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愣了一下,就听陆竹西接着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成为你的家人。”
话音落下,他脸颊泛起一抹异样的绯色。
他顿了顿,又说:“我们小队相处得都挺好的,彼此之间也很像家人,你也可以把他们当成你的家人。”
听完陆竹西安慰的话语,林妙妙不禁想起这一年多来,和陆竹西、857小队的其他成员、以及他们家人相处的场景。
想起在自己生病时,他们的关心和担忧。
想起在苗丹来酒店找茬时,乔奶奶挺身而出维护她……
一股暖流从心中悄然流过,林妙妙低落的心情也被这股暖流治愈了。
心情好了,林妙妙的精神头也回来了。
她长出一口气,缓了缓心情,转头看着窗外墨色般漆黑的夜空,又看向陆竹西,想到了什么,岔开话题说道:“对了,你饿了吗?咱们去吃饭吧。”
陆竹西神色恢复如常,微笑着说:“你一说我还真饿了,折腾了一下午,你也饿了吧,一起去食堂吧。”
两个人走到酒店大堂,正要往食堂去,就看到857小队的其他成员和他们的家人都待在大堂,有人站着聊天,有人坐在沙发上看光脑。
“小老板出来了。”
乔染抬眼看到林妙妙和陆竹西过来了,关掉光脑起身朝他们走了过去。
他这一声也提醒了其他人。
大家纷纷看向林妙妙,眼神中充满了担心和忧虑。
乔奶奶走到林妙妙面前,拉着她的手,慈爱地看着她,“妙妙啊,我们都听说了白天的事,听说现场很吓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吓着啊?”
“要是吓着了你就跟我说,我多少听说过一点治疗吓着的办法,不一定管用,但可以试试嘛。
乔爷爷也说:“就是,吓着了可是大事,得早点说。”
他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对呀,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要是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们肯定帮你。”
“你呀,不用跟我们客气,这时候咱们就该互相帮忙互相扶持不是,往远了说,东北基地都是大家互相扶持建起来的,所以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
面对大家都关心,林妙妙眼底微热,差点哭出来。
她抿了抿唇,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了笑说:“我真的没事,也没吓着,让你们担心了,不信你们问竹西。”
“她……”陆竹西看了林妙妙一眼,继续说下去:“确实没事。”
既然林妙妙和陆竹西都说没事了,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安慰了几句就散了。
等众人都走了,林妙妙和陆竹西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去了食堂。
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大多住客早已吃过了晚饭,食堂里只有零星几个住客在吃饭。
林妙妙选好自己要吃的饭,和陆竹西找了个座位坐下吃饭。
吃饭的时候,陆竹西为了转移林妙妙的注意力,找了个话头,给林妙妙讲学生时期校内发生的炸裂八卦。
吃饭吃到一半,食堂走进来两个年轻女孩,她们一边选要吃的菜,一边聊天。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们怎么能那么说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要是换成他们试试呢,看他们还会不会说风凉话了。”
“还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父母做什么都应该原谅,我呸呸呸,可得了吧,pUA谁呢?也不看看林老板之前过的是人过的日子么。”
“要我是林老板,我就把他骨灰扔进垃圾堆,垃圾就配在垃圾堆待着,什么玩意儿啊。就这种人还原谅,论坛的人是真有病。”
“……”
食堂的人不多,她们也没放低音量,再加上食堂的人少,比较空旷,显得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大,林妙妙和陆竹西离得很远都能清楚地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林妙妙看了坐在对面的陆竹西一眼,放下筷子,打开了论坛。
忙了一天,这会儿林妙妙才来得及看论坛。
妙妙酒店的事一向传得快,更何况是酒店门前死人这种大事,早在林妙妙还没到现场时,就有人拍了照片发到了论坛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这会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而且不止在东北基地论坛,其他四大基地板块也有了相关帖子。
人们在贴子里的回复也各执一词。
“林妙妙未免太冷漠、太绝情了吧,不管林文栋对她做了什么,终归是生她养她的亲爹,让亲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晒死,她也做得出来。”
“亲爹?哪有林文栋这样的亲爹啊,虐待女儿算什么亲爹?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其实真算起来,林文栋也没做什么吧,说虐待女儿也太夸张了,再说,父爱本就是沉默无声的,要不咋说父爱如山呢,也不至于落得现在的下场吧,林妙妙心真狠。”
“看笑了,还父爱无声,那是没有吧,别替林文栋找补了,就算他没亲自虐待,但他放纵了其他家庭成员虐待,怎么就不算间接虐待呢?”
“……”
林妙妙看完了几个热帖下的回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竹西也看到了帖子,犹豫了一下,小声开解她:“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要听,他们说什么都不重要。”
林妙妙抬头看着他俊美的脸,莞尔一笑,淡淡道:“我不在意的,他们也影响不了我。”
吃完晚饭,林妙妙和陆竹西分别回到了自己房间。
当天晚上,不知道是大家的热情起了作用,林妙妙竟然睡了个好觉。
翌日,金色的曦光洒向大地,林妙妙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拉开窗帘,大片大片金色落在房间的地板上,照在了她的身上,林妙妙只觉得浑身暖融融的,充满了新生的希望。
林妙妙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她站在窗前,感受着阳光的温度,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心满意足地从窗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