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汐终于忍不住冲上前，用力推开季宴川和司景深，“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季宴川被推得后退两步，呼吸粗重，眼底的怒火仍未平息。
他死死盯着司景深，声音沙哑：“乔汐，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司景深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冷冽：“季宴川，你最好适可而止。”
乔汐站在两人中间，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眶微微发红。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你们能不能冷静一点？”
餐厅的灯光依旧明亮，可此刻却显得格外冰冷。
破碎的玻璃杯、翻倒的餐桌、洒落的红酒，一切都像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乔汐闭了闭眼，终于转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乔汐！”
司景深立刻追上去，却被季宴川再次拦住。
“司景深。”
季宴川冷冷地盯着他，声音低沉而危险，“离她远点。”
司景深眸色骤冷，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凝结成冰：“季宴川，你最好别逼我。”
乔汐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餐厅门口，只剩下两个男人在狼藉之中对峙，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季宴川站在司景深面前，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微微侧身，让出一条路，语气轻佻而散漫：“你随意。”
司景深眸色一沉，没有多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大步朝门外冲去。
他的西装外套被风掀起一角，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走廊的灯光冷白刺目，映照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嘴角还残留着刚才打斗时留下的血迹，暗红刺眼。
“乔汐！”
司景深冲出大门，夜风裹挟着凉意扑面而来。
停车场内，乔汐的身影已经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她的背影挺直而决绝，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清脆而急促，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和失望都碾碎在脚下。
司景深加快脚步追上去，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乔汐，你听我解释！”
乔汐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时，眼底的冷意几乎凝结成冰：“解释什么？解释你接近我，其实是为了季宴川？”
司景深呼吸一滞，喉咙发紧：“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真的只是商业投资……”
“商业投资？”
乔汐冷笑，眼底的讽刺几乎要溢出来，“司景深，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司景深的心脏猛地一缩。
乔汐不再看他，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引擎轰鸣，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司景深下颌绷紧，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意和焦灼。
他猛地转身，朝自己的车狂奔而去，皮鞋踩过积水，溅起一片冷冽的水花。
司景深冲向自己的车，迅速启动，紧追而上。
季宴川站在落地窗前，冷眼看着两辆车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中，眼底的冷意渐渐凝成一片阴鸷。
他缓缓抬起手臂，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上沾染的血迹——那是司景深的血。
刚刚和司景深交手时，他刻意蹭到的。
他盯着那抹暗红，眼底翻涌着阴鸷的暗芒。
“司景深……”
他低声呢喃，声音像是淬了毒的刀刃，“你到底是不是季博康的种？”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密封袋，小心翼翼地将血迹擦拭进去，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嗓音低沉而危险。
“安排一下，我要做亲子鉴定。”
窗外，风卷起落叶，沙沙作响，像是某种无声的嘲弄。
季宴川将密封袋收好，指尖轻轻摩挲着，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
……
病房的窗帘被风吹得微微晃动，阳光透过薄纱洒在洁白的床单上，映出姜小小苍白的脸色。
她坐在病床边缘，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指节泛白。
姜丽正哼着小曲，把叠好的衣服塞进崭新的行李箱里，拉链“唰”地一声合上，像是宣告某种终结。
“妈，你别收拾了。”
姜小小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姜丽头也不抬，继续往包里塞着洗漱用品，语气轻快：“说什么傻话？不出院，难道你要在医院住一辈子？”
姜小小攥紧了被单，指节泛白：“我不想出国。”
姜丽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转身瞪着她。
“你不出国，季宴川的钱怎么到手？五千万啊！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她压低声音，凑近姜小小，眼神里带着警告，“别犯傻，见好就收，懂不懂？”
姜小小咬住下唇，眼眶发烫。她看着姜丽兴奋得发亮的眼睛，突然觉得陌生。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季宴川站在门口，西装笔挺，眉眼冷峻，目光淡淡地扫过房间。
姜小小的心脏猛地一跳，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声音颤抖：“季宴川……你来了？”
她以为他是后悔了，以为他终于舍不得她走。
姜丽见状，立刻收敛了刚才的急躁，脸上堆起笑容：“季总，您来了啊！小小正念叨您呢。”
姜小小没理会姜丽的客套，她一瘸一拐走到季宴川面前，仰着脸看他，眼眶泛红：“季宴川，我不想出国……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顺着脸颊滑落。
她伸手去拉季宴川的手，指尖冰凉，触碰到他温热的手掌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季宴川垂眸看着她，眼神深邃，却看不出情绪。
姜丽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却又不敢上前打断，只能干瞪眼，心里暗骂姜小小不懂事。
“季宴川……”
姜小小声音哽咽，“你让我陪着你，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惹你生气……”
季宴川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机票已经订好了。”
姜小小的手指一僵，眼泪瞬间凝固在脸上。
姜丽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打圆场：“季总考虑的对，小小，别任性了，出国对你身体恢复也好……”
姜小小的眼泪终于决堤：“你们……你们就这么想让我走？”
季宴川看着她，眼神依旧平静，仿佛她的崩溃与他无关。
窗外，阳光依旧明媚，可病房里的空气却冷得刺骨。
\"啪！\"
季宴川猛地甩开姜小小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踉跄后退几步，要不是旁边就是病床，姜小小差点摔倒。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的冷意像是淬了冰，薄唇微启，声音低沉而残酷。
\"看在你是乔汐妹妹的份上，给你五千万，送你出国，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姜小小瞳孔骤缩，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裙摆，昂贵的真丝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季宴川都知道了？
那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