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明月悬空。
南诏国的边境,军营中火盆早已点燃,璀璨如天上的星辰。
澹台漓带着李墨,和秦元锦等一些幕黎高层官员,进了军营。
而瞧见一身白色凤袍的澹台漓,南诏国的甲士,便知道是他们南诏国的昭宸长公主回来了,都忙忙朝澹台漓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连这里的一些南诏国高层将军,都亲自出帐前来迎接澹台漓。
毕竟!
澹台漓是南诏国的继承人,在未来,可就是跟堇玉昔一样,是一国女帝。
澹台漓眸中温柔,朝李墨看来一眼,吩咐那些幕黎高层将领道:“诸位。今晚有贵客!本宫身边的,就是幕黎唐王李墨。准备帐篷,和一些好吃好喝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些南诏国高层将领,都满眼惊愕地朝李墨瞧来。
人的名,树的影!
半年内拿下离国那个大国的李墨,他的名声对南诏国来说,简直就是如雷贯耳。
澹台漓则是给李墨,介绍这些将军,不过,李墨一点架子都没有,冲他们微笑着点头。
李墨觉得,说不定日后,能和南诏国进行军事合作呢?
和这些将军关系处好些,是没坏处的。
“哈哈,李某今日得见各位将军,实在是三生有幸啊。”李墨笑着扫抱一拳。
其他将军皆是吓了一跳,回礼拱手道:“哎呀,唐王殿下,咱们不敢当,不敢当。”
他们的确不敢当,他们身为南诏国高层将领,各种局势,他们也能分析得十分透彻。
他们自然也知道,离国一战,李墨早有当皇帝的实力,一个准皇帝朝他们抱拳,的确是给他们天大的面子了。
一番寒暄后,澹台漓吩咐起火做饭,招待李墨,和幕黎的高层官员。
帐前几堆篝火点燃,上面烧烤着羊肉,秦元锦和幕黎高层官员,和那些南诏国高层将领,围着篝火,把酒言欢,聊得甚是投机。
这边,李墨和澹台漓则是面对篝火盘腿而坐,澹台漓翻滚着烤羊肉,脸上挂着笑容,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她眼前的羊肉,烤得外焦里嫩,亮晶晶的油,滋啦作响,香味扑鼻……
澹台漓说,她很长时间,都是待在这南诏国边境的,连这烤羊肉的手艺,都是跟将士们学的。
李墨瞧着澹台漓美丽的样子,笑了笑,心里却是想起远在羌国的堇玉昔,总觉得对不起堇玉昔。
更没想到,堇玉昔会因此双目失明!
李墨心里愧疚不已,但是也没办法,自己和堇玉昔本就是两个国度,她是女帝,她要为羌国利益着想。
而自己,自然也得为武国幕黎的利益着想,自己岂能一直待在羌国呢。
可是,堇玉昔,当时是为了救自己和澹台漓,才双目失明的啊。
李墨回味那时候因眼睛创伤的堇玉昔痛叫声,心里宛如针扎!
顿时!
想到远在幕黎的萧瑾瑜师傅宗紫曼,曾听萧瑾瑜说起过,说宗紫曼极其擅长用蛊毒,想必宗紫曼,有医治堇玉昔的法子,也说不定。
“墨哥哥,给——”澹台漓不知何时,用小刀割下一片羊肉,挑起羊肉朝李墨送来:“快尝尝。”
李墨咬下上面的羊肉,含糊不清道:“嗯,漓儿很棒,很好吃。”
澹台漓美丽一笑,轻轻道::“墨哥哥,这既然来了,明日就去咱们南诏国京都吧?咱们京都据此不远,也就一日时间!”
好不容易来一趟,既然来了,便是去南诏国京都瞧瞧又何妨。
李墨心里还惦记着堇玉昔眼睛失明一事,笑着点头,便没有多说什么。
“墨哥哥,看您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心事?”澹台漓问道。
李墨只瞧见,澹台漓红唇张张合合,可心思却想着其他事情,如在景王墓中,堇玉昔以柔弱的身躯,挡在自己前面那一幕……
在辇车中,堇玉昔还说:“如果呢?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瞎了,你会当我一辈子的眼睛嘛?”
“会!”当时自己还坚定地回答堇玉昔。
想起那一幕幕,李墨眼眶一热,便瞧见澹台漓素手在自己眼前晃了两下:“墨哥哥?您在听我说话嘛?”
“再听呢,没事,我去解下手!”李墨堆起笑容,说着就起身离开……
瞧着李墨背影,澹台漓美眸黯然,紧咬一下红唇,然后待李墨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起身跟了上去。
登时,发现李墨蹲在草丛中,背对着她的视线,痛哭不止,哭声宛如一个孩子般。
澹台漓娇躯一颤,没有上前去打搅李墨,听到李墨的哭声,她心都要碎了,捂着小嘴,跑离此地……
蹲在草丛中的李墨,泪水不止。
他很少哭,整天都是笑容满面,可是一想到堇玉昔因为自己而失明,心里那种愧疚感,是非常沉重的!!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妈的,老子偏要哭,碍着谁了!
李墨眸中流泪,仰面望月,拳头紧握,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帮堇玉昔医治好眼睛……
良久!
李墨返回篝火前,就见篝火前,秦元锦和幕黎高层官员,还在和南诏国高层在那吃着羊肉,喝着酒,却唯独不见澹台漓。
“你们长公主呢?”李墨笑着道。
“啊?哦,刚刚回来,就进帐了。”一个高层将领醉醺醺地起身,笑着说道:“长公主殿下还说,若是你回来,就去她帐中,她有话和您说!”
长公主也是,这都不避着人了啊?
李墨笑着说道:“好说,各位喝着,我这就去——”
说完!
李墨借着月光,朝前面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帐走去。
当来到帐前。
李墨便是笑道:“公主殿下,我来啦!”
“你们都出去——”里面澹台漓嗓音:“让唐王进来。”
“是!”一些侍女应声,掀起帐帘,自里面列队行出,朝李墨行万福,请李墨前去。
啧啧,漓儿,是真不避着人了。
难道想把我和她的事情,捅破不成?
李墨笑了笑,来到帐前,掀开帐帘。
来到帐中,就见帐中摆着一口冒着雾气氤氲的浴桶,而澹台漓则是刚出浴,凝立在浴桶前,宛如一个新妇正等郎君前来,脸上蒸红,身上是那白色的凤袍……
“墨哥哥,我身上仅这一件凤袍,其他的尚未穿在身上!您是先洗澡,还是先……”
她羞涩得欲言又止,脸上发烫,娇羞地垂首,桃腮宛如熟透的桃子,十分红润诱人:“若是您先洗澡,妾身就伺候您洗澡。您…以前说,说喜欢看我穿着凤袍,我就穿着了。”
眼前情景,美艳迷人!
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