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傅络宁带着孩子以及律师前往跟顾临洲约好的地方会面。
这次是完善遗嘱的合同资料,关于遗嘱财产的分割他们之前在医院就已经谈好了的,现在完善了合同的所有细节,没有问题双方就可以签字了。
傅络宁跟律师看着合同,顾临洲抱着岁岁在哄,时不时看看傅络宁。
她看起来就像以前那样依旧美丽动人,看不出已经是生了一个孩子的母亲。
“这是你加的?”傅络宁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第一继承人不是顾毓曦,而是傅络宁。
如果他遇到任何意外身亡,那么傅络宁就会成为下一个顾家的掌权人。
顾临洲解释道:“万一我出了什么事情,岁岁当时还小……”
傅络宁冷哼了一声:“你想的倒是周全。”
“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改的吗?”顾临洲问她。
“没有。”傅络宁接过律师递过来的笔:“完全没有问题。”
“那就好。”
签完字,把遗嘱收好,顾临洲抱着岁岁还有些不愿意松手:“以后我能经常去看看岁岁吗。”
“你是她的父亲,我不会干扰你见她的权利,对于你能否做好一个父亲我还有待考察。”
顾临洲点头:“爷爷的身体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他还想再撑到岁岁的百日宴,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那把岁岁带回顾家陪陪她吧。”傅络宁想了想道:“把孩子的两个育婴师带着,从出生起岁岁都是她们两个照顾着的,我也放心些。”
顾临洲没想到自己还没问可以可以把孩子带回去陪陪老爷子傅络宁就已经提出来了,他目光感激又缱绻:“谢谢。”
“爷爷之前对我很好。”傅络宁淡淡道:“岁岁也是顾家的孩子,理应尽孝,你带回去,我会经常抽时间去看她。”
顾临洲连连点头。
谈完事情出来,纪以宸就在外面等着她,看见顾临洲抱着孩子,心下明了岁岁估计要带回顾家了。
“岁岁哪里不舒服及时通知我,你们两个一定要做到对孩子的寸步不离。”傅络宁跟育婴师嘱咐道。
两人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顾临洲的目光从傅络宁身上蔓延到纪以宸身上,两人视线相视,双方颔首了一下。
“走吧,还要送你去机场。”傅络宁道。
纪以宸点头,现在纪家动荡有些不稳定,他还在外面待着,心也是挺大。
傅络宁知道他不在乎纪家,但好不容易拿在手里的东西,岂能被别人夺走。
“你父亲……怎么样?从医院出来了?”
纪以宸这些日子跟她聊了些纪家的事情,还有些动荡傅络宁是听莫幸川说的。
“嗯,他在找纪尧千,也在拉拢人心。”
“那你还这么淡定。”
纪以宸握了握他的手:“我妈的骨灰不知道被他藏在哪里,我也不能真的对他动手。”
他可以狠心,但做不到纪长墨那么狠心。
他可以对别人痛下杀手,但是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却不行。
纪长墨能弑子,而他不能弑父。
“你需要我。”傅络宁看着他:“我可以帮你,但现在还不行……”
“岁岁还小,你需要陪着她。”
“等岁岁百日宴后,我就去法国找你。”傅络宁道:“等我,我们一起把孟漾带离那里。”
“好。”
___
顾老爷子最终还是没有撑到岁岁的百日宴,在百日宴的前一周的傍晚,睡在躺椅上安详的离去了。
岁岁的百日宴只能商议往后推。
顾家大办了顾老爷子的葬礼。
葬礼上,傅络宁不再与顾临洲同行站在一起,她站在顾家人的最后,沉默的抱着岁岁。
这场葬礼结束后,掀起风波的是三个事情。
第一个是傅络宁跟顾临洲离婚的事情是否属实。
第二,傅络宁怀里抱着的孩子是谁。
第三,这个孩子是两个人生的吗,如果是,那两个人离婚的消息又是否是真的呢。
老爷子葬礼过了头七后,他们的猜测顾家给出了答案。
已经离婚,孩子共同抚养。
这个消息在圈中惊起的浪花,考虑到孩子的缘故特意压小不涉及网络舆论,顾临洲的行事作风也开始低调起来。
顾家少夫人的位置空出来,也不影响他成为香饽饽的事实。
但顾临洲开始变得与之前判若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收起了从前的放浪形骸,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公司和岁岁身上。
顾毓曦的百日宴最后办到了她满五个月的时候。
经过商议,也没有打算办大。
百日宴的规模很小,顾家只请了一些世家密交的人吃了顿饭,庆了这顿百日宴。
岁岁的名字也传了出来。
女孩,顾毓曦。
顾临洲亲口承认的下一个顾家继承人。
他也在百日宴上承诺说过,从此不再娶,只守着这个孩子。
顾临洲送走宾客回到了休息室,傅络宁抱着岁岁在哄闹。
岁岁被她哄的笑哈哈,小孩子清脆的声音在休息室里面如同银铃般清脆。
她手里还牢牢的抓着刚刚从铜钱串上扯下来的线,一双明亮的双眼望着傅络宁。
顾临洲走过去,看着母女两个人:“这孩子怕是在肚子里面就知道了自己未来的路了,直接抓了铜钱。”
抓了钱就往傅络宁怀里爬,拿着又要往嘴里塞。
顾临洲给她拿走了,嘴一撇又哭了起来。
最后把线扯出来放她手里捏着,才止了哭。
“我们岁岁将来要挣大钱。”傅络宁的手机被她抓着:“是不是啊,宝宝。”
“啊呀!”
岁岁哼唧道。
傅络宁笑出了声,把她抱着看向顾临洲:“我后面要去法国,岁岁带过去也不方便,暂时先留在你这里吧。”
顾临洲一怔,明白她是要去找纪以宸。
他压下心中的苦涩:“好,你去吧。”
傅络宁又看向岁岁:“记得要想妈妈,妈妈会回来看你的,叫妈妈。”
“嗯嗯~”
岁岁又哼唧起来。
“或许等你下次抱到她,她就会喊爸爸妈妈了。”
“是吗?”傅络宁看了顾临洲一眼:“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