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
一行五人犹如猎手一般,又捕获了一些猎物。
李卫国面色凝重,心中暗暗思忖,无论如何也绝不在此过夜,此地甚是诡异,还是早早回家。
将猎物装入车中后,众人便踏上归途。
李卫国驾驶着卡车,载着五人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艰难前行。
“这路真是烂呐!再这么颠簸下去,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成一地渣了。”许大茂坐在后座,叫苦不迭,不停地抱怨着。
何雨柱见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不想颠就下车自己走,又没人拿绳子绑着你。”
李卫国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梦里绞住手腕的红绳,后颈又泛起昨夜被女鬼抚过的阴冷。
“老李你发什么愣呢?”何雨柱踹了踹脚下的野兔笼子,浓眉挤成两团毛毡,“这盘山道可比你媳妇擀的面条还弯弯绕,当心把咱们这车年货颠进山沟喂狼崽子!”
李卫国叼着的烟灰簌簌落在裤子上,他这才发现夹烟的手指在抖。
驾驶室弥漫着血腥味,后车厢许大茂正用戳山羊,感觉山羊不好玩,就猛用手戳野猪,嘴里碎碎念。“傻猪,戳戳戳,看你还嚣张不嚣张?”
“昨儿夜里守篝火时,我瞧见你睡袋跟抽风似的打摆子。”阎解成忽然从后座探出脑门,眼睛眯成缝,“该不会让山魈勾了魂吧?”
车轱辘碾过碎石子的响动突然变得刺耳,李卫国眼前又闪过金针刺入女鬼咽喉时溅起的黑血。
他猛地踩了脚刹车,后车厢的鹿角撞在铁栏上发出空响,惊得许大茂把双指戳进猪的鼻孔里,赶紧把双指抽了出来。他把双指在旁边,山羊的毛发擦了擦。
刘光天裹着补丁棉袄的膀子撞得车皮上发出咔咔响。
“阎小子,你他娘属乌鸦的?”何雨柱一巴掌拍在阎解成头上。”他又道:“昨儿套住山羊那会儿,是谁偷藏了两把野葱在裤裆里。你看看你那点出息,净学你爹阎老西老抠门,连野葱都不放过。”
后座顿时笑作一团,
李卫国手摸到怀里的金针包,安心不少。
何雨柱正比划着昨晚设陷阱的英姿,唾沫星子溅在结霜的车窗上:“要说还是卫国眼毒,那老虎扑过来时......”
李卫国看着窗外发现,几十丈开外的断崖边上,半截焦黑的槐树桩突兀地支棱着,树皮皲裂的纹路酷似梦中的人脸。
更诡异的是光秃秃的枝桠上,竟系着条褪色的红布条,在朔风里飘成一道血痕。
他握方向盘的手沁出冷汗,金针包突然变得滚烫。
“闭嘴!”
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你们看崖边那棵老槐树!”李卫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去,可除了空荡荡的崖边,什么也没有。
何雨柱疑惑地问:“傻茂你看见老槐树了吗?”
许大茂摇了摇头,“没有,你看见了吗?”
李卫国又顺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槐树。他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去,依旧只有一片荒芜,只有当时临时驻地那里有一棵槐树。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他还以为这槐树成精了,会变换位置,可再仔细想想,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真他m邪门,以后都不来这地方了。”李卫国低声咒骂着,迅速发动车子,快速离去。
车子扬起一阵雪花,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山路尽头。
而在山顶上,一只头戴草帽的黄皮子像人一样直立着,它的脚下还有一块鹿肉。黄皮子看着车远去,叼起鹿肉,转身消失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