,将所有心力投入到翠微居的经营中。从此,彻底告别过去的自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王瑶道:“也罢,那就不要再拖了,待会我们就一起出发去天牢。”
翠微感激地谢恩。
王瑶手持太后的信物,并带着提审宁国公的密旨,顺利进入了天牢,一路上畅通无阻。
“要我陪你进去吗?”走到关押宁国公的牢房门口,王瑶关切地问道。
翠微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殿下,您找个空气好一些的地方歇息片刻,我一个人应付得来。”
王瑶点点头,温和地回应:“好,那你去吧。”
翠微忽然问道:“殿下,我若是伤了他,会给您添麻烦吗?”
王瑶诧异地看着一向柔弱的翠微,像是鼓励一般对她说道:“今天带你来这里,就是让你讨回公道的。他本就是将死之人,不会给我添麻烦。”
翠微得到王瑶的鼓励,心中更加坚定。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牢房的门,准备面对那个曾经带给她无尽痛苦的人。
翠微推开牢房的门,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牢房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狭小的窗户透进来,照在角落里那个曾经权倾朝野、如今却狼狈不堪的宁国公身上。
宁国公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看到翠微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他冷笑一声:“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翠微站在牢房中央,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她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刻,想象自己会如何愤怒、如何痛哭流涕,但此刻,她却异常平静。
“我确实活着,”翠微的声音在牢房中回荡,“而你,却即将失去一切。”
宁国公不屑地笑了笑:“失去一切?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
外人并不知道,郑青云是他的孙子,那个孩子会找到宝藏,到时候,会替他光宗耀祖,王璨的帝位能坐多久,也要看郑青云让他坐多久,他虽然死了,他的孙子会让家族振兴。而且,郑青云已经和皇帝谈妥了,暂缓他的处决,等那个孩子带着宝藏回来,重新拿捏住圣上,他就能从这天牢脱身了。
“我能改变自己,”翠微缓缓走近,语气平静而坚定,“从今以后,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翠微。我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你,将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宁国公老谋深算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你想要什么?”
翠微停下脚步,直视他的眼睛:“我要你忏悔!要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宁国公沉默了片刻,突然放声大笑:“忏悔?付出代价?你以为你能审判我?你只是一个被我享用过的丫鬟,和一块破布没什么两样,这个世道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身份卑贱的弱女子,捏死你,比捏死蚂蚁还容易,你却敢让我付出代价?就凭你攀上的那个花瓶长公主?她一个怀着身孕都被夫君休弃的女人,自顾不暇,还管得过来你的闲事?”
“你这种人的臭嘴,也配提殿下!”翠微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
宁国公被铁链拴住,不能动弹,翠微的匕首精准地命中了他的两腿之间。
“啊——”惨叫声从宁国公的喉咙里嚎出。
“我不会杀你,”翠微松开手,那把带着血迹的匕首掉落在地,“因为那样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活着,看着我如何重新开始,看着我如何过得比你好。而你,嘲笑我们女子,可今后的你,却是个不男不女的异类。”
宁国公痛得五官扭曲,汗流浃背,他看着翠微,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她。
翠微转身离开牢房,留下宁国公痛不欲生。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真正地重获新生。
牢房外,王瑶正等候着。看到翠微出来,她上前去,仿佛没听到刚才宁国公的惨叫声传出牢房,她轻声问道:“一切都还顺利吗?”
翠微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殿下,我准备好了。”
王瑶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们走吧,新的生活正在等着我们。”
两人并肩走出天牢,阳光洒在她们身上,仿佛为她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翠微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久违的自由和希望。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切挑战。
与一脸轻松离开的翠微相比,牢房内的宁国公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痛苦,几乎快痛晕过去。牢门突然打开,进来的人却不是来给他治伤的。
他的孙子郑青云明明安排了人关照他,可今日那些人却连他被一个丫鬟伤了都没有过问。他被人从铁链里解开,然后装进了一个麻袋,扛出了牢房。
“是云儿安排你们带我出去的吗?”宁国公痛得说话声音都在吸气。
他的伤处血流如注,原本在这牢房里身体就每况愈下,如今又挨了这样致命的一刀。这对他来说,除了身体上的剧痛,更是一种奇耻大辱。
宁国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想过自己可能会死于圣上降罪,被斩首示众;也想过孙儿郑青云能保住他的命,安排他离开京城去外地重新生活。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个丫鬟重伤那种要害之处。
他的所有骄傲都被彻底击碎。作为男人的尊严荡然无存,若是传出去,他会被整个大盛朝的男人鄙夷,不管是多么低等的人也都能瞧不起他。
宁国公被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麻袋被解开,他被扔在地上。周围站着几个蒙面人,看不清面容,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蔑视。
“你们是谁?云儿在哪里?”宁国公挣扎着问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其中一个蒙面人冷笑一声:“郑青云?他现在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管你。”
宁国公的心一沉,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被孙子抛弃了。他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身体的剧痛让他无法动弹。
“你们想怎么样?”宁国公的声音颤抖着。
蒙面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宁国公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孙子了,甚至可能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