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突然之间没有了住客,我们也不知道啊!”
“总之第二天,所有的客人没有退房就全抛光了。”
江尘见他容颜更变,裤裆里一股清流汩汩而下。
脖子上的血迹,已经染红了衣领。
看样子不像是说假话。
刚才在门外迎客的那个店小二,眼看着杀人魔王就在面前。
自己的掌柜的命悬一线,急忙壮着胆子到了江尘和薛景云的面前,躬身说道:
“两位大侠,手下留情啊,真的不管我们客栈的事儿。”
“也是到了第二天,我在打扫马厩的时候,听到一个住客说的话。”
“好像是有人威逼利诱,如果能乖乖搬走的话呢,便给双倍的房钱。”
“如果执意不走,就让他们血溅当地。”
“所以那些住客才悄没声的偷偷搬离了客栈,连我们都蒙在鼓里呢!”
这个店小二虽然人年纪不大,但还算机灵,临危不惧,说的话也不乱。
“算了,不要难为他们了!”
江尘上前轻轻的压住薛景云的宝剑,暖声说道。
“嗯!”
“既然夫君说了,那就饶过他们!”
说罢还剑入鞘,横眉对那个掌柜的说道:
“不管是不是你们的猫腻,既然发生在你们的店里,你们就脱不了干系!”
“若不是我夫君求情,今天不卸下你两只耳朵,也得拆你一只胳膊!”
吓得店掌柜的和十几个伙计,齐刷刷的跪在薛景云的面前,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多谢仙姑奶奶的饶命之恩,多谢仙长的求情之恩!”
仙姑奶奶?
薛景云被气的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不过抬眼看去,只见夫君江尘洒脱英俊,倒确实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了。
“他们竟然夸赞我夫君有神仙之姿?”
恋夫狂的薛景云,听到这些人夸赞江尘,简直比夸赞她还要让她心醉数倍。
胸中的恼火之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夫君,咱们不跟他们计较了。”
“走,上楼去!”
又回头对那几个伙计笑着说道:
“准备些热水来,我夫君鞍马劳顿,一路征尘!”
几个伙计见一场灾难,化解于无形,简直如同得了大赦一般,连忙说道:
“仙姑只管上楼,我们这就去准备!”
眼看着江尘和薛景云已经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楼下的众人,才长长吐出口气,一个个瘫软在了地上。
“这个女阎王……我的天啊!”
“看起来美若天仙,可是下手也真是狠毒!”
“前几天有几个泼皮在一楼仰首调侃她,被她听到了,直接从二楼跃下,一剑把其中一个劈开凉着了!”
“还说呢!”
“前天在二楼的那个房间里,也有一具死尸,好像也是死在了这个女子的手里!”
“这可是瞪眼就宰活人的主,还是小心服侍着吧,能平安送走了,就是咱们今年烧了高香了!”
直到这个时候,客栈里的伙计,还有几天前曾在这里打过尖的住客,才想起来刚才这个貌美如花又凶神恶煞的女子。
就是前几天当着众人的面从二楼上持剑跳下,当场活劈了那个泼皮无赖的女子。
很多人,又开始羡慕江尘了:
“那个帅气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啊!”
“这么刚烈的女子,竟然对他服服帖帖?”
“刚才好像是在呼那个男人作夫君?”
“哇了个赛的!能娶到这样的女人,做梦都得笑醒……”
“笑醒?给你一个,你敢娶不?”
“……算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年。”
“这样的女人,我可镇不住……”
“真要是娶了她,我得少活四十年!”
“少活四十年?你今年多大?”
“今年二十五……”
“你的意思,娶了她,活不过今天呗?”
“嗯……是这个意思……”
……
三天没洗澡,惹了一身臭汗的江尘,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想着睡觉,也不是想着洗澡。
而是一个字。
吃!
三天不洗澡,总比三天不吃饭要好的多了。
“娘子,你知道你夫君现在最想做什么嘛?”
江尘靠着桌旁的椅子坐着,抬头看向刚刚解下佩剑挂在墙上的薛景云。
“不行,还没洗澡呢……”
薛景云羞涩的抿嘴笑道:
“你也太迫不及待了些儿……”
江尘无可奈何的说道:
“没办法啊,扛不住了,你真的就那么忍心不赶紧喂饱我?”
薛景云的脸更红了。
“可是……人家还没洗呢。”
江尘摆了摆手:
“不要紧,先点了饭食再说,我真的快饿死了!”
薛景云恍然大悟,低头喃喃道:
“哦!”
“夫君说的饿死了,是真的饿死了呀……”
江尘睁眼看着面红耳赤的薛景云:
“难道我说的饿死了,还是假的饿死了啊!”
“本来就很饿啊,三天没吃饭了!”
“又在山上折腾了那么多事。”
江尘忽然明白了薛景云的意思,哈哈大笑道:
“娘子,你的悟性提高了,不过嘛……”
“思想也变污了啊!”
薛景云羞涩的不敢跟江尘对视,一扭身躯,到了江尘的身后。
轻轻伸出纤细的手指,给江尘揉捏着肩膀:
“景云在山上惹怒了夫君。”
“虽然夫君打了景云一巴掌,可是我怕夫君还没消气嘛。”
“夫君惩罚了人家,或许就不生气了呢……”
江尘心中生出无限的爱恋,伸手抓住薛景云的手,把她拉到面前。
看着她脸上犹然能略微看出的五个指印,满眼歉意的说道:
“我太混蛋了,怎么能对你下手这么重呢?”
“下次一定注意,再也不敢随意打老婆了。”
薛景云急忙摇头说道:
“没有啦,夫君,我又没介意。”
“你打景云,肯定是因为景云犯了错,犯了该打的错。”
“就像这次一样,晓敏妹妹替我们做了那么多,甚至为了我薛家,她不惜得罪亲生父亲。”
“还因此而离家出走,死在山洞之中。”
“我却还那么说她……”
“别说你了,我自己都觉得当时的自己真的该打呢!”
江尘伸手轻轻抚摸着薛景云满是胶原蛋白的脸,点头夸赞道:
“我的娘子,越来越开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