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双眼,看着屋顶上的砖瓦,灰蒙蒙的墙壁,纸糊的窗户,窗户外面有个小院子,袁朗揉了揉眼睛,摸了摸脑壳,似乎能感觉到头上有个包,他悄无声息地坐了起来,眼前的一切让他感觉到陌生,这个地方他好像从未来过,身体的本能让他更加仔细地观察着所处的环境:自己睡得地方是一个小土炕,烧得刚刚好,温度适宜,土炕旁边是用泥土堆砌的一个土灶台,灶台旁边是两个大水缸,墙面上似乎趴着一只正在辛勤吐丝的蜘蛛,一切的一切,好像跟他都没有关系,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观察着这一切……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任何记忆,但是从他所处的环境来看应该是一户农家,他感到深深地不安,也不知该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冷静,拭目以待。
“小朗啊,你终于醒了,爹上山去给你采药了,你都躺了两三天了,你要是再不醒,爹就打算带你到县城里的大医院瞧瞧了。”“你说说你,追着打人家许家老三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把自己摔进小泥塘里啊,要不是路过的叔叔下去捞你,爹就见不到你了,你说你要是出点啥事儿,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啊,你要是有点啥事儿,我绝饶不了那许老头子。”“哎,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给你煎的药都好了。”“来,小朗,把这药喝了,村里的老医生说了,你把这药喝了,过不了多久身体就养好了,对了,你现在感觉咋样,用不用爹再把医生叫来看一看”,一个披着军绿色上衣外套,脸上满是焦急关切神情的大概四五十岁的男人,手里端着一碗乌漆嘛黑的药汤,递到了袁朗面前。
“……爹?”袁朗试探地叫了一声,只见中年男人的神情更加急切,“你这孩子摔了一跤就不认识自己的爹了!你等着,我去叫大夫”说着,一溜烟儿似的就飞奔出了家门。
袁朗茫然无措地一口喝了这碗汤药,心想着刚才那个人是他爹吗?为什么会这么陌生呢?他是谁呢?为什么他会一点记忆都没有呢?一个人没有了记忆,好像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无法寄托厚重的情感,无法沉浸于亲情,无法体会友情的美好,自己像是被世界抛弃的“孤儿”……袁朗惶恐,袁朗不安,袁朗急躁……
“小朗!小朗!大夫,快过来看看!这孩子是咋了,咋好像不认识我了!?”中年男人焦急万分地对医生说道,只见那医生不急不慢地把着袁朗的脉搏,时不时地皱下眉头,不多会儿,医生就问“你家孩儿之前是不是磕到过脑袋?”中年男人急忙点点头,“是啊,前几天和许家老三玩的时候,跑猛了一头扎进了泥塘里,脑袋我瞅着磕了一个大包”,医生拿出笔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写了一个药方,告诉中年男人“你家孩儿没大碍,就是脑子里有个肿块压迫了记忆神经,现在我给他开个药方调理一下身子,至于肿块,只能等它慢慢消失了,以后可要让你家孩儿小心点,脑袋可不敢在乱磕了……”中年男人急忙忙地点头应是。
把医生送走后,中年男人来到袁朗床前,又嘱咐了几句话,就匆匆去给袁朗抓药去了……
再瞧袁朗,从床上爬起来后,又去屋里屋外转了几圈,看到他家有一个小院子,屋外的墙上挂满了辣椒啊,玉米啊,,屋子后面是一个一个的小土堆,“看来他家挺穷的啊……”袁朗想着,他一眼望去好像全是土地,他又往院外走去,不出半小时,就逛完了这个应该是他家的小山村,村里的人见了他都和他打招呼“成朗病好了啊,都能出来玩了”“成朗……”这时他爹,回来了,就赶忙拉着他回家了,说什么“病还没好全乎,就出来瞎逛,在磕着碰着了”……袁朗很感动,感动于他爹满满的父爱,没有记忆又怎么样呢?总归他还有他爹,他爹永远都会站在他身后的,想明白后,他瞬间豁然开朗了,一瞬间满血复活了,记忆总归都是过去的事情,找不找得回来,他终究还是要向前看的……
想着,随即就跟着他爹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