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牧云道人停下，指针稳稳指向发财树的花盆。
“咦？”他蹲下身子，用手敲了敲花盆，“这花盆……好像有问题。”
顾景夏也蹲下身子，仔细看花盆。
这是个普通的水泥花盆，表面没什么特别的。
“哪里有问题？”
牧云道人没直接说，而是拿起指针，沿着花盆边缘慢慢划动。
指针在花盆的某个位置，突然停了一下，然后微微颤动起来。
“就是这里。”
牧云道人指着花盆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小点。
顾景夏凑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很小的裂缝，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裂缝……有什么问题吗？”
牧云道人摇摇头，又点点头。
“是不是裂缝的问题，现在不好说，但卦象和指针都指这里，肯定有问题。”
“要不……挖开看看？”
顾景夏斩钉截铁：“挖！”
牧云道人找来一把小铲子，顾景夏搬来一个空花盆。
泥土被挖开一些，花盆里的东西露出了一角。
“这是什么？”
顾景夏想看清楚。
那是张黄色的纸，被泥土裹着。
“你们在做什么？”
周斯年的声音从客厅门口传来，带着疑惑。
顾景夏抬头看去。
周斯年站在那儿，看着客厅，这师徒俩半夜突来的兴致，一时之间摸不到头脑。
顾景夏没顾上解释，小心地把黄纸从泥里挖出来。
展开一看，是张符咒。
用朱砂画满了奇怪的符号，墨迹很浓，看着有点诡异。
“斯年，你过来看看。”
顾景夏拿着符咒，朝周斯年招手。
周斯年走过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黄纸上。
“这是什么？”
顾景夏指指花盆里的泥土，又指指手里的符咒。
“我们从花盆里挖到的，师父说，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
周斯年疑惑地蹲下，更仔细地看黄纸。
牧云道长将手中的铲子扔到一旁，神色凝重。
“这是符咒，应该是有人故意埋在这儿的。”
“符咒？”
周斯年看向他，眼神询问。
顾景夏点头，接话，“师父刚跟我说，这符咒是偷我们家财运的。”
“就这东西，偷了周家的财运？”
周斯年皱眉，语气带着不相信。
但他心里隐隐有感觉，就是这东西起的作用。
顾景夏知道他不太信，但也没办法。
“嗯，师父是这么说的。”
“不过师父说，这符咒还没成熟，只是小钱。”
“还没成熟？那成熟了呢，会怎样？”
周斯年抓住关键词，眉头皱更紧了。
不成熟的小钱就让周氏集团亏损几个项目，成熟了，后果不堪设想。
顾景夏被问住了，看向牧云道长，想让他解释。
牧云道长捋着胡须，指尖捏起符咒，仔细观察。
“这张符咒，只是引子，把它引来的人，是为了供奉恶灵。”
“恶灵？”
顾景夏和周斯年同时惊呼。
这个词一听就知道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牧云道长摇了摇头，面色凝重。
“放符咒的人，不只是偷财运，他们真正想偷的，是周家所有的气运，包括景夏的福星命格。”
他一字一句，说出真相。
顾景夏和周斯年听得心惊。
这背后之人的胃口真够大的。
“本来，从周氏财务下手，是最好的办法。”牧云道长继续说，“没想到，斯年你这么谨慎，什么都要过一遍手，才发现了问题。”
是周斯年的谨慎，意外阻止了对方的计划。
周斯年听了，没感到庆幸，反而更沉重。
如果这次没及时发现，如果顾景夏没摇这一卦，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为时未晚，恶灵还没养成，好好超度，平安送走就好。”
牧云道长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些。
“师父，怎么送走它？”
顾景夏立刻凑过去，抓着他的胳膊小声询问。
她想尽快解决问题，让周家恢复平静。
牧云道长没立刻回答，闭上眼，手指掐诀，像是在感知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面露疑惑。
“这个恶灵，已经认主了。”
“认主？”顾景夏不解地看他，“什么意思？认主了还能送走吗？”
她担心恶灵认主后，更难对付。
牧云道长点头，又摇头。
“认主了，是麻烦点，但也不是没办法。现在要紧的，是先把主人找出来。”
“斯年，你家里的佣人，都在哪里找的？”
周斯年回忆片刻，犹豫着开口：“道长，别墅的佣人，应该是老宅安排的。具体谁招的，我不清楚，应该是爷爷奶奶那边的人。”
但他可以肯定，周家老爷子和老夫人疼他还来不及，绝不可能会害他，更不可能算计周家的财运。
牧云道长捋着胡须，微微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你说的对。周老爷子和老夫人，对你和丫头都很好，而且这个阵法，反噬很厉害，也会伤到布阵的人身边亲近的人。如果真是他们做的，那不是害自己吗？应该不是他们两位老人家。”
他停顿一下，接着说。
“只是这个佣人，居然能接触到这种邪术，还能瞒天过海，养出恶灵，不像普通佣人。”
顾景夏一直安静听着，脑子里飞快地转。
“师父，会不会是周洛？”
刚说完，她就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应该不是，周洛上次来这别墅，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更何况我们防着他，他也没有机会。”
牧云道长点头，紧接着解释。
“这个符咒，放这的时间，不超过一周。而且，恶灵认主后，要每天用指尖血供养，才能保持凶性。周洛要是幕后的人，不可能每天来这里，偷偷给恶灵喂血。”
周斯年没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
“道长，虽然时间上可能对不上，但我还是觉得，周洛脱不了关系。首先，周洛对我或者景夏，都可能有不满。”
“其次，周洛这个人，有很多谜题，最重要的是，周洛是老宅的总管，管着周家所有的佣人。”
“别墅这边的佣人，也归他管。他完全可以安排佣人，或者指使佣人，来达到他的目的。”
他的分析，很有道理，也很细致。
顾景夏连连点头，“对啊师父，相比其他人，周洛的嫌疑更大。”
三人又仔细讨论过后一致认为周洛的嫌疑最大，但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