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妖丹于卫舒而言无甚大用，但要是能用来换一个不嫁业无渊的法子，倒是划算得紧。
毕竟这妖丹可是业无渊所赠，她可一点儿损失都没。
接下来的几日。
卫舒去善仁堂去的格外勤，此事都惊动了业无渊。
因为崔怀是医仙，卫舒总是上他那儿，定然身子有恙。
业无渊哪怕日理万机，在坐上宗主之位前，他仍需做足样子。
望舒殿里。
卫舒一边吃果干，一边望着殿门口。
云宝憋笑，“主人可是在等无渊仙君？”
卫舒本来就是在等他，她好不容易布了个局，对方要是不上钩，她岂不是白忙活了？
“昂，对。”卫舒漫不经心地回着。
云宝继续憋笑，小声嘀咕，“主人还老是不承认，这不又惦记上人家了？”
卫舒无语地侧目向她，要不是有苦衷，早就把那小妮子摁倒，捏着她两边脸颊，郑重地告诉她，老娘绝不会惦记那个挨千刀的白眼狼畜牲！
“对了，你上回说师兄下界带回来一个人？”
又不能真揍，卫舒只能转移话题。
“嗯嗯。”但凡提到八卦，云宝的一双圆眼总能无光自发光，“确切的说，是无渊仙君在下界除妖时，意外救了位仙府小公子。”
卫舒听这桥段有些耳熟，扯着嘴角问，“那仙府，该不会是洛天府吧？”
云宝双眼瞪圆：“主人怎么知道？”
卫舒继续：“所以那小公子，该不会是洛凌星吧？”
元宝再度瞪圆：“主人怎么又知道？”
卫舒无语：洛凌星是业无渊收的第三名弟子，此番他下界除的又是万年大妖，除了时间不对，所有都跟上一世统统吻合。而且名门煊赫的洛天府只有一位小公子，那就是洛凌星，我是傻的我猜不出来？
云宝一见自己引以为傲的八卦能力，居然比不上足不出户的卫舒，不免小小失落地低头垂肩。
“欸？既然洛凌星都来了，怎么没见行拜师礼？”
“主人不知道？”云宝突然回血。
卫舒扔了枚提子干进嘴：“废话，我要知道还问你？你不会也不知道吧？”故意激云宝。
云宝狂点小脑袋：“知道知道，奴婢当然知道。这位洛小公子，原先是说要拜师的，可不知怎的，洛天府来人送信，好像是家中出了事，洛小公子便只能先行回去，并称改日登门正式拜师。”
“哦，原来是这样。”卫舒点点头。
看样子到头来，拜师时间还跟上一世差不多。
说到凌星那小子，她倒是挺想他的。以前三个人里，她最喜欢的就是跟他在一起。
可能因为他年纪小，事事都顺着她，所以每每跟他在一起，她都不需要绞太多脑汁，自然轻松自在些——
“师娘，这次星儿可有做对？”洛凌星捧住她的腿根，满眼担忧和期待地问。
他将她紧拥：“师娘，是星儿一个人的……”
“在星儿眼里，整个仙界所有的女仙加在一起，都不及师娘万分。”滚烫粉嫩的唇瓣印在她的肩上……
“嘿嘿嘿……”卫舒正发出低低地痴笑。
云宝：“主人？”
卫舒这才发现自己竟在无意识下，想着跟洛凌星的过去花痴了一把。
“主人？”
她似有心虚，塞了一块果干到云宝嘴里：“吵死了。”
“……”
“说了你也不懂。”卫舒别开泛红的脸。
云宝嚼吧嚼吧，她确实不太懂卫舒的反应。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是业无渊来了。
云宝立即起身，立于一侧。
卫舒揉了揉自己的脸，扯了个笑容迎上去。
“师兄怎么来了？这个时间你不是在忙吗？”
业无渊拦过她，“师兄再忙，也不敢疏忽你。近来可是身子有恙？你踏破善仁堂门槛的事，都传去我那儿了。”
卫舒扫了一眼他拦住自己的那只手，飞速掩下不快，回过头说：“我身子挺好的，你别听他们胡说。”
业无渊不置信地抓起她的腕，须臾便号出了她的脉：“还想瞒我？”
卫舒故作倔强地抽回自己的手，“莞莹不想让师兄担心，”噘嘴，“也不想因为这个再次延误婚期。”
听到这里，业无渊脸挂自信和了然，笑着抓住卫舒的双肩，将她转向自己，“莞莹，师兄知你的心意。师兄又何尝不想跟你成婚，就此琴瑟和鸣？可你要知道，咱们大婚那日是要一起承受神赐的，神赐那一刻无异于经历雷劫。你如今已是金仙之境，师兄不想让你受伤，而师兄日后还得主持门中大局，自然也不能有闪失。”
卫舒蓦地抱住对方，“可莞莹就是想嫁给师兄。”
业无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孩童那般柔声，“莞莹乖。”
卫舒眼珠一转，立即松开对方，然后鲜有懂事地说道，“而且这也并非莞莹一个人的私心，天一宗宗主之位空悬已久，算算时日，再过两月便轮到我们天一宗举办群仙盛会。师兄坐上宗主之位，主持大局迫在眉睫。”
业无渊沉眸颔首：“你说得对。”
卫舒趁机：“莞莹想到了一个法子，不知是否可行？”
业无渊眼起淡淡意外：“哦？说说看。”
卫舒故作思考道：“虽说当年爹爹和娘亲当着宗门上下的面说过，未来娶我之人便能继任宗主。可如今我不争气，好不容易晋升金仙还是给师兄拖了后腿。与其一直拖下去，耽误要事，不若由我带头，让大家拥立师兄先成为代宗主。”
“代宗主？”
“嗯，”卫舒颔首，“只要师兄成了代宗主，所行之事便不会再束手束脚。待我治好了体内灵力不稳的毛病，再跟师兄行大婚之礼。”
她又一头扎进业无渊怀里，“我是一定要嫁给师兄的。”
业无渊笑了笑，再次抬手轻拍她后背，眼底却涌起不加掩饰的野心，“那就按莞莹的意思办吧，莞莹大可安心，师兄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你。”
卫舒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面色冷硬道，“嗯，莞莹要一辈子都跟师兄在一起。”
若此生杀不了你，我便带着你一起下地狱……一辈子在一起。
就这样，大婚再次延迟。
这天，卫舒以少宗主的身份，带头说服众长老，推举业无渊成了代宗主。
看着对方道貌岸然地接受众人顶礼膜拜，她的心跟被凌迟一样疼。
指甲陷进掌心，她不断在心里跟双亲亲朋道歉：对不起，爹、娘、小姨、闹闹……且让那畜牲再得意一段时日，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失去一切，狼狈肮脏地摔下来！誓要让他摔得粉身碎骨，神魂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