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小心翼翼地将那份泛黄却承载着暮家根基的地契,从怀中取出,递到了暮雨墨的面前。
“雨墨,你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沈飞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是它!真的是它!”暮雨墨紧紧攥着地契,喜极而泣,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洗刷着连日来的阴霾。
沈飞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欣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哭了,拿到地契就好,我们明天就去找镇长,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找到了镇长。
镇长看到两人,脸上依旧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只是眼神深处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镇长,我们找到地契了!”暮雨墨将那份保存完好的地契,郑重地放在了镇长的办公桌上。
镇长拿起地契,仔细看了看,随即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无比激动和兴奋的神色:“哎呀!太好了!真的是老太爷留下的地契!”
“这个暮建国,这么多年横行乡里,我拿他也没办法。”
“这次有了这份地契,就是铁证!我一定帮你们把老宅要回来,把这个恶霸绳之以法!”
“镇长,那我们就把地契先放在您这里,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去处理?”暮雨墨开心的把地契给了镇长。
“放心!”镇长拍着胸脯保证,“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带人亲自去暮家老宅,当众宣布地契归属,让暮建国那个老小子滚蛋!”
得到了镇长的承诺,沈飞和暮雨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两人满怀期待地离开了镇公所。
第二天上午,沈飞和暮雨墨按照约定时间,再次来到了暮家老宅门前。
暮建国早已得到消息,带着一群家丁,双手抱胸,堵在大门口,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轻蔑。
“你们两个,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今天我就把你们打出去。”
暮雨墨十分的得意:“老东西,今天我要把你在我家赶出去。”
双方正在激烈争吵,唾沫横飞之际,镇长带着几个穿着制服的治安员,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暮建国立刻换上一副恶人先告状的嘴脸,指着沈飞和暮雨墨:“镇长!你可来了!他们私闯民宅。”
暮雨墨急忙上前一步,对着镇长说道:“镇长,快拿出地契,把这个混蛋抓起来。”
只见镇长脸上露出了茫然和无辜的表情,摊了摊手:“地契?什么地契?我没见过什么地契啊。”
什么?!暮雨墨和沈飞同时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昨天还信誓旦旦、义愤填膺的镇长,今天竟然翻脸不认账了?!
就在这时,暮建国得意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地契,赫然正是沈飞昨晚从枯井密室里找到的那一份!
暮建国拿着地契,在两人面前晃了晃,脸上充满了戏谑和嘲弄:“你们是在找这个吗?”
沈飞和暮雨墨瞬间明白了!
镇长和暮建国根本就是一伙的!昨天的一切,都是演戏!都是圈套!
“还要多谢你啊,沈飞,”暮建国拍了拍沈飞的肩膀,笑容无比刺眼,“要不是你小子有点本事,帮我找到了老东西藏起来的密室,我还真拿不到这份地契,更找不到井底下那些金条和宝贝!”
原来,镇长昨天拿到地契后,立刻就通知了暮建国,两人连夜就将井底密室里的财宝洗劫一空!
“你们……无耻!”沈飞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镇长见状,立刻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治安员厉声喝道:“这两个人,诬告良善,扰乱治安,还敢威胁朝廷命官!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
几个治安员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沈飞和暮雨墨死死按住,用粗糙的麻绳捆了个结实。
冰冷、潮湿、散发着霉味的地牢里,沈飞和暮雨墨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沈飞……我们现在怎么办……”暮雨墨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沈飞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先跑出去,我把你放到安全地方,我自己回来再想办法。”
暮雨墨看着沈飞眼中不容置疑的决绝,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她用力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好!沈飞,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小心!”
没过多久,牢房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个提着食盒的看守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打开了牢门。
就在看守弯腰放下食盒的一瞬间,沈飞如同蛰伏的猎豹,猛地暴起!
“砰!”一声闷响,沈飞的手刀精准地砍在了看守的后颈,那看守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沈飞迅速从看守身上摸出钥匙,打开了自己和暮雨墨身上的绳索和牢门。
“走!”沈飞拉起暮雨墨的手,朝着地牢外冲去。
“站住!有人越狱了!”外面的治安员很快发现了情况,立刻大喊着围了上来。
沈飞将暮雨墨护在身后,如同虎入羊群,拳脚并用,将那些拿着棍棒冲上来的治安员一个个打翻在地。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留情,每一个试图阻拦的人,都被他以雷霆之势击倒。
混乱中,一个治安员挥舞的棍棒擦过了暮雨墨的手臂,划出了一道血痕。
“嘶……”暮雨墨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咬着牙没有喊出声。
沈飞眼神一寒,动作更快更猛,转眼间便清空了前方的障碍,拉着暮雨墨冲出了镇公所的大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跑出了暮家镇的范围,气喘吁吁地停在一片小树林里。
“雨墨,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沈飞这才发现暮雨墨手臂上的伤口,连忙查看。
“没事,小伤而已。”暮雨墨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
沈飞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简单地为她包扎了一下,眉头紧锁:“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但是……车还在镇子里,我们身上也没钱……”
夜风吹过,带来山林的寒意,两人身无分文,前路茫茫,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山路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背着药篓,看起来五十多岁,皮肤黝黑,面容憨厚的药农,打着手电筒走了过来。
药农看到树林里的两个人影,吓了一跳,警惕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大半夜在这里干什么?”
暮雨墨借着手电筒的光芒,看清了药农的脸,突然眼睛一亮,试探着喊道:“是……是石头哥吗?”
那药农愣了一下,仔细打量着暮雨墨,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猛地想起了什么,惊喜地叫道:“你是……雨墨丫头?!真的是你?!”
原来,这药农名叫石山,是暮雨墨小时候的玩伴,只是后来暮雨墨随家人去了云城,两人便断了联系。
石山看到暮雨墨狼狈的样子和手臂上的伤,又看了看旁边一脸警惕的沈飞,立刻明白了什么,连忙说道:“哎呀!雨墨丫头,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快!跟我回家!这里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