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摇着头,叹息道:“唉,我这可怜的老太婆哟,往后怕是没人照顾咯!”说话间,她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易中海。
易中海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老太太是在试探他。
实际上,易中海这会儿压根就不想给聋老太太养老送终。
毕竟现在的聋老太太,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以前,他还能把聋老太太搬出来,吓唬吓唬院子里那些头脑简单的住户,可如今聋老太太名声一落千丈,这招根本就行不通了。
在易中海眼里,这老太太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的累赘,留着没什么用,丢了又有点可惜。
对于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易中海怎会放在心上?连正值壮年的何雨柱,他都打算放弃了,更何况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
不过,易中海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深知表面功夫的重要性。
就算他心里真不想管聋老太太,这时候也绝对不能说出来。
且不说聋老太太听了会有什么反应,就说屋子外面还有那么多住户在看热闹呢。
他易中海的名声已经够臭了,可不想再背上一个不赡养老人的骂名。
于是,易中海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老太太,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她不愿意照顾您,不是还有我嘛。
不管怎样,我都会让您平平安安度过晚年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易中海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找个机会摆脱这个老太婆。
毕竟他马上就要没老婆了,之前的事情又让他积蓄损失大半。
往后的日子,除了贾东旭这个所谓的养老依靠,大部分都得靠自己。
他哪还有精力去照顾一个老太婆呢。
聋老太太心里也清楚,易中海这话不一定是真心的。
但事到如今,她也没别的办法。
总不能逼着易中海发毒誓,保证给她养老吧?况且,就算发了毒誓,也不一定靠得住。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表面上却还维持着一团和气。
当易中海搀扶着聋老太太走出屋子时,只见外面黑压压地围了一大群人。
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这些人都是来偷听八卦的。
易中海一想到自己刚才和一大妈争吵的事,全都被这些爱看热闹的住户听了去,脸色瞬间变得比吃了黄连还难看。
他忍不住大声斥责道:“你们都在这儿干什么呢?谁允许你们跑到我家门口偷听的?”
有住户立刻反驳道:“易中海,你这话什么意思?谁偷听了?这院子这么大,我们爱站哪儿就站哪儿,你管得着吗?”
另一个住户也跟着附和:“就是,老家伙,你管得也太宽了吧!还说我们偷听,就你家那点破事,谁稀罕听!别自作多情了!”
“你……你们……”易中海气得脸涨得通红,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刘海中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势,一脸严肃地看着易中海说:“老易,不是我说你,你这官僚主义的毛病也太重了吧!你现在都不是一大爷了,还管这么多闲事干嘛?我们不过是觉得你家门口这块地方宽敞,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碍着你什么事了?”
阎埠贵也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扶了扶眼镜,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老易,你还以为自己是八级钳工,还是那个威风的一大爷呢?你也该收敛收敛了,别再这么蛮横了。
都快离婚的人了,还这么霸道,小心以后想再找个老婆,都没人愿意跟你!”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住户们顿时哄堂大笑。
易中海气得浑身直哆嗦,可面对这么多人,他在嘴上根本占不了便宜。
无奈之下,他只好当作没看见这些人,扶着聋老太太往她家走去。
住户们见热闹看得差不多了,也都渐渐散去。
不过回到家后,他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事。
在刘海中的家中,刘海中兴奋得好似中了头彩一般,忙不迭地吩咐二大妈:“老伴儿,再给我多煎上一个鸡蛋!”那脸上的笑意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没一会儿,二大妈将煎好的鸡蛋端上桌,刘海中迫不及待地夹起鸡蛋就往嘴里送,吃得那叫一个香,随即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嘿嘿,易中海那倒霉蛋这回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简直衰到家啦!”
“你们听说了没,他老婆都铁了心要跟他离婚,不愿再跟他一块儿过日子咯!”
“这下可好,往后他就得孤零零地过,身边连个伴儿都没有,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呐!”
“今天他老婆骂他那场面,你们要是瞧见了,保准大呼过瘾!那一顿数落,跟暴风雨似的,把易中海骂得那叫一个惨,头都抬不起来。”刘海中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一边端起桌上的酒杯,“咕咚”一大口,酒水顺着喉咙下肚,那叫一个舒坦。
二大妈在一旁轻轻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站在咱们女人的角度看呐,我挺能理解他老婆的。”
“打从一开始,这事就跟她没什么关系,可她呢,硬生生地替易中海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遭了这么多罪。
换做是谁,心里能没有一肚子的委屈和怨气?这都是人之常情呐。”
刘海中听了,脸上笑意更浓,一拍大腿说道:“所以说嘛,人家不愿再忍气吞声,不想再跟易中海凑合过下去了,这太正常不过啦!”
“易中海那家伙,没一点真本事,脾气还大得像头牛,臭得熏人。
在家里呢,整天对他老婆呼来喝去,把人家当奴仆一样使唤,一点尊重都没有。
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样的日子?搁谁身上都得受不了!”
“你们就等着瞧吧,就易中海这样的,以后肯定得一个人过一辈子,孤独终老,这都是他自找的!”说着,刘海中又美滋滋地吃了一口鸡蛋,仿佛已经看到了易中海那凄凉的晚年景象,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阎埠贵一家正围坐在饭桌前,享用着晚餐。
阎埠贵谈及今日之事,忍不住连连摇头叹气。
“唉,易中海这回算是彻底栽了,原本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