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色骤变,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
“周时予,你大胆!”皇后怒喝道,凤眸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你是在威胁本宫吗?”
周时予不卑不亢,目光直视皇后,语气平静却坚定。
“到底是我在威胁皇后娘娘,还是皇后娘娘一再逼迫?”
“时予自问不曾得罪过皇后娘娘,在朝堂之上,督察司行事之风一事,公正廉明,不曾与陈家有过什么特别的过节,为何陈家就要一次又一次的与我为难?”
“难不成陈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担心落到督察司的手里,这才想着用女儿来拴住我,让我为陈家保驾护航?”
“如果皇后娘娘是如此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督察司向来只忠于皇上,绝对不会在朝堂之上站对任何一派,更不会与大臣之间有任何勾结,倘若成家当真是做了什么违反大周律法的事情,时予定然会及时将所有的证据都放到皇伯父的案桌上。”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她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周时予,竟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周时予,你休要血口喷人!”皇后怒声道。
“本宫一心为了皇室,为了大局着想,你竟敢如此污蔑本宫和陈家!”
周时予听了冷笑一声。
“是不是血口喷人也要督察司着手查探一番才能够明白真相,皇后娘娘放心,督察司出手绝对不会冤枉一个清官,但是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贪官污吏。”
能够在大周朝堂上屹立多年的大臣,就没有谁人的首饰会真正干净,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若是陈家执意要结亲,不只是会折损一个女儿,甚至还会将整个陈家拖下来,皇后看着周时予,目光又落到了江锦书的身上。
“安宁郡主,不得不说,本宫都有些羡慕你了,居然能够有一个男子如此不顾前程的护着你。”
“不过安宁郡主,世子对你倒是一往情深,舍不得你受半分的委屈与为难,安宁郡主就当真舍得他如此为你跟皇上为难吗?”
江锦书听了眼里没有丝毫的退缩,倒是脸上反而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周时予见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似乎在给她传递力量。
感觉到他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
江锦书看着皇后不卑不亢的开口。
“皇后娘娘,锦书与世子两情相悦,世子的心意,便是锦书的心意,至于皇后所说的前程,时予刚刚说了…………”
抿唇一笑,缓缓抬起二人十指相扣的手。
“时予说了只要能够与我一生相守,不论是世子之位还是督察司司史的位置,他都可以不要了,锦书不才,经商还尚可,我们夫妻就算脱离王府,我也是养的起他的。”
这话一出,就连周时予都诧异的看向江锦书,随即抬手揽住她的肩膀。
“夫人啊,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们夫妻二人游山玩水也不错,要不我这就去跟皇伯父辞了督察司司使的职位,也辞了世子之位,然后与夫人你浪迹天涯。”
御书房里。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跪倒在周皇面前。
“皇上,时予与锦书二人情深意重,恳请皇上念在时予多年为皇室尽忠的份上,收回成命,成全他们吧!”
周皇坐在椅子上面色为难。
“皇长姐,那是圣旨!”
长公主继续开口。
“我知道,收回成命让皇上为难了,可是皇上,时予这孩子这些年没有母亲护着,遭了很多罪,受了很多的委屈,这些年,他隐瞒自己的身份担任着督察司的司使,暗地里面招了多少算计,又受了多少伤?”
“为人臣子,为君王分忧,为朝廷办事,这是他的本分,可是皇上他是你的亲侄儿啊,他原本在王府就得不到半点关心,皇上你身为他的皇伯父,就疼一疼这个孩子吧。”
周皇听了沉着脸开口道。
“朕就是知道他在王府有一些不容易,这才想着给他赐一位家时强硬的妻子,陈婉仪是陈家精心培养的,又有皇后这位亲姑姑,可以替时予镇住瑞王府。”
长公主听了套头开口道。
“果然我就知道皇上你是最心疼这孩子的,可是皇上,咱们都是当长辈的,也是当父母的,终究还是要孩子觉得好那才好。”
“其实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时予会只要锦书,当初我去瑞王府看时予的时候,时予吃的饭菜都是相生相克的,身子都被那些相克的东西糟蹋了,是锦书看出来了,并且悄悄为他调理身体,不然时予如何能撑到现在?这样的恩情,又怎能不让时予心动?”
“我也知道时予需要有一个帮得上他的妻子,可锦书这孩子,心性纯良,聪明伶俐,齐王一案中更是有独特的见解,出了不少注意,有这样的一个妻子在时予身边,他们夫妻同心,这辈子就算会有一点坎坷,也定会过去的。”
周皇闻言,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他当然知道陈家的势力对皇室的重要性,但看到长公主如此恳求,又想到周时予这些年来的不易,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可是,皇长姐,圣旨已下,岂有轻易收回之理?这会让朕的威严何在?”
周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见皇上有所松动。
长公主继续开口道。
“皇上,时予进宫得及时,此时只有陈家和皇后时予知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皇上给陈婉仪和时予赐婚的事情应该是皇后提议的,那就让皇后回家省亲一趟,把圣旨拿回来吧!”
此时小太监进来行礼道。
“皇上,皇后娘娘和世子安宁郡主在外面吵起来了。”
周皇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皇后、周时予和江锦书三人被带了进来。
皇后脸上仍带着怒意。
而周时予和江锦书则是手牵手,眼神坚定。
“参见皇上。”
“见过皇伯父。”
周皇看了看几人。
“一个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个是瑞王府世子,一个是郡主,能够在御书房外吵起来,你们还当真是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皇后一听就上前福身。
“皇上………”
薛嬷嬷却伸手拉了拉皇后衣服。
“皇上,我们娘娘就是见这天寒地冻的,想请安宁郡主去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没想到吵到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二人主仆多年,早已有了默契,皇后看了看周时予,见周时予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最终朝皇上开口道。
“皇上,或许是臣妾请安宁郡主喝茶的态度不对,引起了一个误会,便争论几句,吵到了皇上是臣妾的不是,还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