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是来河里洗衣裳的,因为早上洗衣裳的人太多,抢不到好位置,所以才选了这大中午的时间。
却不料看到了这一幕!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又连忙捂住嘴,生怕发出半点声音。
随后趁着李卫东不注意,提着衣裳跌跌撞撞的跑了。
……
虎子家。
自从蘑菇长出来后,虎子已经在家憋了好几天了,根本就不敢出门。
一出去,就遇到农户问他蘑菇的事。
“为什么蘑菇发的那么少?”
“为什么蘑菇长出来又瘦又小?”
“为什么长得没李卫东那边农户的蘑菇快?”
一个个问题连珠炮似得往他脸上砸。
无奈之下,只能躲在家里闭门不出。
连带着王大花夫妇都被连累,一家三口缩在家里长吁短叹。
“虎子,你倒是想个法子啊!”
一向话少不管事的赵保国都忍不住了:“现在村里都在讨论咱家,上门的人一波接一波,咱这老躲在家里也不叫个事啊!”
王大花跟着点头:“你爸说的没错,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上门的人刨根问底,偏偏他们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只能含混过去。
一开始还好,日子久了肯定是不成的。
虎子烦躁的搓了搓脸:“你们问我,我问谁去?”
原本一开始,他只是想着李卫东能干的事,自己也肯定能成。
毕竟种蘑菇的流程他都知道了,没道理种不出来。
可谁知道这里头弯弯道道这么多呢?
之前棚子没搭好问题还不大,糊弄几句就行了。
可现在蘑菇长出来,一个个又小又蔫,这可不是三言两语能糊弄得了的!
尤其是还有李卫东那边的农户种出来的蘑菇做对比,更是麻烦了。
虎子想着想着,忍不住骂了一句:“李卫东那狗日的,都怪他!肯定是他当初教咱家种蘑菇的时候藏私了!”
藏私也就算了,现在还让那些农户到处炫耀他们种的蘑菇有多漂亮,惹得他这边的农户一个个着急得很。
这一着急,就来缠着他,害得他现在跟那过街的老鼠似得,门都不敢出。
“你骂他顶啥用?”
王大花没好气道:“我可是听别人说了,好多人都不打算跟着你干,要去找李卫东呢!”
“这些天,他家门槛都快被踩平了,全是上门打听口风的。”
她越说越气,脸上的嫉妒掩都掩不住:“之前你种蘑菇的时候,带着那么多人去他家炫耀。”
“现在人都跑他家去了,但凡那小畜生松口,你信不信大家全都得跟过去?!”
到时候那一家子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啊?!
一想到自己要被向来看不上的小姑子一家给踩在脚下,王大花就恨得牙痒痒。
虎子越发烦躁,忍不住吼道:“这事我不知道吗?要你说啊!”
他早就知道不少人生了叛变的心思了。
不仅如此,还听说不少人约了今晚去顺子家聚会,商量着要怎么才能让李卫东同意带着他们一起种蘑菇呢!
可知道又怎么样?
这种蘑菇,他可是没签合同的,人家要跑,别说拦不住,就算能拦,也没个由头啊!
平白无故的拦着不许去,指不定还要被骂一顿呢!
王大花被吼,火气也上来了:“你还敢凶我?”
“当初我就说过了,这事不一定能成,咱别跟李卫东比,是你非得卯着劲要跟他对着干。”
“现在好了,种出来的蘑菇不行,你自己没本事,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虎子梗着脖子:“我想跟他对着干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咱家日子能好过点?”
“再说了,你不同意,不也没拦着我吗?我说要干,你比我还积极,你自己骨子里就想着压他家一头,现在还好意思说我啊?”
母子俩吵了起来。
赵保国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都给老子消停点!”
王大花不甘示弱:“你啥事都不管,现在出问题了,还嫌我们吵?”
赵保国白了她一眼,也不多说,起身就往外走。
“你干啥去!”
王大花急了。
赵保国头也没回:“搁家里呆着烦,我出去走走不行啊?”
说话间,已经走了出去。
谁料到院子门一开,门外站了个满脸慌张的妇人。
正是住在隔壁的豆豆他娘,刘翠云。
赵保国神情有些僵,也没说什么,哼了一声就走了。
刘翠云有些疑惑:“嫂子,他这是咋啦?”
王大花没好气道:“还能咋啦,鬼上身了呗!”
说着便招呼道:“你咋来了,快进屋坐。”
她最近门都不怎么敢出,在家里憋得慌,刘翠云过来串门,正好解闷。
刘翠云进了屋,拍着胸脯道:“嫂子我跟你说,刚刚吓死我了!”
“啥事?”
“我刚刚去河边洗衣裳,你猜我看到啥了?”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
王大花心里正烦躁,压根没心思听她拐弯抹角。
刘翠云连忙道:“我看到李卫东了!”
“看到就看到,有啥好说的?”
王大花现在是听到李卫东的名字就犯恶心。
一旁的虎子脸色也不太好看,起身就想回房。
此时的他,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李卫东的事。
反正说来说去不外乎就那几件事。
啥种的蘑菇好啦,做了啥事又赚钱了啦!
听见就烦!
刘翠云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这次可不是一般的事,我跟你说,那李卫东啊……”
“在河里偷偷摸摸的洗衣裳呢!”
“你是没瞧见他那一身的血,可吓人了!”
虎子猛地停下了脚步:“你说啥?浑身是血?他受伤了?”
王大花也来了精神:“莫不是做了啥亏心事,被人砍了?”
“咋就没砍死他个小畜生呢!”
话里满满都是怨毒。
刘翠云摆手道:“啥呀,他没事,精神着呢!”
“就是满身的血看着太吓人了,河里的水都被染红了,也不知道他干了些啥。”
王大花倒吸一口凉气:“那小畜生,该不会是杀人了吧?”
“谁知道呢?”
刘翠云摇头,嘀咕道:“不过我估摸着也不太可能,他不像那种人,就是不知道那一身的血是哪来的。”
就在此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了起来:“还能是哪来的?”
“他绝对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