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老毛子在乌栏笆托囤积了十余万大军?”
“没错,但整个外草原太空旷了,我们特务部门的人收集消息和传递都比较困难,所以并不知道这十万人里,外草原国的士兵占多少,老毛子的又占多少。”
白远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半考校半询问道:“你觉得他们的……姑且称之为外草原集团吧,这个集团将会从哪个方向进军?”
这方面是参谋部近期思考的重点,因此柳满楼张口就来:“草原虽大,但基建设施却很差。现在敌人屯集于乌栏笆托,那么最有可能沿着苏木方向的公路南下,只有这条公路,才能满足草原集团快速调集重兵的需求。”
“而且只要沿着这个方向将我军打通,不光能切割绥远,还可以直达我察省腹心!
那群来自西伯利亚的家伙们,既没必要,也不屑往更难行军的地方绕路。”
白远对柳满楼的分析表示赞同:“你知道这些就行,下去安排吧。”
“是!”
柳满楼起身离开,顺便把办公室的门也给带上了。
白远在沉默中抽出一支香烟,思索着是否有疏漏的地方。
“尽人事,听天命……只要能干脆利落的打赢,那么大概率就能得到宝贵的一年时间,用来安稳发育种田。”
……
金陵城外,孙园朗正坐在露天吉普车上抽烟。
接过一吐烟圈,反倒被拍了一脸。
“咳咳咳,呸!”孙园朗向车外吐了口浓痰,满脸不爽。
不知是被烟呛得,还是在啐金陵的某些大人物。
“特娘的,自打当上师长以来,好日子没享受几天,竟东奔西跑了!”
孙园朗的八十八师本就是那位的嫡系部队出身,在两年前,更是接受德国顾问团的整军教育,成为整个国府为数不多的德械师之一、
其与第八十七师、三十六师并列为国府三大王牌德械师。
听到师长孙园朗的抱怨,坐在旁边的262旅旅长、出身黄埔二期的彭英忍不住笑道:
“师座,您可是我们黄埔学子的第一位少将师长,还是身为王牌的的德械师,所谓能者多劳嘛~”
彭英一记不轻不重的马屁拍的孙园朗非常受用,连带着北上出任务的烦躁心情都衰减了不少。
没错,八十八师就是那位派出收拾白远的精锐部队。
虽说国内不少高层人员都知道白远的军事实力很强,但具体有多强,只有直面过后才能有个直观感受。
光靠情报,还真没法具体分析。
日俄滨海冲突,白远和他的部队对战争的胜利起到了重要作用。
挺强的。
但多强呢?不知道!
白远率部虎口夺食,拿下察省,连驻棒的师团都被惊动了。
挺强的,但还是不知道多强。
察省的德王被打得屁滚尿流,狼狈北逃。
这次倒是实实在在、比较直观的战绩了。
可对国内的强人来说,打德王那种三流货色不是有手就行?
所以,甭指望端坐金陵的官老爷们能对白远的实力有直观的感受。
当然,付七陆递交了汇报,言说白远有数量不明的大型轰炸机,还有数百辆坦克,像这种纸面上的尖端装备,是最能体现一个军阀军事实力的,非常直观。
但……报告上交到军委后,不光那位笑了,连带着军委的很多大佬也都绷不住了。
虽然大家在战败后都爱撒点小谎,夸大一下敌人的强大来掩饰自己的无能。
可你付七陆也太逆天了吧?
为了掩饰自己不战而逃的懦弱,真是什么话都能编出来啊!
不去当小说家都可惜了。
还几百辆坦克,咋不说几千……不,干脆说整个绥远被白远摆满了坦克算球。
甚至连大型轰炸机编队都说出来。
咋的,喝酒喝多了,抬头看个鸟还看重影了?
对于付七陆的报告,大家都当看个乐子。
看过了、笑过了就完事了,没人当真。
在军委的大佬们看来,把八十八师派过去,再配合武器装备还算不错的晋绥军,基本是稳横推的。
孙园朗也是这么以为的。
但他还是磨磨蹭蹭的不爱动。
在前哨回来汇报,距离车站还有十几公里后,更是以天色太晚为由,下令部队原地休息。
直接开摆。
在孙园朗看来,跑到几千里外去收拾一伙伪军出身的家伙,是一件既没名声也没利益的事儿。
绥远和张家口以南,被阎先生视为禁脔,他是几乎不可能拿到一毛钱。
至于战功就更是笑话了。
以他现在的位置,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动……更何况打个伪军能有什么战功?
所以孙园朗能拖就拖。
要不是作战厅明确指示了他们的行军路线,他恨不得带队慢悠悠的腿儿着去晋西北。
“哎,这阎老西也是的,就不能自己先动手把那个什么白远给收拾了吗?还非得等我们……”
彭英连忙止住孙园朗的话头:“师座,阎先生怎么说也是我们的长官,可不好编排他。”
“行行行……”孙园朗不耐烦的摆摆手,“不说了,睡觉!”
抬头看了看依旧在天空中眷恋的太阳,彭英默默不语。
……
8月29日,烈阳高照。
黄连生的后勤旅正从察省源源不断的向前线输送油料。
这些油料大部分会送到骑一师的坦克部队,还有少部分会分流给摩步师。
长城集团军独立坦克旅已经被解散。
其中150辆轻坦全部被编入了吴敌部,骑一师直接多了两个轻坦营。
剩下的30辆被编成了一支师直属装甲侦察连。
全师的坦克数量来到了400辆。
在草原,春秋季节土地泥泞,冬季大雪漫天,只有夏天才是最适合装甲驰骋的季节。
当然,这里说的“装甲”特指不超过十吨的轻型装甲。
一旦超过三十吨,哪怕是夏天,该陷也还是得陷的。
所以十几辆重坦被留在了大本营,没有带出来。
队伍中间,坐在指挥车一边的柳满楼看着一辆辆指挥车呼啸而过,眼睛熠熠生辉。
“白总真是神人,竟然能搞到如此多的油料!”他在心里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