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间,很快过去。
任府坟头所发生的事,无声息间在镇中流传开来。
“听说了吗?任家出了妖邪,还有邪道居于幕后,护院中了邪道媚毒,一夜三四五六条女,还好有义庄那位小道长坐镇,不然任家昨晚就完了…骗你干嘛,这可是凤来楼传出的消息!”
“听说了吗?任家出了妖邪,还有专下媚毒的邪道,还好有义庄那位小道长大义凛然,出面迎敌,不然任家镇就完了!”
“听说了吗,任家出了媚惑妖邪,要不是义庄那位风华绝代的小道长以身饲虎,逆推妖邪,湘潭都得没……”
凤来楼四楼,王敏手持收集来的消息,越念头埋得越深。
昨夜,任府送来了好几名龙腾虎跃的青壮男儿。
他们有多龙精虎猛?
就这么说吧,屋中哀嚎,一夜未曾歇息。
天一亮,伺候他们的红倌就迫不及待从屋中爬出来,疯了一般要出钱转行当清倌人。
更有不少老客人,天不亮,红倌未出前就在他们的房间外,双目灼灼,一眼不眨的等待着。
那来回踱步,苍蝇搓手的期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的亲老婆在里面给他们生亲儿子呢。
越传越离谱的消息,就是出自任府护院之口。
当然,也不能怪他们。
他们只是把昨晚发生的事,简单的含混的叙述了一番,言语间还颇有为沐辰歌功颂德的讨好之意。
至于原因,一是沐辰是未来任府男主人,自家在人手底下讨饭吃!
二是他们清醒后得知,是沐辰提议让老爷送他们来凤来楼解毒的!
表面上看,昨晚一切消费由任老爷买单,实则不然,真正对他们好的,可是小道长啊!
谁知道歌功颂德的话语,经过一次次转述就变了味道。
“以身饲虎,逆推妖邪,还没他湘潭都得没…”
黎小梦呵呵一笑,言语间满是戏谑之情:“好好好,这些王八蛋就这么在我的产业里传我家沐辰的是吧?王敏,替我好好感谢下他们。”
王敏头都不敢抬,恭声道:“请夫人明示。”
黎小梦眉眼弯弯:“不是喜欢嚼舌根吗,传过沐辰不利消息的,不管是听错还是乱造之人,把他在我名下赌档、鸡楼的消费记录,全整一份发给他老婆。”
“再给我砸点钱,我要任家镇一半以上的人都知晓昨晚沐辰的大致功绩!”
说到这,黎小梦微微一顿,梨涡清浅:“我要镇上尽是为沐辰歌功颂德者!”
无邪笑容,清脆嗓音,宛若邻家妹妹一般。
字里行间,却只透着霸道的护夫感!
臭沐辰貌美如花,全镇女子共馋之,但这,可不是下头男将他视为公敌的理由。
毕竟…
沐辰明明可以让你爹、你、你妹夫、你弟、你哥来为他养儿子的,可他硬是没有搭过任何一个有夫之妇的茬,遇见这么好的人,你刻个牌位放家里日夜供奉都不为过,怎么可以当人家的小黑子,逮到机会就暗戳戳的编排人家?
类似的一幕,还发生在任府。
黎小梦变成了任婷婷。
王敏变成了任发。
“女儿,花大洋没必要吧?”
任发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倒不是我舍不得为沐辰花钱,更不是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主要是,以我任家的能量、人脉,不花钱也能把事办了啊,效果不会比黎夫人弱多少的!”
任婷婷柳眉微蹙:“我意已决,多说无益!又不是没条件,这钱得花,必须花!”
不是说不花钱办事不好,而是花钱办事质量更高,更加海阔天空嘛!
再说…
任婷婷疑惑道:“爹,我又没花你的钱,任家给沐辰花我在省城投资挣来的小金库,你为什么要把痛苦面具戴在脸上?”
任发幽幽问道:“姑娘,爹问你,要是把沐辰贤侄换成为父,你是愿意通过免费做到七分,还是为扭转为父的名声,花很多钱做到十分?”
任婷婷歪头,困惑道:“十分拿来干嘛?七分还不够你霍霍?”
任发脸上痛苦面具更明显了几分。
贤侄?
分明就是黄毛!!!
黑白两道的巅峰,一起出手。
再加上周保国的默许,廉魄的鼎力相助,仅仅才两天时间,直接将任家邪事推成了热点事件。
逢人见面的问候就是:oi!义庄小道长听说没?
在哗啦啦的真金白银加持下,沐辰伟岸光正的形象也随之深入人心!
义庄。
九叔教导文才秋生画符,神情有些自闭。
文才秋生,直接打起了十二万份注意,生怕自己成为师父的出气…啊不是!是生怕得到师父的倾囊教授。
许久,没抓住破绽的九叔把笔扔一边,怅然若失的遗憾走开。
文才秋生长舒了一口气。
开始快乐的自我学习。
嗡~
一道华光在符箓上一闪而逝。
文才咧嘴发笑,近乎喜极而泣。
师父牛批!
这种压迫感,不愧是地师!
在他的压力下,困扰文才数月的大将军敕令符,终于成功第一次了!
众所周知,万事开头难!
想办法解锁第一次的难度>第2次到第N次相加总和
注意到这一幕,九叔也为文才感到开心。
但仅仅开心了一秒,又忍不住仰头叹了口气。
他提不起劲,实在是提不起劲啊!
以往到街上:九叔,刚煮的早茶,喝一杯?
九叔,刚打的鱼,带两条回去?
九叔,刚杀的鸡,砍一半带走?
九叔,刚娶的老婆……来喝喜酒?
可今早上到街上:九叔,你有听过你家小师弟的故事吗?
九叔,刚打的鱼,和我讲讲你小师弟呗,讲好了你把鱼带走!
九叔,你小师弟呢?我给他杀了只鸡!
九叔,你家小师弟是大英雄啊!我老婆非闹着想见,啥时候带着一起来家里喝酒呗!
九叔感觉,这两天镇子的变化,就好像一场梦!
一场如同前日晚上那般的春…总之,都是眼一闭,一睁,世界都变得陌生了。
九叔望着天,眼底闪过一丝怀疑人生之色:“小师弟,话说回来,任家镇到底是咱两谁的道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