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喜欢的人了?”秦靖雄眉头紧锁:“是哪家的姑娘?”
“这个……我不打算跟您说。”秦佑安轻声回答。
“不打算跟我说?”秦靖雄诧异地望着秦佑安:“怎么,连对方是谁都不告诉我,难道你打算将她永远藏起来?”
秦佑安低头凝视着皮鞋尖,沉默不语。
秦靖雄挠挠头,有些搞不清状况:“你什么意思?不想娶叶蓁,但是又不告诉我你喜欢的是哪家的姑娘,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她,但不一定要娶她,”秦佑安说:“我只是喜欢她。”
“她死了?”
“不,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娶她?你怕叶蓁不同意?不对,你也不娶叶蓁,”秦靖雄越说越迷茫:“那你到底要娶谁?”
“我谁也不娶。”秦佑安说:“我单身一辈子。”
“胡说八道!”秦靖雄一听秦佑安准备打一辈子光棍,直接就破防了:“你是我的独子,你不仅要结婚,还要生儿子,很多很多的儿子,你要给咱们老秦家传宗接代啊!单身一辈子,说什么胡话呢!我同意你爷爷都不同意!”
秦佑安深吸一口气,说:“可是,除了她,我不想娶任何人。”
“那你就娶她啊!”
“可是,我不能娶她。”
秦靖雄直接懵了,像不认识一样看着秦佑安:“你能说点你爹能听懂的话吗?”
还没等秦佑安说,秦靖雄就想到了什么,吃惊地说:“你不会喜欢上别人家的姨太太了吧?”
“不是的,没有!”秦佑安赶忙否认。
“哦,那就好。”秦靖雄点点头:“那到底是谁?说来听听,如果家世相当,与我们家也算匹配,那就娶她为妻,若家世不匹配,但你真心喜欢,那就让她来家里当个侍女吧!”
“她不能给我当侍妾,除了妻子,我不会给她任何身份。但是,”秦佑安的目光黯淡下来:“我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秦靖雄越发好奇:“你究竟喜欢上谁了?这么神秘?”
秦靖雄思索片刻,惊讶地看着秦佑安:“你不会喜欢上日本女人了吧!那可不行!”
“不是。”秦佑安对秦靖雄的猜测感到无奈。秦家的家训,不能娶外国女人,尤其是日本女人。他又怎么能违背家训呢?
他不说,只是不想让父亲轻视沈轻颜,但若是说出真相,他又担心父亲会去打扰她。
很是矛盾。
“所以你今天找我谈,只是告诉我,不能娶叶蓁,同时也告诉我,你此生除了那个神秘小姐之外,不会娶任何女人,最后你还告诉我,你不会娶那个女人?我还是听不懂啊!”
“爹,您不用懂,只要答应我就行了。”
“那肯定不行!”秦靖雄说道:“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女人!你是我秦家的独子,不结婚是不可能的!你要是想说,你就把那个女人说出来,我帮你参谋一下,你要是不想说,那你就去把叶家那丫头娶了!从小一起长大,也知根知底,脾气嘛,是臭了一点,但是人不坏嘛!何况,”秦靖雄看着秦佑安,颇有深意地说:“她对你的事业有帮助,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很重要。”
“爹,我想靠我自己,我不想靠女人。”秦佑安说:“靖军发展到现在,也是您出生入死拼下来的,跟叶家没关系。以后我也不会靠叶家,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让靖军壮大。”
“好,好!”
秦佑安的一番话让秦靖雄感慨不已,他想起创业的那些日子,从一无所有,到成为一军主帅,能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但是正因为他知道这一步一步不容易,他才不想让儿子也经历这些。
虽然现在靖军是一支不可小觑的队伍,但在乱世,谁都想多一层保障。秦靖雄自然希望自己百年之后,所建立的靖军依然可以延续下去,目前为止,只有叶家能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强强联手。
“佑安,你还年轻,很多事情看不远,”秦靖雄叹了口气说:“我只能说,目前叶蓁就是最适合做你老婆的人。咱们这种家庭,夫妻之间谈情说爱是奢侈,都是利益相连。你也不必愧疚,叶家能看上你,也不过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秦佑安刚想说什么,就被秦靖雄示意打断:“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有了喜欢的人,无所谓,以后你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不要觉得你对一个人的感情会永远不变,感情是最容易变的。”
秦佑安急忙说:“我对她是认真的,永远不会变。”
秦靖雄看着秦佑安着急的样子,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小子,哪个男人不是这么过来的?我也是,到现在不还是有了你三妈妈,四妈妈?”
“可是,父亲……”
“不要说了,”秦靖雄摆摆手,坐到躺椅上:“为了庆祝跟乾军停战,达成协议,下周蔡公馆举行了舞会,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去吧!多接触接触没坏处。”
这里的“年轻人”当然也包括叶蓁。
蔡公馆的舞会是上流社会的小姐先生梦寐以求的舞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一次,有时候一个星期还会举行很多次,这次所谓的庆祝,也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秦佑安知道这又是父亲特意为他和叶蓁制造的机会。他刚想推辞,就听见父亲轻微的鼾声——秦靖雄已经在躺椅上睡着了。
离家这么久,秦靖雄真的太累了。刚刚强打着精神跟秦佑安聊了许多,现在实在是扛不住了。
秦佑安没办法,只得帮他盖了一层毯子,退出房间。
一直坐在一边绣东西的三太太见秦佑安出来了,赶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谈得好么?”
秦佑安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淡淡地笑了一下,说:“您进去吧!”
说完,快步离开。
三太太看着秦佑安的背影,又朝屋里看了看,一脸奇怪:“怎么了这是?谈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