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松院,凌婠在院子外头徘徊的时候,房顶上的暗卫就将此事禀报给了裴青寂。
在裴青寂的示意下,院子门口和卧房门口的侍卫都悄声撤离。
已经很久没人胆敢这般招摇地来他的院子里,他倒是好奇这女人过来是想要做什么。
凌婠敲响房门后,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
就当她准备再敲门的时候,里面传来男人沉闷的嗓音:“进来。”
凌婠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准备要见到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和因为长期卧床而虚胖的身体。
她推开门走进卧房,闻着里面清新淡雅的熏香,寻找裴青寂的身影。
按照律令,男子十五岁成婚,裴青寂的三弟裴青应生了儿子裴成言,他比裴成言大一轮,怎么着也得三十多岁了。
凌婠琢磨着自己找到一个三十岁左右双腿残疾的人,应该就是裴二爷了,可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都没看到人,更别提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
难道刚才是幻听了?这屋子里不会有鬼吧?!
凌婠秀眉蹙起,她刚穿越过来身体还没恢复好,感知受损除了那紫气之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正想着,身后忽而传来男人的声音:“你找谁?”
凌婠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屏风后面的软榻上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的寝衣,寝衣质地光滑,更显矜贵。
寝衣的领口敞开,露出轮廓分明的锁骨,大片精壮的胸膛和胸肌,男人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拿着扇子,身子侧靠在软榻上,眼眸要抬不抬,慵懒妖媚。
这是裴青寂的男宠?
瞧瞧这样貌,瞧瞧这身段,瞧瞧这神态!啧啧啧,魅,这是真媚啊!
凌婠这个大色迷看着男人的薄唇和滚动的喉结,不由地舔了舔嘴唇。
凌婠:这男人,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只是,裴青寂养着这样一个勾人夺魄的男宠,能有什么用,中看不中用啊!
嘶,好像……双腿残疾的人也是能行房事的,只要双方配合的好,把腿一甩……不愁事情办不成。
此刻的凌婠已经化身小黄人,她咽了咽口水,目光贪婪地停留在男人的胸上,脑子里全是不可描述的画面。
她清了清嗓子:“帅哥,请问,裴青寂在吗?”
男人摇着扇子的手一顿,挑眉问她:“你找他做什么?”
眼前的这女子看起来眼神不大好使,估摸是个斜视的,不然,为何和他说话的时候要盯着他的胸和胯下看?
凌婠舔了舔嘴唇,挠了挠头:“说出来挺不好意思的,我要和他结婚!”
见男人神色一凛,凌婠慌忙补充:“你放心,我知道这事情要讲个先来后到的,你是先来的,就是我的前辈。”
“我不会和你抢他的,你是他的……爱宠,我们和平共处,形婚我也可以接受。”
“你和裴青寂完全可以把我当成挡箭牌,他也三十多了不成婚容易被人惦记容易被人盯着,我和他也算是门当户对,有了我给你们打掩护,你们不也能更自在些?”
凌婠指了指屏风旁边的一个小矮榻:“而且,我东西不多的,拎包入住,旁边给我留一个床位就行。”
“我很老实的,半夜绝对不乱看,绝对不乱摸。”
男人听着凌婠胡言乱语,说了很多他听不懂的话,但是大概意思他是明白了,不由地狐疑道:“为何要嫁给裴青寂?”
凌婠摸了摸下巴,看来这男人在裴青寂的心中地位非同一般,不然,他一个男宠,怎么敢直呼裴家家主的大名?!
凌婠实话实说:“我家破人亡,无处可去。”
凌婠说完之后男人许久都没有开口,她说:“劳烦前辈和二爷说一声,我这个盾可是很好用的!而且所求不多,一日三餐包吃包住就行!”
说完,她快步退了出去,裴青寂是个心狠手辣的,若是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和他的男宠说话,恐怕还没等她解释就要被裴青寂给一刀结果了。
房门关上后,男人收了折扇坐起来,他问:“这人是谁?”
裴青寂从战场回来就卧病在床很少出门,府上来了什么新人他并不知道,而且,他从前就对大房和三房的事情不感兴趣,虽住在一个府上,但走动并不多。
一直在暗处保护他的侍卫岑风说:“二爷,这是三房少爷的要过门但还没过门的妻子,凌婠。”
岑风详细说了裴成言和凌婠的事情,裴青寂略一思索,想起了凌家的事,对于他那个眼高于顶的侄儿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一点儿都不意外。
岑风说完后摇了摇头:“只是这三少夫人,怎么看起来有点儿虎?哪有人把自己比作盾的?”
“而且,她似乎把您当成是被养在后院的男宠了。”
裴青寂一个眼神看过去,岑风立刻打了自己一巴掌:“属下失言。”
“以后,改口叫二夫人。”
岑风一怔:“二爷,当真要娶她?”
裴青寂看着自己的双腿:“我都这副模样了,宫里的那位还没打算放过我,正在给我物色正妻。”
“若想以后继续过太平日子,用凌婠来挡一挡也不是不可以。他说的对,她和我门当户对,是个很好的挡箭牌。”
“而且你不觉得,她还挺有趣的?倒是和传闻不同。”
岑风只是点头,不敢再多说话,主子的心思难猜,多说多错,他还想继续留着自己的小命。
裴青寂吩咐道:“去准备大婚的一应事物,尽快在两日后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