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上的众人都看向了她，凝神静气却又颇为好奇。
“这女的定是得罪了师尊，真是不知死活啊！”亲传弟子孔晴小声和周围人传音议论着。
楚小凝按捺住心中的紧张，走上前去恭敬一礼道：“新晋弟子墨凝，见过沧海长老。”
她心里其实非常清楚，夜沧海能认出她，又岂会不知道她的名字？
“哼。”夜沧海冷哼道：“你入院修炼已近一年，功法却只有区区二重？到底是怎么回事？”
阳明心诀二重修为......众弟子看向楚小凝，有些惊讶。
就连云麓上仙也不禁皱了眉头，对此他也很明白，阳明心诀第二重，对于入山修炼已近一年的阳明院弟子而言实在太低下了，依照这等速度，只怕十年也别想踏入四重以上境界，这女弟子的天赋不会差到了此等地步吧？
不过，即使是天赋差，沧海长老似乎也太过严厉了点......云麓看向夜沧海，却也不便多说什么，毕竟这是阳明院的内部事务，随意插手有失分寸。
“启禀长老！”文真长老忙跑上前，拱手回应道：“墨凝她修炼勤奋，定是方法有误，未得要领，回去后我一定亲自严加教导！”
“资质愚钝，老夫不会责罚。”夜沧海冷笑道：“可若是资质低微、偷奸耍滑之辈，我阳明院断无可能容下。你这女子，好自为之！离文真，你这般不顾院里戒律、随意护短的态度是不成的，想当年老夫……”
夜沧海说话掷地有声，言语间竟有无穷杀意，训完楚小凝之后，话锋一转，又对着文真长老开刀了。
“老东西、公报私仇来了！”楚小凝口袋里，小一已经咆哮了：“当初入院试炼时拉偏架欺负你的仇老娘还没报呢，居然还敢主动找麻烦？大个子！要不老娘开姝灵傀儡灭了他！”
“冷静，小一。”楚小凝却是一把按住了口袋，按住了小一，眼下绝非冲动的时候。
附近各国各宗的弟子面面相觑，却都悄然迈动脚步，远离了她，生恐殃及池鱼。
没有人是傻子，这阳明院的女弟子一看就是得罪了夜沧海，区区一个毫无背景，修为地下的女子，在帝境大能面前还不是野草一般的存在？
对于这等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晦气之人，众人自然是避而远之，哪怕是一些新晋弟子，也悄悄地站向一旁。
“哈哈，没有背景？真是太可笑了！”立万宗弟子单不奇扛着环首刀，满脸嘲讽道。
“小的打不过就让老的帮出头？太不要脸了！”单琦早已是忍无可忍。
“单琦！”楚小凝忙拉住了单琦，用力摇头，而单琦看了看她的目光，最终按住了冲动，抱着手站在楚小凝身旁开始生闷气。
作为一路看着她成长的人，单琦实在难以忍受别人对她的嘲讽。
她看了单琦一眼，无奈地摸着口袋，传音道：“小一，意气用事是没有用的。即使我们和他打起来，若是没死的话，最终结果也只能是被赶出阳明院，逃回极北之地。最终，只能辜负他的一切希望。”
“辜负他？你是说大魔头？”小一一脸的难以置信。
“对呀，我们可不能忘了，”楚小凝道：“姝灵傀儡，是他给的，怜月剑，也是他给的，还有那些各种各样的宝物，都是他送给我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让我能好好修炼，早日突破帝境，解除身上的毒煞么？我若是被赶回去，岂不是辜负了他？”
“这种话......哼，堂堂大魔头，你相信他会对你那么好？万一这大魔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呢？我不管，我就要暴打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这老东西不过化帝境初期，姝灵傀儡收拾他足够了！”小一赌着气。
“小一，不要生气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要动手也得由我亲自来。”她笑道：“我会努力修炼，越变越强，这才是根本呀。”
“你放心好了！”
她最后的话语并非传音，而是直接说了出来，小一能听到，单琦也能听到。
“别说大话。”小一传音道。
“说到做到。”单琦点头道。
两个人的声音一内一外同时传来，楚小凝听着忍不住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另一边，夜沧海犹在训斥着文真长老，脸上尽是傲然神色，而文真长老则是唯唯诺诺，完全没有了往日严厉的模样。
“啧啧，阳明院的长老，都变成这副模样了啊。”楚小凝身后，冷逸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
就在夜沧海侃侃而谈、大声训斥文真长老时，忽然，旁边的云麓上仙站了起来，惊呼道：“这百鬼的气息开始消散了！”
“哼，终于准备动手了么？”夜沧海转身看向山下的午阳村，满脸不屑道：“如此也好，上仙你在此稍候，老夫亲自去擒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