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常征起床时,就听见外头传来人声低语。
这个时候天还没大亮,究竟是谁会这么早跑到石屋外面来?
“张金莲?”
想了想,除了她,似乎没别人会来。
于是,常征径直走向大门。
打开门后,果然瞧见门口坐着个女人,怀里还抱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张金莲听到开门声,赶紧拉着自己女儿站起来。
“嫂子,这大清早的怎么在这儿?”常征好奇问道。
是一早过来的,还是在这儿坐了半夜?
因为地上还放着一个包袱,里面应该装了衣物。
不会吧,难道半夜被赶了出来?
要真是那样,那陈家豪还是个人吗?
“我们娘俩刚赶到这儿,豪哥和我商量后,家里实在没啥能好好感谢你的,只能过来给你干些活。”
“希望你别嫌弃,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说完,张金莲就把女儿放了下来。
常征赶忙出声:“嫂子,你们这样就太见外了,我不过就是尽了举手之劳,你们不必如此。”
“还是回去吧,你这样我在村里可真不好做人了。”
要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自己岂不是成了那种挟恩图报的家伙?
“让我留下吧,昨天晚上的事儿已经传得很厉害了,村里那群喜欢嚼舌头的,谁知道会怎么编排我……我,我不想再回去了。”说到这,张金莲的眼里就泛了红。
常征不禁叹了口气。
她所说的事儿,他当然能体会,却也颇觉无奈。
这种情况确实会出现,而且肯定有人恶意中伤,甚至造些不堪的谣。
“嫂子,你念过书吗,会不会认字和算账?”常征想了想,问了一句。
他家里实在没啥活能安排给张金莲,但他确实可以给她找点别的事做。
“会的,我读过三年,大多数字我能写,也能读,算账也会点。”张金莲忙不迭地回应。
“那豪哥呢?”常征继续问。
让人家两口子分开肯定不行,自然要一起想办法。
“豪哥上过五年级,比我厉害多了。”张金莲一边答,一边满脸疑惑地看着常征。
什么活儿需要识字还要算数?
“是这样,我和几个兄弟合伙开了个合作社,想请人到处收购黄鳝,这活儿要跑来跑去,还挺辛苦。”
“你可以回去和豪哥再商量下,我们能给你们每人每月四十块的工钱。”
外面随便请个人,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靠谱。
不过关于市里卖黄鳝的事,还得和周家泰、周家胜好好合计。
毕竟收购价他们都晓得,一旦清楚卖价,能赚多少钱也能算得门儿清。
“而且今天豪哥把那人带到派出所,你们估计也得去一趟,录个口供。最好把昨天在场的人也带几个。”
“我是第一个发现状况的人,也得过去。”
那种变态就不能给他逍遥的机会,万一再来一次呢?
“好,我回去和豪哥再好好谈谈。”张金莲特别感激地说道。
看着母女俩离开,常征才转身准备回屋煮早饭。
“怎么了,征哥?”赵如琴好奇探头问。
她是听到常征在外头说话,才下来看看。
“张金莲刚带着她女儿来,说想帮我干活报恩,我把她们劝走了。”
“你肚子还难受不?还疼吗?”常征关心地问。
“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征哥,以后每个月我都能找你帮忙揉揉吗?”赵如琴眼巴巴地看着常征,毕竟每个月都那么疼实在受不了。
她们平常洗东西都用凉水,身体越受寒就会越疼。
“当然没问题。”常征轻轻笑了笑,又道:“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就当我是你亲哥。”
赵如琴点点头,虽然对常征把自己当妹妹不怎么乐意,但能有什么事都找他,她还是挺高兴的。
“征哥,我去做早饭,你歇一会儿。”说着,赵如琴就去了厨房,准备动手煮饭。
“你去歇着吧,生理期来的时候别老碰凉水。”
一点不用凉水是不现实的,毕竟现在村里都是烧柴,大多数柴是自个儿上山砍,费时费力。
烧热水一般都留着喝,不可能专门烧来洗东西,那太奢侈。
家里条件好点儿的,才会买煤用。
但大部分人都很穷,哪怕最近赚了一点钱,也舍不得拿去买煤。
在他们看来,上山砍柴还是更省钱更划算。
常征不让她干活,赵如琴只能默默跑去喂那群小鹌鹑和小山鸡。
小鹌鹑已经长大不少了,吃得多,拉得也多。
这些粪便要定期处理,于是赵如琴喂它们之前,先把粪便收拾一遍。
常征跟她说过,这些都是宝贝肥,平时要好好收集起来。
如今市面上哪儿能随便买到化肥,为了让菜地更有营养,只能靠施肥。
农村大多是用各类粪便,不管人粪还是牲畜的,都得攒着。
很多人家养猪不仅为了卖猪肉,也图那猪粪多,沤出来的肥更好。
除了粪之外,还会有草木灰。
不过草木灰的肥效比粪肥差些,还是粪肥更顶用。
所以赵如琴一点儿不嫌弃这鹌鹑的排泄物,耐心地把它们都收集好。
等处理完,才往里面添常征自制的饲料和水。
小鹌鹑和小野鸡除了吃饲料,也要有水喝。
她正给鹌鹑喂食时,邱花颜也起床了。
见赵如琴在喂鹌鹑,她立刻凑过去。
“你这坏女人,怎么把我的活都抢了,那我做啥?”邱花颜边说边挠赵如琴的腰。
两人瞬间笑闹成了一片,欢声笑语不断。
厨房门口,常征叼着烟,看着两个人打闹,心里觉得这画面还挺好看。
毕竟无论是邱花颜还是赵如琴,长得都非常标致,而且一个比一个青春靓丽,各有各的味道。
平日里想看到她们俩一块儿玩闹可不容易,不是人人都有这福气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