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琴死了?
还死在我床底下?
“这到底咋回事啊?”
我感觉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
她啥时候跑我床底下了?
“你先别管了,赶紧走,六叔和那些村民疯了一样到处找你,要是找到你,你他妈就凉了。”
见洛天河表情凝重,我也知道不是开玩笑。
探出脑袋往外面看了一眼,没发现村民。
“走。”
我对洛天河招招手,又随口问了句:“金爷呢?”
“金爷说事有蹊跷,去找五爷了,剩下的你先别管了,赶紧走再说。”
我说曾首富的姐姐怎么办。
“放心吧,我已经打电话让我的兄弟过来了,他们都是专业的,也带着家伙,到时候把人用麻袋一绑,随便我们怎么问。”
“好。”
洛天河做事靠谱,我也知道耽搁不得,眼瞅着村口的方向没人,我说了声保重,拔腿就要往那边冲。
“你们哪里都去不了!”
一声暴喝从后边传来。
我扭头朝后看,发现六叔拿着一把镰刀带着人过来了。
“你先走。”
洛天河挡在我面前。
我刚转身,发现村口两边也有人堵着。
看样子他们在等我自投罗网呢。
“跑啊,马勒戈壁的,怎么不跑了?”
六叔拿着镰刀指着我:“砍死他。”
眼看那群人冲上来,洛天河大喝一声:“站住!”
那群人被洛天河的气势镇住,一时间竟然也不敢随意乱动,看向六叔拿不定主意。
“给老子让开,不然老子连你一起砍。”
六叔朝着洛天河挥舞了几下手里的镰刀。
“来来来,有本事你就来!”
洛天河走上前把脑袋伸过去,挑衅的拍了拍脖子。
“噌。”
六叔脸红脖子粗的抬起刀真的准备一刀砍过去。
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用力往回拉。
羞刀难入鞘!
也许六叔不是真的敢动手,可洛天河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一整,谁受的了?
“干你娘的,你她妈还真敢动手啊。”
洛天河生气了,但也只是气了下。
很快就被人摁在地上。
我也被两个人摁着,两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不是牛逼吗?怎么不牛逼了?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他妈还是只蝌蚪!”
六叔走到洛天河面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
随后又看向我。
如果说他看向洛天河的目光是充满讥讽,那看向我的目光就满是杀意了。
“说,谁派你来的!你对我媳妇干了什么?她为什么死在你床底?”
我慌忙解释说不知道,我昨晚一整晚在山上。
说着我也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昨晚和曾伟一起上山的村民。
忙指着他说:“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他,还有我兄弟的手机里也有视频可以作证,我昨晚被鬼迷了眼,我自己都差点没命了。”
六叔看向被我指着的那人:“他说的是真的?”
那人点点头。
洛天河也在用力挣扎:“手机就在我口袋,不信的话你们打开相册,第1个视频就是。”
六叔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从洛天河口袋里拿出手机。
看了会儿,他转过头,冷冷的问:“既然不是你,你跑什么?”
我一脸无奈:“你不追我能跑吗?”
洛天河用力的甩开控制着他的那两人,扭了扭肩膀:“既然你的人还有这视频都已经确认素琴的死跟我兄弟无关,放人吧?”
六叔摇头:“你可以,他不行,素琴的死就算不是他也跟他脱不开关系,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没被鬼迷了眼,就偏偏他被鬼迷了眼?”
“我先带他到七爷那里,让七爷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他。”
尼玛。
这话我真的无言以对。
洛天河深吸口气:“问话可以,不过我有几十个兄弟在来的路上,需要他和那些兄弟交代一点事情,还麻烦你们快点。”
六叔眼睛微微眯起:“你在威胁我?比人多吗?”
“就威胁你了,咋的?”
洛天河啪的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一口烟雾喷在了六叔脸上。
“你……”
六叔又要动手,不过被其他人给拉住了。
“你和你的人可以把我们两个杀了,但我敢保证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从来不和不是朋友的人说笑。”
正说着,远处跑来一个年轻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六叔,五爷……五爷找你们,说要给娘娘招魂。”
一听这话,六叔急的不行,让人押着我急冲冲的赶回去。
洛天河一肩膀撞开压着我的那人,和我走在一起。
“谢谢。”我感激的看着他。
“谢个蛋,我就是你的拳头,谁干你,我干谁。”
洛天河无所谓的摆摆手。
……
等我们到六叔家的时候,金爷已经在等着了。
让我意外的是,曾伟的表妹居然也在。
不过她并没有和其他人在一起,而是单独站在角落。
周围几米都没有人靠近她。
就像是她所在的地方是个禁区。
在院子中间,搭着一个棚子,素琴的尸体就在棚子下的大理石板上躺着。
大理石下是一张铁床,床的四个角都放着一个铜盆。
盆里装着些水。
至于素琴的尸体用白布盖着,也不知道尸体成啥样了。
可从白布渗透出来的黄绿色液体看,素琴的尸体应该是严重腐败。
五爷穿着一身道袍,拿着桃木剑围着素琴的尸体一个劲转悠,也不知道在念啥。
看到五爷,六叔交代我旁边的人,让他们看着我,别让我跑了,就急冲冲过去。
洛天河凑过来压低声音问:“老陈,这停尸床咋这么怪,上边是大理石板,下边是铁床,铁床下还放着铜盆,有啥讲究?”
这个我倒是知道,因为在殡仪馆碰到特殊尸体的时候,也有这种摆放。
是为了阻止尸体触碰到地气,防止尸变。
“你是说素琴可能会诈尸?”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
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用手碰了碰我。
我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张纸条。
我看到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五爷那边,飞快的把纸条在手掌心藏好。
“哥们,我去个厕所可以吧?”
我递了支烟给身旁看守我的那年轻人。
他看了眼我手里的烟,有些为难。
“咋的?上个厕所都没人权了是吧?”
洛天河一把搂住那人的脖子:“我哥们根本就不是什么重刑犯,就算是重刑犯也能上厕所,要不然你让他拉裤兜里?”
见洛天河对我使眼色,我作势要脱裤子。
那人看看门口堵着的几个人,嫌弃的摆摆手:“去吧,别想耍花样。”
厕所距离摆放素琴尸体有一段小路,大概十来米。
厕所在二楼,那人到楼梯口就没跟着了,在大门守着,让我上快点,别想耍花样。
我冲上二楼洗漱间,打开金爷给我的纸条。
里边还有一张写着我生辰八字的黄符。
纸条上写着几个字:“剪一小撮头发和指甲包起来烧了。”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扯了几根头发,又用牙齿咬了点指甲用黄符包好。
等黄符彻底烧完,我才假装上完厕所打开门走出去。
结果刚出来,就看到曾伟的表妹站在门口。
和上一次一样,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
我以为她也要上厕所,就侧身让她进去。
在进厕所的时候,她压低声音飞快的说了句:“别信那个老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