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夕每一句的撇清干系,都是在火上浇油。
她不要脸地贴在万宴身边接近十年,得到的都是冷眼和无视,哪里会知道他的醋意趋近于病态。
万宴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你当着我的面替一个男人开脱,路朝夕你当我是什么?”
现在的路朝夕才不会惯着他,“你想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反正在我这里,你不配是人。”
反正都被抓到了,她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这次万宴没整死她的话,下次找机会卷土重来!
她路朝夕就不是个孬种!
万宴步步逼近,直至把她钳制在墙上,气息暧昧缠绕。
“我不是人,周辞聿在你眼里就是个人了?”
这也能扯到周辞聿身上?
路朝夕眉头紧锁在一起,对他的问题表示疑惑。
要说不是人,他们两个在她眼里不分上下。
但她没开口,在万宴眼里就等于是默认了。
他的脸因为愤怒更加绷紧,眼睛死死瞪着她,“路朝夕你想都别想,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强势的宣誓了对路朝夕的主权后,万宴将视线下移,停留在她的心口处,不轻不重地戳了两下。
“你这颗心要是不为我跳了,我就给你换一颗。”
果然,长在阴暗里的种子就算发芽了,也是畸形的。
路朝夕曾经还妄想能把他拉出黑暗,并为之不分昼夜的努力。
想起那些错付的光阴,她就觉得可惜。
既然可惜,就咬死他!
路朝夕念头刚动,一口牙就已经咬在万宴左脸颊上了。
万宴呼吸一滞,随后吸进的空气都带有凉意。
他感觉半边脸都要被她生生咬下来了,但还是舍不得让她松开。
路朝夕是嘴里出现了血腥味之后,才嫌弃地松口推开他,偏头吐掉嘴里肮脏的血,才不甘示弱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如果咬的是万宴的脖子,她不晓得会多畅快。
后悔,她应该咬脖子的!白白浪费一次大好机会。
万宴表情似笑非笑,抬手摸了一下左脸的齿印,触感温热粘稠。
他放到眼前看见指尖那抹血,笑意更深了。
“看样子,你还是爱我的。”他嘴角的笑越来越大,抓住她的肩膀逼问:“说啊,你不爱周辞聿,你爱我!”
看他抓着自己疯狂偏执的模样,路朝夕眼里渐渐多了一些不可置信。
她表情复杂地摇头,“你有病,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
万宴怒目低吼,放在她双肩的手力道加重,仿佛要掐碎骨头才会罢休。
他眼里猩红血丝遍布,颤着嗓音怨恨道:“是你把我逼疯的,我赶不走你骂不走你,连躲也躲不掉!你说你是不是坏得彻底啊?”
慢慢地,他眼中的怨恨渐消,声音也随之哽咽,像是受了许多委屈。
“路现卿逼着我承认路家赘婿的身份,把我关在地下室里用很粗的链子锁着,我一天不听话,就一天不给饭吃水喝,最长一次,我坚持了五天。”
靠着舔舐墙角发霉渗透出一点点水痕,第一次他不愿意放下自尊去舔,所以是三天,后来就是四天,最长五天。
他惧怕回忆那段日子,就像马戏团表演前要驯服尖牙利爪的动物,靠打、靠骂、靠饿。
还有威胁和恐吓。
“你知道地下室有多黑吗?我眼睛明明是好的,可除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一关就被关了两个月,两个月啊路朝夕。”
他被当做畜生,轮番折磨了两个多月。
万宴抱怨过命运,恨过老天爷,连观宇里的神仙也照样仇恨。
他只不过,想当个普通人而已。
不受白眼歧视、家庭连累的普通人。
可惜这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