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改改)
这静悄悄的黑暗像一块黑色的丝绒,空气不再流淌,时间停住脚步。
她的胸口逐渐有了微弱的起伏,胸腔猛然一塌,睁开眼。
良寂坐起身,不断摇摇晃晃的视线里,看到自己光滑雪白的手掌。
缓缓放下手,望向四周。
拉紧的窗帘,紧闭的房门,外面的阳光将窗帘照出沉闷的火红,映的屋内也泛起了红。
这里似乎不是家里,是另外一个房间。
“我差点以为你还没回来,爸,你在里面干嘛呢?”
良寂动了动耳朵,下了床,缓慢贴近墙壁。
隔着房间,她听不大清,只能听出来外面站的是两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其中一个人把她带回来的。
如果是,她该怎么出去……良寂忽然有些头疼,还是不生事端了,她这次还算幸运,是剧情走完后才出的问题。
外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剁菜声,这位男主人正在准备午饭。
……
(这个世界需要一点神经病,也许你们现在还不明白,但是未来总有一天会感谢我的奉献。
——卉子小姐有感)
席修城目光毫无波动,望着下方湿腻的柔软鱼肉,缓缓点了点头,抬起手腕,一下一下剁了下去。
席星野以为父亲在做别的菜,就回了房间。他们家本不用亲自做饭的,但是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很好,所以每次父亲出差回来都会亲自为他们准备饭菜。
母亲一直被宠的像个孩子一样,今天出去逛街逛了很久还没回来。
席家是罕见的父母恩爱联姻,原本他有青梅,可杨明婉是天降白月光,后来两人就结婚了。
良寂坐在床上,垂着头,发丝遮着脸庞看不清神色。门发出轻微的,微弱的咯吱声。
立刻躺回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安静的闭上眼睛。
呼吸像是停止了,没有任何动静存在。过了一会儿她才感觉到身体渐渐被一座阴影所覆盖。
影子的力道无声无息,沉重而缓慢的从床前蔓延到身上。
席修城在床边跪下去,头往前凑,因为这个姿势可以让他能够更近距离的俯视她。
近距离的,瞳孔一点一点的被雪白填满,发丝拱卫着她的脸颊,那些蠕动的黑色生命亲吻着雪白的脸。
不得不说理智就像沙漏中细密的流沙,总会漏光沉到底部。男人全无理智的放纵流淌的速度,趴到床上,痴痴的喘息着。
此时暗红的房间里,他的脸庞憋的闷热,红彤彤一片像发起了高烧,缓慢将自己的脸贴到她脸庞上,冰凉的刺激他哆嗦了一瞬。
贴上去的一瞬,他就像某种饥渴乞丐,不停变换姿势反复将脸庞挤压上她的脸,每次皮肤一贴,他都会控制不住的哆嗦。
通红的脸庞像喝了烈性烧酒,整个人处在一种极端的高烧状态下。
要是再进一步,席修城颤动的目光望着她雪白的脸,吞咽了一下刀割般的口水。
(这种背叛的感受……被背刺了,凑字凑字)
……
就为了现在这个少女,这让他忍不住头皮发麻,手脚颤抖的扭合在一起。
她雪白的脖颈往后是划开的胸口,太恐怖了,从皮肉里挣扎出可怖的,恐惧的蛊惑。
……
大脑仿佛被全然浸黑,眼前只剩下了雪一样的皮肉,呼吸着从她身上传出的气味,纵火,毒药,濡湿,阴暗的情感像潮湿的蠕虫一样扩散。
“叩,叩,叩,老公,我回来了。”
“老公?”
昏沉的大脑勉强清醒了几分,挣扎着从床上滚下去。
好讨厌,好讨厌的女人,为什么要打扰他们相处?
门发出轻微的“咔吧”声关上。
良寂缓缓睁开眼,看到高高的黑色的天花板。
“老公,你干嘛呢?”杨明婉边说边取了包挂在衣裳架上,转身看他一眼。
席修城脸色有几分苍白,仿佛透着一股阴郁,缓缓勾起唇。
房间里良寂缓缓下了床,耳朵贴上门框。神情若有所思,现在她身上的禁锢几乎没了,那个男人也不会在乎她是死是活。
对于爱上她的男人来说,死与活之间的界限并不重要。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清晰,更多是那个女人的谈论,讲到了一些琐碎的小事。
席修城一直听着,脸色苍白,偶尔微微勾起嘴角。
杨明婉吃着饭,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是又说不上来,只能更加努力的把自己碰到的事全说出来。
“我,我吃好了,”杨明婉把餐盘往前一推,站起身,“我去楼上洗澡。”
席修城也站起来,他太思念良寂了,迫切的需要回到地下室。
接近门,步伐不自觉放缓了,缓缓推开门。
她坐在那里,席修城猛然顿住。
良寂坐在床上,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静静的看着他。
她的目光像她的人一样,流淌出美丽的毒素,安静且温柔的注视着他。乌黑的长发轻轻飘荡。
“你救了我?”
他一下呼吸急促起来,跌撞的碰到桌子过去,眼珠疯狂盯着她瞧。
一个死去的少女莫名复活,是一件无比惊悚的事,可他毫不在意的一下把她抱进怀里,用一种将要融合的力道把她塞进胸膛。
良寂靠在他怀里,手臂自然的垂在身侧,任由他抱着,无论使用多大的力道,表情始终没有变化。
抱了许久他急促的呼吸才缓解,抓着她的肩膀,微微颤动的瞳孔仔细看着她。然后又狠狠抱紧她。
她没有动作的动作,没有变化的表情像一个刚活过来的傀儡。
良寂并没有道德感,或许曾经有,但这就像活了几千年的人看着身边人一个个死去一样,开始时总是十分悲痛的,但是漫长的时间后就什么也不是了。
也许她曾经是个拥有自我准则与思想的人,可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
在没有时空局的日子,她的生命漫无目的的,永不停歇的行走,情感在漫长的时间里逐渐丧失,就像一个真正的傀儡。
她的身体被缓缓放下,顺着他捧起自己头颅的力道,缓缓向后倒去。
毫无情绪的,甚至毫无反应的,冷眼旁观。
……
……
……
……
(一个人的高道德感在这一刻败坏,因为她想骂人。
——卉子小姐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