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轶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手指几乎把他本就受伤的肩膀抠出血痕来。
谈屿臣能够察觉到她的变化,眸子几乎在这一刻发了狠,热气顺着身体溢到四肢百骸。
孟九轶听到了细细尖尖的声音,反应了很久才发现是她自己的。
头顶上方,他鬓角都是汗,抹掉她泪动作那样温柔,却自始至终在她一眨不瞬盯着她,眼眸黑得能渗出水,不动声色逡巡她的一丝一毫。
光是想象自己以什么样的表情展露在他面前,一定很狼狈,会不会沉迷其中,正好如他所愿。
像是城墙崩塌,烟花炸开,孟九轶抓着他的衬衣,忍不住哽咽了出来。
停顿下来手臂绷得那么紧,青筋明显,他喉结不知道吞咽多少次,孟九轶随之就听到了金属卡扣拆解的声音。
本就紧绷的弦骤然拉断,什么交易通通往后靠,她只知道再经历相同的事情,肯定会崩溃死掉。
“够了,不准继续了!”
“晚了。”
想要逃跑的身体被他牢牢扣着,谈屿臣的吻覆在她耳边,嗓音粗哑浑浊。
“刚给过你机会。”
她本就被剥了壳,像是荔枝,连着最坚硬那层外皮都没有,咬上去全是水。
当然能让人肆意妄为。
他身体力行,推动,像是要将事情进行到底,她像是碰到一头要把她拆吃下腹的兽,只等那最后一击将她完全打散。
呜咽和啜泣瞬间击碎了她的外强中干。
“到此为止也不是不行。”孟九轶听见他说。
她迷蒙地睁开眼,几滴热汗瞬间砸在她脸上,男人眼里已经泛起了血丝,那模样像是烧焦的曲叶,马上就要自燃。
“还未兑现的另外一半用其他方式给。”
他用那只沾湿的手指扣上她脸,低头咬住她的唇,身体已经发疼要爆炸,语气却仍旧那样恣意。
“孟总不是喜欢给自己留个后招?走了谈升天枰岂不是斜了,让我补个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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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都是玩牌老手,一局加注完,整瓶红酒就这样不自觉见了底。
谈屿臣的那次订婚宴太过仓促,前后不过十来天便敲定,且并未五湖四海发邀请函。
某些还困在实验室和海上环游的,连赶回来的时间都没有。
有人问岑东:“前两个月谈三和沈媛的订婚宴什么情况?”
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自然不会信娱乐报编排的什么情根深种,谈屿臣连正眼都没瞧过沈媛好吧,就差绕道走。
且这沈家大厦倾颓也来得太快了,多大仇怨啊。
上回聚会其实偷偷给透过口风了,还问。
岑东:“我哪知道。”
“少来,你俩穿一条裤子长大会不知道?”
轮番炮轰岑东顶不住,索性交代了,咬着烟道。
“被沈家仙人跳了。”
“.......啥玩意?”
几人手里的牌直接掉落,目光齐齐平移,怎一个震惊了得。
难怪谈屿臣要搞垮沈家。
“沈媛能想到办法搞谈三也是牛逼,该不会就是沈老爷子八十大寿那晚吧?”
许衍之微偏过脸,慢条斯理抬眸看去。
周泊啧啧道:“好歹一夜情缘,谈三居然也毫不心慈手软。”
“到底睡没睡,不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说来当时许董和岑东也在,半点没发现端倪?”
许衍之摇头一笑,“我当晚离开的早。”
他笑意很淡,已经没有心思参与他们的讨论了。
夕阳斜照,已经过去了快半小时,她换衣服未免也有点久。
许衍之直接起身上楼,踩上一半的台阶,身后却有人叫住了他。
许衍之站定回头,江周恭敬地看着他。
“许董,可能需要耽搁你一会,三少爷他遇到点麻烦,需要你帮忙。”
许衍之微微蹙眉。
“他人呢?”
“在山下处理点事。”
许衍之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没有,招来侍者去楼上,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然后跟着江周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侍者在二楼走廊就被专门候在这的人拦住,专门教给她了一套说辞。
离开这栋石屋别墅,车子就停在边上。
江周让他看了一段视频,是柬埔寨某个酒店的前台监控。
“三少爷这段时间在找个人,查到对面去了柬埔寨,本来上午派人去接,还没接到人就莫名失踪了。对方入住的酒店许董似乎拥有不少的股份,所以才来找您帮忙。”
监控里是个女孩在办理入住。
许衍之不动声色地问:“这个女孩是谈三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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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酸菜当3,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