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突然就把金角银角给干懵了。
他们本来就打算暗算老狐狸的，但没想到老狐狸一来就担心他们。
“有何不可？”金角背着一只手朝她靠近。
老狐狸心存警惕，他看到周围的人好像朝她包围过来了，但她还是焦急道：“你们白跟了太上那么久了，怎么会不清那那唐僧等人西去取经，是何等的大功德？如若你们从中破坏，那下场绝不会好……”
她满脸忧虑，与周围心怀不轨的眼神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里躲在暗处看着，就在他们要动手的前一刻，她突然道：“我突然不想让她受罪了，想和她聊聊。”
一身轻轻的“好”飘过她的耳畔。
下一秒，孙悟空就瞬间挡在了金角他们前面。
“等一下。”
看到脾气最炸裂的一个站了出来，挡在前面，金角和银角对视一眼，有些懵。
“夫人，请进去吧，其中原委，我们坐下来说。”孙悟空说得极为礼貌。
狐狸化形本该是很美的，但眼前这只狐狸精明显已经很老态了，并且她一点儿也不瘦，有点胖胖的，但这正好撑住了脸型，不让皱纹显出来。
年纪有点大，但怎么看怎么可爱。
老狐狸盯着孙悟空上下看了看，眨了眨眼睛，“不知你是？”
“我乃齐天大圣，孙悟空。”
这个自我介绍算低调的了，以前他可要加一大堆的前缀。
明里也走了出来，招呼道：“先进去说吧，在这儿讲话不太方便。”
明里伸手悄悄往上一指，老狐狸马上意会到，她赶紧点头。
明里见此点点头，而唐僧先她一步伸出手，“狐施主，请随我来……”
他笑眯眯的，看着很温柔，但是狐老太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他不怀好意。
她心里打起了鼓，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信任，跟着他们进了莲花洞。
越过蜿蜒的动荡，终于到了一个算是议事厅的空地。
金角银角这俩妖怪还算是宽裕嘛，这洞里都点得起油灯了。
这么想着，明里撞了他们胳膊一下，问道：“俩在下界的日子过得不错呀，你说，你们是不是自割腿肉了？”
“那倒没有。”金角摇摇脑袋，“我们长长的头发，剪掉的指甲都可以用来买东西的。”
明里这么听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那你就把你们这些身上这些边角料送我呗，这样我就不割你们了，跟着我混呗！”
金角和银角对视一眼，同时摇头拒绝。
明里遗憾的呼出一口气，他们拒绝还是因为舍不得仙籍啊。
再过个两千年，末法时代不就来临了，这神仙也当不成了。
现在当不当……其实也不重要。
但明里也清楚，不是谁都有她这样的上帝视角的。
所以安于现状并不是错，而是一种人生的选择。
这个话题没有提起的必要了。
“行了行了，以后这个话我不会再说了。”
……
不多一会儿，金角把大家都安排了坐下来，他有意无意让狐老太太坐到了中间。
明里撑起下巴，对金角道：“你把你师尊叫你们下界来的任务，老老实实告诉她，当然，只包括他的那部分。”
她眼神变得极为冷漠，她想知道胡老太在面对背叛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她就是爱看这样的戏。
“这样不好吧？”
金角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做这种亏心事难免有点心虚。
“指使你们的，是你们的师尊，好不好都是他的干系，与你们何干？”
她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太阳穴，并且缓缓的揉起来，金角看着她，眼神一下子变得呆滞了。
银角知道不对劲，他刚想要避开明里的眼神，却已经晚了。
他俩本来还有一丝丝挣扎，但到了后面眼神彻底的没有了聚焦，变成了明里的提线木偶。
“说。”
明里淡淡开口命令。
两人身子僵硬着，走到了皱起脸来的狐老太面前。
“老东西，我们真心叫你干娘的，只是为了和你套近乎而已。师尊说你此间有一劫难，这次是必定活不过去了。让我们下界来，除了帮助唐僧一行劫难圆满以外。还要叫我们把他赠予你的法宝给收回去。”
一下子，狐老太整个人就僵住，沉默半晌，她艰难的挤出一丝苦笑来。
“这不太可能吧？太上他其实是一个很慈悲的人……”
现在金角和银角就是两个无情的机器人，听到她这么说立马反驳，“师尊他老人家早就化道了，大道无情，何谈慈悲？”
其实事实的真相都很好猜，只不过大家都习惯了用借口去掩饰残忍的真相。
人真的会因为七情六欲做出惊天动地的蠢事。
谁都逃不过的。
要想超脱，必先无情。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清楚的，他看我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只动物，在看一只宠物……”
“我已经欺骗了自己很多年了，现在大限将至。我并非想要苟活在这世上，死期早晚会到来，我并不想过多纠缠，哪怕能够再见他一面，多看他一眼，我也就能够安心闭眼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老头子？”
明里倒是懒得理会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恋爱脑发言，她还是比较好奇审美这方面的问题。
“太上他……在我眼中是不一样的。不是老头子，是一个留着胡须，外表很成熟的道士。”
狐老太到现在了都还在为老君说话。
不过……她未必说的是假话。
有法术傍身，太上老君那等存在，想要在老狐狸面前变个俊朗男人也不难。
金角和银角俩人现在只会说实话，他们继续扎心，“可是我们师傅不管是年轻时还是老年时，其实都长得挺丑的。”
“而且他还有非常严重的容貌焦虑，一般是不会变化成自己年轻时的模样的，因为他的脑袋很大。在行走在外时还不如装扮得老一点，这样还比较容易受人尊敬。”
狐老太一听，更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起来，“可是我就是觉得他帅嘛……我从小就长得胖，别说狐族的姐姐妹妹们了，我连癞蛤蟆都比不上，但当年他夸我可爱！”
……
（本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