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迟,好身手啊!”浑厚森冷的声音在停车场响起阵阵回音。
一个年近五十,戴着棕色墨镜的中年男人抽着雪茄踱步而来。
男人一身白色高定西服,黑色英式衬衫,系着暗红色领带,高大矜贵但有些油头粉面,身后跟着一帮凶神恶煞的保镖。
沈亦迟抬头看向男人,一点也不惊讶地咧嘴笑道:“应叔,你打招呼的方式有些特别呀!就是有点看不起我,下次该找个反应快些的。”
男人叫应行,是明中的元老之一,在墨檀和弟弟的争权斗争中站在另一边。
为了削弱墨檀弟弟墨鹤峯的势力,半年前,沈亦迟搭上了几个日本官员,打通了一些渠道,怂恿应行去投资拍摄小电影。
应行野心勃勃,在日本投资拍摄的资金巨大,掩盖资金来源和去向是件大工程,墨檀和沈亦迟一直在找他洗钱的证据,若是不成功,给应行落个制作、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罪也是可以的。
应行冷嗤,语气阴狠,“阿迟,你以为下次还会是这种小场面吗?下回你该跪着求我揍你!”
沈亦迟挑眉,佯装不懂问:“应叔热气上火了?一大早就对着小辈放狠话,让人很堂皇啊。”
面对吊儿郎当的沈亦迟,应行脸色骤变,咬牙切齿道:“别装了,沈亦迟!我在日本的生意被警方盯上和你脱不了干系!
你面上提供利好,暗地里却引警方来调查。上次墨檀放出尾巴让税务局来明中查税,我就觉得有古怪了,你这次别想再置身事外!”
沈亦迟松开大汉,拿人当坐垫,松弛地曲腿坐在背上,两条胳膊懒散地搭在膝盖上,笑得痞坏。
“应叔,拍黄片犯法是人尽皆知的事,你不小心被警方盯上也不能赖我呀!”
“还装!明明就是你和墨檀给我下了套!阿迟,你要是聪明就不应该参与墨氏两兄弟的争权斗争。”应行狠厉吼道。
沈亦迟嘴角的笑意变得讥诮,“应叔,你怎么能这样想呢?牵线搭桥的人是我,我没必要做这种引火烧身的事情,警方若是盯上你,那势必也要查我不是?
况且众所周知墨檀是明中的太子爷,墨鹤峰一个野种也配相提并论?应叔您没老糊涂就不应该站错队啊。”
沈亦迟扶额暗叹,儿子多真费事,像他家三代单传就很和谐。
“可我怎么听说你前段时间马不停蹄地在洗白?”应行阴恻恻反问。
“嗨,巧合而已,没想到给应叔造成压力了,还不是因为我爸逼我的嘛。”沈亦迟依旧没心没肺。
应行冷笑,“听说你要当爸爸了?”
沈亦迟低垂的眼睫下目光闪了闪,很快又掩盖了过去,“遗憾的消息,想到即将告别单身我的心就疼得不行啊!”
他捂了捂心脏,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让你老婆少出些门。”应行寒声警告。
沈亦迟抬眸,晃出一抹酷寒的杀意,暴涨的戾气难压,倏地放声大笑,“哈哈疯狗,你有什么底气说这种话?”
他凝眸盯着应行,冷刀子般的眼神瘆人。
话音刚落,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迅速靠近,程鹏带着一帮小弟团团围住了应行的人。
“迟哥,您受伤了!”程鹏紧张地看着沈亦迟的脖子。
“被小鸡啄了一下。”沈亦迟嗤之以鼻。
应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人多又怎样?况且,最近不是说洗白了吗?为了老婆孩子,阿迟你玩真的啊。”
应行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面对包围不为所动,抬手抽着雪茄,吐出的呛人烟雾烦人地飘到了沈亦迟面前。
沈亦迟扬手挥散烟雾,笑的诡魇,“你想多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不过是我爸一头热硬要逼我负责而已。胸围没有d cup都不是我的菜,更何况世上哪有玩不腻的女人啊!”
应行眯眸,并不好糊弄,“据我所知,阿迟你很专情啊,方盈不是在你身边七年了吗?”
“阿盈是个例外,漂亮能干又不用操心的女人不多。”
“是吗?那是你老婆重要还是方盈重要?”
“女人拿捏不了我,应叔你也一把年纪了,别玩这么阴损的招数!”
“有没有用试试看就知道了!”应行肆嚣张地放狠话,他甩掉手中的雪茄,用皮鞋重重碾碎,镜片下戾气深重的双眼死死盯着人。
面对公然的挑衅,程鹏和几个兄弟绷不住了,瞬间亮出了袖管里的武器。
沈亦迟拧了拧眉,一个个阳奉阴违,背着他藏武器呢?
应行嗤笑了一声,“阿迟,你应该不想明天的头条是沈氏大楼停车场火拼,闹出人命吧?”
沈亦迟当然不会脏了自家的地,他摆手制止骚动的部下,“让他们滚!”
应行得意地笑着带人离开了停车场。
沈亦迟站起,一脚踹开了身下的大汉,似笑非笑地扫视了一圈部下,眼神毛骨悚然。
一群人顿时无措了起来,程鹏先收起了东西,蹭到沈亦迟身旁腆着笑脸说:“迟哥,我们备着到就是防身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树欲静而风不止……你看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防身带着半米长的砍刀?”沈亦迟吼道,但没真的发脾气,程鹏说的对,金盆洗手没那么容易。
一帮人被震住,迅速站得笔直。
沈亦迟挠了挠早上精心梳理好的大背头,一脸烦躁地叹了口气,“把方盈从银行叫回来!”
“迟哥,您安排盈姐在银行当经理,她现在还愿意回来吗?”程鹏问,他心里有小算盘,方盈在银行还会搭理他,回来眼里就只剩老大了。
“银行那点破工资够她花几天?”沈亦迟睨了他一眼。
又偏头朝一旁的阿浩命令:“阿浩,今天起你和白虎带人负责看好家里的两个小丫头!”
他正愁没地方安置这两个人呢,现在找到去处了。
阿浩摸了摸寸头一怔,但还是本能应道:“是,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