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乜振兴早早来到培训会议室，会议室不大，只能坐下20多人，参加外出考察也就十几人，每县一位主要领导，也就11人，加上市级带队领导，二十人不到。大家吃过早点，三三两两往会议室过来。
许多人在会议室交流说笑，大家相互认识，见面都打着招呼。大家主动来和乜振兴握手，打招呼寒暄。在一个经济雄厚，人口众多，产业链突显优势的大县工作，那是多么的荣耀和自豪。
其实，大家级别都属正处级，但正处级之间天壤之别，还有提着帆布包来参加培训的。这样的培训不分彼此，也没有座牌，大家随心所欲，顺顺利利悠悠闲闲。
会议培训开始，老师宣布了培训纪律。但大家依然熙熙攘攘在交流说话。
培训的老师也无可奈何，只是象征性的让大家安静，然后便开始培训。
乜振兴认真的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因为乜振兴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培训。他向往着自己能够在短时间内出国。
培训会很简单，就是讲了遵守纪律，不能单独外出，不能携带违禁品，不能拖累团队，不能单独去不该去的地方，不能高声喧哗随意议论等等一些基本的常识，小儿科一样的要求。
下午时分，有关领导来讲了话，要求严肃纪律，思想端正，要学习欧洲先进的东西，要摒弃糟粕，不该学的东西坚决不学，不该看的不看，把应该学的东西带回来融会贯通，开阔眼界。等等一些之类的。
关键问题是，整个考察全程12天时间。费用元。自费项目和零花钱每人需要兑换人民币6000元。
市上表态，凡是经济有困难的县，可以垫支外出，适当的时候补齐经费。
下来，就是到有关部门办理护照，但护照的审批需要在省级有关部门。还需要一个时段，最快一周，最慢十天半个月。要求大家回去自行购置西装一套，领带和皮鞋，着装费每人400元，明确告知，着装费用费有文件规定，可以报销。
大家议论纷纷，费用太多太贵。乜振兴无需考虑这方面的顾虑，大县是经济实力最为雄厚，财政收入最高的县，他无需为经费问题，在会议上吵吵闹闹。在无所事事的时候，他转过身来。就看见身后的市无线电管理办公室女孩儿。
小女孩很是调皮：“没想到吧？我们同程。”
乜振兴很认真：“我们虽然认识，但我们熟悉吗？”
女孩儿说：“我们已经见过三面了，难道我们不熟悉吗？你不熟悉我，难道不熟悉我爸爸吗？”
乜振兴点点头：“我们见面两次，怎么就三次了？”
“一次你去爸爸办公室，我在后面偷偷看见了，帅气阳光，没想到是大叔，失望！”
“你领队吗？”
“我替爸爸去的，算你们领队。爸爸已经去过欧洲两次了，他不愿意去。便让我顶替他的名额。刚好我去看望同学。”
“你在欧洲留过学?”
“澳大利亚，专修无线电，国内这个专业考不上。”
乜振兴心里想：这么严肃正规的事情，怎么能够让孩子顶替呢？
他想想会议并没有提出不允许顶替和家属代替，那就说明这是可以的。
小女孩还说：“带上你的大哥大，那个东西天南海北都可以通达。国内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向你报告。”
他很严肃的说：“刚才培训说不能带电子产品吗？难道那不属于电子产品？”
女孩儿说：“爱带不带。但美元你总该要多带一些吧，反正我的工资低，我没有换零花钱，我就靠你了，赖你了，看你怎么办？”
乜振兴笑笑点点头，回转身来。仔细玩味女孩话语。许多人提问：已经出了元费用，自费项目和零花钱还需要带6000元，6000元在汉山市要买一套四五十平方住房了。自己出去12天时间要花6000元吗”?
还有人问：去欧洲为什么要美元?我们为什么要给富得流油的欧洲白送钱?
其实，全程12天，真正在国外活动的时间只有八天时间，路途要两天时间，还要在北京集合等待飞机，全程八九千公里，需要九到十一个小时的飞机。
他们照过护照相后，各自回到县上等待市上的通知。
乜振兴正准备传呼司机过来接他。女孩儿从他背后轻轻敲着他的背说：“老乜，我们去酒吧喝酒吧。?
乜振兴转过头吓了一跳：“我有这么老吗？”
女孩说：“”你虽然不老，和我爸爸年龄差不多。我叫你老乜错了嘛？”
乜振兴说：“汉山区这么开放了吗？已经有了酒吧?”女孩儿笑笑说：“老土，欧洲100年前都已经有了酒吧。”
乜振兴拒绝了女孩的邀请，还是回大县了。
乜振兴回到县上，并不把到欧洲去当一件大事来对待，可全县人民都知道乜振兴要去欧洲考察学习了。
寻呼机和大哥大不停收到问候和祝贺短信与问候。足足等了12天时间，这才等到市上信息，让他们准备出发，依然没有准确具体时间。
办公室主任告诉他，定制服装已经取回来，公公正正放在他的面前。
然后告诉他：“美元已经换好，6000元已经按照文件意思入账报销，另外多换了6000元，从你保险柜里私房钱支取的，元的出国费用已经转账支付给了市上有关部门。一切准备妥帖，还有什么指示？?
乜振兴说：”你想还有什么？”
办公室主人玩笑：“晚上用的东西欧洲可以领取，按照型号和数量自行领取，有免费的，有自费的。这东西不能带，坐飞机安检的时候，要把东西掏出来检查的，带那些东西多丢人呐。”
乜振兴用手掐了掐办公室主任脸说：“欧洲这么开放吗？你咋知道的？”
办公室主任说：“难道你不知道喝的酒是法国葡萄酒吗？你还没有到大县时，我和先生已经去过了。”
乜振兴大吃一惊，难怪这么狂躁无比，而且花样百出。
在北京集合等待整一天时间，这一天乜振兴心情兴奋和期待，因为他从来没有出过国，更不要说是欧洲了。虽然从教科书上学习了不少欧洲知识和文化，以及他们的历史，但真正踏入那片土地，这还是第一次。他听别人说欧洲的姑娘那是一个美貌肤白大长腿，娇艳开放水灵。
他一生的愿望，便是有机会和欧洲女人接触，那是他一生的荣耀，即使自己在弥留之际，也会记起这种享受。
他告诉办公室主任说：“走的时候，多换一万元外币吧。”
乜振兴更为期待的是，他的欧洲之行，竟然有美貌调皮的小女孩相伴，这也是人生中一大快事。
他一生从来没有坐过十多个小时的飞机，那简直是难受、无趣，又无可奈何的一种困顿和无聊寂寞。
小女孩和别人换了座位，坐在了他的身边。国际航班上一般是不允许更换座位的，但姑娘坚持说乜振兴是他的叔叔，他要和叔叔坐在一起相互关照。
大家相互看看，乜振兴突然又成了小姑娘的叔叔了？这也太巧了吧！
当姑娘稳稳当当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姑娘不老实。
姑娘不是靠在他肩上，就是把手放在他大腿上，在他衣袋里乱翻东西，还嘲笑他的领带打的不好，取下来反复给他重新打结。甚至于还让乜振兴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女孩儿是不是太过开放？他不敢造次，因为这是领导的千金，他动了领导的千金，那就是动了自己的饭碗和前途。
女孩儿不依不饶，坚持让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他认为这是女孩儿在考验他的定力和耐性，好在乜振兴并不缺女人，特别是在邻近外出时候，有些力不从心。
他有些困顿，昏昏欲睡而女孩有些兴奋和难耐，不时打扰他醒来说话聊天。有什么可聊的，工作上事情不敢乱说瞎聊，个人事情更是得守口如瓶。
他和女孩儿有着代沟，女孩大学留学，毕业参加工作才一年多，而他已经人到中年，自己的孩子都快进入高中。他和这女孩儿没有什么共同之处，从工作阅历，家境以及所学的知识，和女孩儿没有任何可以聊的话题，他们那个时代上大学，除过和同学之间交往，连外校的老师都没有见过，而女孩还在澳大利亚留过学，自己出国这还是第一次。他们聊些什么？
女孩说：”你带大哥大了吗？”
“不是不准携带电子产品吗，要求拿照相机都需要提前报备。”
女孩说着，从衣兜掏出一个烟盒大小的照相机。
他看看说：“这么小的相机能，把人框在里边吗？”
姑娘说：“你老土了，这个东西老值钱了，爸爸前一次到欧洲的时候，专门给我买的。”
他们下了飞机，没有一个人精神抖擞着，有的人脸色咖啡一般失去血色。唯独乜振兴精神焕发，女孩儿更是喜笑颜开，拉着他的手把燕子一般。大家都知道，这是他们团里的开心果。
有人开玩笑，让女孩请客吃饭。女孩儿说：“我那一点工资还请得起客！你们以为欧洲这个地方像汉山一样，吃一碗面皮2块5毛钱，这里一包方便面也需要20元人民币。”
大家吐吐舌头：“这是欧洲，又不是土匪劫道。”
“晚上我请大家喝酒，真正的法国葡萄酒，这里的葡萄酒，绝不会像你们在大县喝到的假红酒寡淡无味。”
乜振兴有些不快，悄悄给她说：“你咋知道大县卖假红酒？”
女孩儿说：“你经常喝的红酒，办公室主任卖的红酒，十瓶中有八瓶都是假的，还有两瓶可能让你喝了。那只能叫红酒，不能叫葡萄红酒。真正进口纯正法国葡萄酒，国内极难喝到。从法国出口到中国的葡萄酒，那可不是你一月工资能够买得到的。”
这让乜振兴很没面子，女孩怎么可以公开抵制办公室主任卖假酒，在大县，那是万万听不见的话。
也可能是坐飞机时间太长，也可能大家都已经饿过，而且这里的饭菜确实不合他们的胃口，汉山人是吃姜水面片，面皮菜豆腐这些东西长大的，突然吃面包牛肉，喝欧洲浓稠原味儿牛奶，还真有些不习惯。大家稍稍吃了一点儿，便再次回到让小女孩请客的话题上来。
带队的同志要求晚上必须回宾馆休息，不允许自由外出。
他们想想自己外出活动也没有任何意义，外文他们不认识，外国人说话也听不懂，一旦走失，连宾馆都回不了。
小女孩告知了带队同志，她在欧洲留过学的，而且懂得这里的语言，用英语和交流没有问题。得到许可到外边买了一瓶法国葡萄酒，以及牛肉片儿之类的东西到房间，宾馆房间小的可怜，仅仅小的可怜，他们只能盘腿而坐在床上，就这牛肉片，用简易的杯子喝着葡萄酒。乜振兴喝一口，确实和国内的不一样，国内的红酒甜甜的，有点儿涩涩的感觉。这个酒没有甜味，有一种沁人心脾的纯香，挂杯厚重，味道确实独特，他喜欢这种口味和口感。
女孩说：“我们国内喝的都是未脱糖的葡萄酒，法国最好的葡萄酒，都是脱糖的葡萄酒，不要看这个脱糖技术，成本远远要超过葡萄酒本身的价格。我国习惯把脱糖葡萄酒里，加上雪碧饮料是极其错误的，破坏了葡萄酒口感和成分。在欧洲葡萄酒并不是奢侈品，它是每个家庭必备饮品，在欧洲没有喝茶一说，他们用葡萄酒代替茶水。在家里会客都用葡萄酒，当你把葡萄酒喝完之后，便意味着你要离开，主人便起身送客。这里的葡萄酒并不贵，就相当于东北的口粮酒一样极其便宜，在欧洲是不会有假酒的，但有质量高低，储存时间长短之分。”
大家都羡慕姑娘的渊博知识。
欧洲对乜振兴来说，好像逛了一趟农村和农家乐一样，到处都是牧场和牛羊，小别墅，小庄园。家家门前花花草草，这些乜振兴没有少见，因为他们居住山区，牛羊草坪和花花草草，就是他们的特色。
他们发现欧洲人特别休闲，一到晚上和下班与休假的时间，没有商店开门，没有饭店可以吃饭。在街上转一圈，虽然灯火通明，但不像中国门庭若市，这里没有什么可看的，唯一可看的便是欧洲的美女。欧洲美女个儿高，大部分都在一米七以上的大长腿，男的穿着宽松裤头与背心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女的穿着裤头和胸罩在大街上溜溜达达，这在大县那简直是笑掉大牙的事情，这里比比皆是。
当他们来到沙滩海域的时候，还有天体游泳者，男女都不穿衣服在沙滩上拼命晒着太阳，把自己晒得通红油亮，小女孩儿说：“女孩身上不是晒的油，而是因为他们身上抹了橄榄油。”
乜振兴说：“橄榄油是最好的食用油之一，他们抹在身上干什么？”
姑娘说：“那是健康的象征”。
乜振兴有些搞不明白。
姑娘很神秘对乜振兴说：“走，晚上我们去蒸桑拿吧。”
乜振兴大吃一惊：“这怎么可以？培训时告诉我们，不能单独外出，在北京集训的时再次进行了要求。”
女孩去和带队导游说：“他在这里有同学，邀请他们到家里做客，需要带上自己的叔叔。”
领队认真的记录着他们的名字，并且要求了出行和归来的时间，在获得批准之后，乜振兴和小女孩儿高高兴兴飞一样出了宾馆。
这一次让乜振兴大开眼界，欧洲的洗浴和桑拿是不分男女的。这里的女人美貌的让人窒息，她们肤白貌美大长腿。这是欧洲人最典型的特点，她们当着男人的面肆意的洗浴。灭振兴试探性的把手放在小女孩背上，给她搓背，女孩附在他的耳边说你：“你老土了，桑拿给别人搓背，是对别人极其不尊重举动，赶紧把手放开。”
没想到女孩再一次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乜振兴有些把持不住，手不停的游走。
女孩用手指指别人说：“你看大家都是这样，那是人的天性和本能。”
姑娘把乜振兴拉到了一个小屋子里，任其发泄和享受。
隔天下午自由活动，女孩身体不适，对乜振兴说：“需要的话，在这里很简单。”她指指路边的小木屋说：“那里很便宜。快餐性质，只需人民币300元。”
叶振兴并不知道快餐性质是什么性质，女孩便把乜振兴推进了房间：“房间只有八九平方米，一张床简简单单，一位美女坐在床边，等待客人。”
半小时不到，乜振兴出了来笑笑说：“欧洲这么开放和发达吗？连这种事情都可以明码标价。”
乜振兴看看街边，红灯闪烁，满街都是那样的小木屋一望无际，美貌绝伦的姑娘或站在门口，或坐着等待，也有两人三人的。乜振兴好奇：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三个人同时做？这，可能就是异域的风情带来的欢愉。
这一天，乜灭振兴睡得很踏实，可能是劳累，也可能因为小木屋里劳作，第二天早上，到领队来敲门儿，他才醒来开门。
带队的同志说：“我们已经吃过饭了，出发吧。”
他说：“我还没有吃早点。”
领队说：“你的早点，女孩已经帮你带上了，就一个鸡蛋，两片面包和一片牛肉。还有就是一人一瓶牛奶。”
乜振兴坐在旅游大巴上的时，女孩把早点给他，让他赶紧吃了。
大家都说：“还是侄女服务好。”
女孩说：“你们谁愿意做我的叔叔，我就是谁的侄女。”
大家喜笑颜开：“这叔叔可不能随便当。”大家心想：这样的千金小姐，谁敢动她?乜振兴感到不好意思，甚至于在姑娘面前有些放肆和下流。
姑娘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自如而畅快。
最后一天，是自由购物活动，要求在规定的商场购买礼品，在这里购买的礼品，可以带回国。
乜振兴看看自己的钱并不是太多，他想还是应该给同志们带点礼品。虽然是小玩意儿，但这是他的心意。
这是从欧洲带回来的，他让女孩给挑选25个不同式样金属发卡。这东西国内还没有看见。
女孩看看他说：“带这么多干嘛？开商店吗？”
他说：“机关上女同志多，那些人难缠的很，你不给带礼品回去。他们是会笑话我的。”
女孩笑笑说：“情种，应该是26个。”便给他选择了26个发卡，他把钱付过之后，身上没有多少钱了。
他本身想着给孩子和媳妇带一些礼品，但是身上没钱多少钱了，便坚持做自己不需要再买什么东西了。
姑娘把一个别样发卡给自己卡上，对他说：“今晚是最后一晚，明天一早就坐飞机走了，我们晚上去看红磨坊演出吧?”
乜振兴不好意思说：“听说红磨坊演出贵得很，要人民币1200元，我哪里有钱看演出。”姑娘笑笑说：“你的钱都去嫖了女人，花在女人身上。想想你好可怜，自己省吃俭用领那么一点儿工资，到欧洲来，晚上五分钟不到，便把一个月的工资花得精光。用中国人的血汗钱，让欧洲人享受，你没有感觉自己这一趟亏大发了吗？掏空了身体，搞光了钱，这值得吗？”
这一句话深深的刺痛了乜振兴：“这些都是人诱导我去的，没有你瞎指挥，我连门都找不到！”
“老乜，你是成人了，不是三岁孩子，自己没有定力，还怪起我来了。欧洲这地方，你让别人满意了，是不需要花钱了，自己做贼一样几分钟完事，你乱花钱，妈的现在怪别人了。”
乜振兴感到，女孩是在嘲笑和侮辱自己，但女孩是领导的千斤小姐，乜振兴只能接受女孩的贬低与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