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6章 藩王乱局生
太子带着大军南下,场面声势浩大。
所过之城,府尹们那忙得脚不沾地,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急。
你再瞧瞧他们,一个个穿着规整的官服,那神色,
紧张中又透着兴奋,眼睛瞪得溜圆,就跟看到财神爷下凡似的
粮草、马料、帐篷,这些物资早就整整齐齐地备好了。
一袋袋粮草码得方方正正,跟豆腐块似的;
马料散发着新鲜的青草香,那味道,老远就能闻到;
帐篷崭新崭新的,在太阳底下亮晃晃的,刺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
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太子大驾光临啦。
之前林吉府的李府尹,瞅准时机开城门投靠了太子,当天晚上就被升成了三州巡抚。
投靠太子后,那走路都带风,雄赳赳气昂昂的,
跟只大公鸡似的,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美得咧。
津天府的韩府尹也不示弱,紧跟其后投靠太子,马上就被调去京城当府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两件事传出去,效果立竿见影,其他府尹们眼睛都红得跟兔子似的。
“这泼天的富贵,说什么也得接住喽,
可不能像天顺府的周府尹那个蠢货一样,错过这大好机会。”
这些府尹们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白天黑夜盼着太子能快点到自己地盘,好抓住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西军将士跟着太子,那感觉,就一个字:爽!
一路上吃的喝的都不用愁,看着那些府尹们忙前忙后,跟伺候大爷似的,将士们心里乐开了花。
一个年轻的士兵,长得虎头虎脑的,笑着对身旁的战友说:
“你瞧瞧,跟着太子就是有好处,这大腿抱得值不值?
以后啊,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战友也跟着乐呵:
“那可不,跟着太子走,吃喝啥都有!”
太子南下的消息,像一阵狂风,“呼呼”地就刮到了燕王营帐。
营帐里的气氛,那叫一个诡异。
藩王们围坐在一起,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就跟开了染坊似的,五颜六色。
燕王坐在主位上,身着黑色铠甲,外披一件鲜艳的红色披风,那披风随风飘动,看着就威风凛凛。
他眼神冷峻,跟两把冰刀似的,扫视着众人。
燕王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刚毅,此刻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像拧成了一股麻花,透露出一丝深深的忧虑。
“太子南下,各位都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燕王的声音低沉沙哑,在营帐里回荡。
湘王第一个站了出来。
这湘王可是藩王里最有钱的主儿,身形富态,
胖得肚子都快垂到地上了,穿着一件华丽无比的锦袍,
上面绣着各种精美的图案,阳光一照,金光闪闪。
“四哥,罪魁祸首许天师已经被收拾了,听说太子这人宅心仁厚。
要不咱们把情况跟太子说清楚,说不定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何必非要自相残杀呢?”
湘王一边说,一边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
之前造反主要是蜀王的遭遇把他吓得够呛,现在许天师一死,
他儿子朱文昊又天天在他耳边念叨太子的好,他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
可蜀王一脉却不这么想。
蜀王的小儿子站了出来,这小子身材瘦小,跟个麻杆儿似的,
但眼神犀利得很,像两把锥子。他穿着一身黑色长袍,
头戴斗笠,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此刻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大声反驳道:
“太子又如何?咱们造反这事儿可不是小事,
哪能就这么轻易地认为他会放过我们。太子的仁慈能当饭吃吗?
我们不能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上,那简直是愚蠢至极!”
下面的藩王们一听,顿时就炸锅了,七嘴八舌地吵成一团。
“湘王说得有道理啊,求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要是继续跟太子对着干,万一输了,那可就全完了!”
身材中等、面容和善苏王着急地说道,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双手不停地比划着。
“哼,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求和?蜀王说得对,开弓哪有回头箭,现在放弃,我们这些藩王都得死!”
另一个身形高大、满脸横肉的越王大声吼道,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铁甲,手握剑柄,神色凶狠。
一时间,营帐里吵吵嚷嚷,乱成了一锅粥。
有的支持湘王,觉得求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有的则赞同蜀王一脉,认为造反已经开始,不能轻易放弃。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吵得人脑袋都要炸开了。
燕王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气得脸都绿了,握紧了拳头,指关节都泛出了白色。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里面仿佛有两团怒火在燃烧,
脸色越发阴沉得可怕,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果然不愧是我视为头等的敌人,还没到就已经搅得我们内部不安了。”
他在心里暗暗骂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闭嘴,幼稚!
我们这是造反,不是过家家!”
燕王突然站起身来,一脚狠狠地踢翻了面前的桌子,
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营帐都跟着晃动了几下。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和动静吓了一跳,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燕王喘着粗气,眼神冰冷地扫视着众人,大声呵斥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我们只能一条道走到底。
谁要是再提求和,休怪我不客气!”
众人听了,都默默地住嘴,不敢再有异议。
燕王定下基调后,对着沙盘开始排兵布阵。
他微微转头,看向一旁的兆霄大师,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说道:
“兆大师,你有何建议?”
兆霄大师一袭灰色僧袍,光头在烛光下泛着微光,仿佛一颗发亮的鸭蛋。
他是燕王的智囊,他的眼神深邃,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
听到燕王的询问,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燕王,贫僧建议让质子们去安淮城设防,阻挡太子渡江。”
众人听闻,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太子西军要南下,目前确实只有两个方向,
一个是三皇子现在驻守的湖金城,可这城太小,根本施展不开兵力。
而安淮城,此地地势平坦开阔,淮河的水流在此最为平静,就像一面镜子,是最适合、最安全渡江的地方。
可是让质子们去守这个军事重地,凭借着他们和太子的交情,
燕王很怀疑,不,是笃定,太子一到,他们立马会投敌倒戈。
这兆大师到底是何意?
见燕王看向自己,兆大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继续说道:
“同时把燕王你最精锐的花颜三卫调去驻守安淮。
如果太子一有异动,就立马将质子们控制起来。
太子重情重义,相信他必定不会放兄弟情义而不顾,强行渡江。
如此一来,我们便掌握了主动权。”
燕王先是眉头紧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陷入了沉思。
思索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算是听明白了,这是以质子为人质来威胁太子。
太子不管是为声名所累,还是真的兄弟情深,渡江时必定会缩手缩脚。
如果真的强行渡江,那就是自毁名声了。
“兆大师,果然不愧是毒士。”
燕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狠厉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赏。
然而,年轻的闵王却忍不住站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蓝色绸缎长袍,质地光滑,在烛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此刻他一脸急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说道:
“燕王,此举恐怕不妥。毕竟质子们都是各藩王的血脉至亲,
若有闪失,恐怕会会寒了大家的心。”年轻命王满脸担忧。
兆大师解释道:
“放心,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对质子动手。”
为了安抚众藩王,他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地扫视着每一位藩王,大声说道:
“各位,我理解大家对质子安危的担忧。
为了让大家安心,我决定把我的儿子朱文宣派往安淮城。
他是我的血脉,我以他的安危向大家保证,绝不会轻易让质子们陷入危险。
我与各位共举大事,自当同甘共苦,不会让大家的孩子白白冒险。”
藩王们虽还有疑虑,但也不再多言。
等众人走出营帐后,兆大师脸色一沉,冷冷地瞥了出口一眼:
“此时还优柔寡断,首鼠两端
若不如此,如何抵挡太子大军?
难道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吗?”
燕王听后,觉得有理,暗自决定若形势危急,绝不留情。
“话虽如此,但太子大军压境,这安淮城的防守可不是一件小事。
质子们即便去了,真能挡住太子吗?”
越王王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问道。
燕王目光炯炯地看向众人,大声说道:
“各位,花颜三卫精锐无比,有他们驻守安淮城,
再加上质子们作为牵制,太子必定有所顾忌。
而且,这也是向各位表明我的决心,我与大家同生死、共患难。”
湘王微微皱眉,还是有些犹豫地说:“四哥,我明白你的苦心。只是这万一……
太子真的不顾兄弟情义强行渡江,质子们可就危险了,朱文宣也……”
燕王打断湘王的话,语气坚定地说:
“湘王,我意已决。
若真到那一步,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但我相信,太子不会轻易舍弃他的名声和兄弟情谊。”
蜀王的小儿子却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
“哼,希望如此吧。可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燕王没有理会他的冷言冷语,转头对兆霄大师说道:
“兆大师,安淮城的部署就交给你了。务必安排妥当,不能出任何差错。”
兆霄大师双手合十,微微躬身道:
“燕王放心,贫僧定会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