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男人!江揽月震惊地瞪大双眸,他怎么敢对暴君说这话的?
江揽月下意识地看向君尧,却见他不知何处戴上的面露,只露出精致的下颚和幽深的双眸。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君尧并未动怒,甚至隐隐透着刺激和兴奋?
魏迟怒上心头,手里的力道逐渐捏紧,江揽月疼得微微蹙眉,一时间也气的不行。
“我与何人做什么,似乎与魏大人没有关系吧,你现在又是以何身份质问我?”
君尧视线落在两人纠缠的手臂上,眸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嗜血笑意。
下一刻他迎着魏迟杀人的眸光,走上前掰开他的手,将江揽月护在身后。
“我竟不知魏大人家住海边,管的这么宽,抛妻的是你,和离的也是你,怎么我家妹妹和离后难不成还要替你守活寡?”
“公主和离尚且能自行改嫁,看来魏大人比公主还要金贵霸道,和离的前妻也要为你守身如玉。”
“也不知孟御史知不知道此事,若是上朝时又碎嘴两句,魏大人的官还做不做了?”
听到孟御史的名字,魏迟身子微顿,怒意也压了下来,警惕地看向君尧。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他因为孟御史丢了两次官,除了朝中同僚无人能知,那些人顾忌梁国公府和恪世子,是不敢当着他的面公然提此事。
这男人的气势不像普通人,只怕身份不会太低。
附属国即将来朝贺,他万不能因小失大,不然恪世子真的会弃了他,朝堂也会从此再无他的地位。
君尧轻蔑地俯视了眼魏迟,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扭头执起江揽月的手臂检查,见淤青了一片眸底变得冰冷。
江揽月下意识想收回手,可看到魏迟神色难看,一副被背叛的愤怒模样,她抿了抿唇任由君尧牵着。
甚至矫揉造作地低吟:“疼。”
君尧手上动作微顿,眸光幽深,涂抹药膏的动作更轻柔了。
这一幕刺痛魏迟的心,拳头攥得更紧,沈佳雪嫉妒到眼红,这贱人凭什么啊!
魏郎对她念念不忘还不够,竟还勾搭上这个更俊逸气质更出众的男人。
“奸夫淫妇,当街拉拉扯扯的,果真是没爹没娘教导,尽做些勾栏举止。”
“我说怎么有条狗在吼,嘴这么臭,长得还丑,魏大人的眼光当真不敢恭维。”
君尧完美的下颚线微微抬起,薄唇轻启,说出的话气得对方跳脚。
“大胆!你可知本小姐是谁!”
容貌本就是沈佳雪目前最忌讳的事,当即什么都顾不上,抬手就想扇巴掌。
江揽月眸子闪了闪,立即倾身向前,结结实实地替君尧挨了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这片角落,江揽月眼前一黑,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
君尧反应过来,心疼地将人护在怀中,双眸微眯,扫过红肿的右脸。
江揽月的肤色本就如玉似的瓷白,因此巴掌印显得格外刺眼。
君尧眸子幽深闪过一丝复杂,心疼她的同时又有一些感动,她这么娇弱,却愿意挡在他身前。
这……是他从未体验的。
“阿月,你应知她不会伤到我,为何这般傻挡在我身前,脸疼吗?”君尧的手小心翼翼地拂过肿胀的红印。
江揽月卷翘的睫毛染了泪珠,却坚强地轻轻摇头:“不疼,颜公子是我的贵客,也是因我才无端惹上麻烦,若再让你受伤,我心中难安。”
君尧的心口闷闷地,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涌入胸腔。
彼时魏迟缓过神,沈佳雪的巴掌他是感受过的,揽月肌肤娇弱,怎能受得住这个毒妇的巴掌?
当下魏迟攥住嚣张跋扈欲再次打人的沈佳雪。
冷到冰点的嗓音,不带一丝感情道:“沈小姐,你该回去了。”
沈佳雪惊诧,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未婚夫,这就是她放在心尖上的意中人……
每次遇到江揽月就跟着了魔似的,永远不站在她身边。
忽而沈佳雪自我嘲笑一声,眸中的泪珠顺着双颊落下,心口疼的无法呼吸,犹如剜心之痛。
“魏迟,你不就是忘不了她吗?可你看这贱人勾三搭四,像是缺你的样吗?”
“若没有我梁国公府,你不过一个没有根基的寒门之子,怎会像现在这么风光?”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就能从云端跌落到谷底!”
魏迟被她戳破心底的痛,对她的厌恶更重,却又奈何不了对方。
毕竟她说的是真的,他现在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
仅是一只可怜的祈求梁国公府庇护的哈巴狗。
江揽月饶有趣味地欣赏狗咬狗,比看戏还过瘾。
魏迟紧攥的双手,紧了松,松了紧,一番自我安抚下,恢复到往日里清冷又矜贵的气质。
“佳雪,你是不是过多思虑了?我并无这个意思,你也知我近日忙着朝贺宴,正是关键时刻,万不能再横出枝节。”
“今年四月我们便要成婚,我不想委屈你和我住在外城,若此次朝贺宴的差事我办的好,得了圣上看重,我们的婚宴也会更风光。”
“你不是一直很期待咱们成亲那日吗?别闹了,好吗?”
一番情深意切下来,沈佳雪的愤火暂且消灭,她咬着牙恨恨地看向对面两人。
“贱人,你若再敢勾搭魏郎,你那张狐媚脸就别想要了。”
江揽月心口涌现浓郁恨意,这个账她暂且记下,来日她登上高位,必会加倍返还回去。
亲眼目睹沈佳雪恶毒的嘴脸,君尧面露厌恶和嫌弃,梁国公为人谨慎还算安分,没想到他亲女竟是这般性子。
看来他要寻个机会敲打敲打,阿月的巴掌也得替她讨回来。
“不好了!走水了!”
正剑拔弩张的四人忽然都被这声惊呼惊醒。
江揽月应声望去,眼眸瞬间瞪大,只见滔天的火海覆盖了茶摊周围数十个摊子。
尖叫声不绝于耳,百姓四处散开,巡逻的衙役拿着水桶在救火,可终究火大水少,火势变得更大了。
不好,这场火远比她想象的大!
她下意识地看向君尧,朝着他身后瞥了眼,林樾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