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幽怨地看了阮星宿一眼,怎么说呢,在剑霜寒面前,他有一种被猴王压制的感觉,不能轻举妄动。
剑霜寒揉了揉太阳穴:“算了,一会儿再去接师妹,阮星宿你继续说,十二个宗门联合投靠落霞山跟你们抢劫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让清玄当即来了兴趣,把阮星宿推一边,清了清嗓子开始跟剑霜寒介绍道:“你这孩子一看就被我保护得挺好,从没上过战场吧?既然那十二个宗门决定退出碧海宫,投奔落霞山,以新联盟的形式存在,那就说明,碧海宫要与修界开战!我是那种会允许自己的敌人手握大量资源,给自己添堵的人吗?”
剑霜寒看着清玄,问道:“你这是给自己找借口吧?”
清玄被问得有些心虚,但是仔细一想,不对啊,他是师尊,有什么好心虚的!
怎么感觉这想法也有点熟悉?
不对,他是师尊,想这么多干嘛,于是道:“这个借口,不对,是理由难道不充分?你都不知道,那个道千乘皮糙肉厚,我是什么办法都想出来了,一点用都没有。”
清玄竟然拿道千乘没招?
九州大陆有这种级别的高手?
于是剑霜寒问道:“他连你的剑域都困不住?”
结果换清玄呆了:“什么剑域?”
完了,师尊22岁的时候很多大招都没悟出来。
等等?
剑霜寒眉头抖了抖:“你跟八师妹用什么剑法跟道千乘打的?”
清玄理所当然:“自然是《天剑三绝》!”
我靠,那不是天剑宗开宗的时候,祖师在天剑石上悟出来的三招么?问题是那玩意儿现在是天剑宗的基础招式。
剑霜寒有种拿清玄没办法的无力感:“你就靠《天剑三绝》带着八师妹去跟道千乘打?然后呢?那货是不是无伤走了!”
清玄挠了挠脸,有点尴尬:“那也不能说无伤吧,毕竟你师妹还咬了他一嘴,把他的胳膊给不小心吃下去了。”
好绝望啊,这都什么跟什么?
剑霜寒看向旁边的阮星宿:“就他现在的战斗力,那三个大乘期是怎么做到打不过他的?”
阮星宿立刻坐好回答:“那还不简单,抓猴子又不是生死搏斗,讲的是人情世故,好歹他们这些大乘期多多少少都有点交情,真把别人宗主给拍出个好歹,难道等着大师兄去挨个敲门吗?”
剑霜寒眉头发抖:“我是这种人?”
阮星宿毫不客气地道:“那我可说不准,宗主这不是没受伤么?你怎么说都行,要万一到时候真伤了,你一个理智没在线,做出点过激行为,不是耽误大家时间么?何况我那些大乘期高手,追着宗主后面跑的时候还在赌灵石,看他往那边跑,要用什么计策。”
这群大乘期可真是闲得发慌啊!
阮星宿的嘴还停不下来:“对,最过分的就是,他们在赌谁说出的理由多,理由合理!”
什么的理由?
“清玄真人是如何从一个高冷的花瓶脑残变成只会上窜下跳的猴子的。并且谁说的理由多,谁说得合理,最后可以得到其他两个的全部灵石。”
剑霜寒与清玄的额头同时青筋暴跳:“这群老货就这么闲?要不要我今天就把他们全部腌成火腿!”
阮星宿惊:“不愧是师徒,想的都一样。”
剑霜寒和清玄同时沉默。
最后清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你这孩子就不懂了吧?我这可是有策略的。”
剑霜寒眯着眼睛看着清玄,等他继续编理由。
清玄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这不是有碧海宫吗?就那十二个宗门的资产吧,首先可以剔除一部分赔款,这是我们应得的,没错吧?”
“没错,你继续。”
清玄得到肯定,顿时得意了起来:“再厉害的同盟,也怕因为利益而背叛,我们完全可以诱惑他们,只要愿意回归碧海宫的阵营,就可以奉还他们的资产。现在十二个宗门里精英都被你给宰了,其余人能分到的量得多少,我就不信没人心动。”
剑霜寒实在不想对清玄的行为作出评价,因为他身边有个肉喇叭。
果然,阮星宿忍不住道:“宗主你可真是个天才啊,把人家的财产抢了,然后对他们说,过来我们这边,就可以把东西还给你们,这十二个宗门是不是还得感激涕零地向您磕一个?”
清玄非常理所当然地道:“你这话说的,他们违法在先了好吗?我这行为叫做特赦!”
阮星宿长叹:“到底是哪个傻缺要在话本子里写剑修都是心性纯粹,执着道心之人,我怎么就没遇到呢?”
剑霜寒本着不让阮星宿道心生迷的想法,解答道:“纯粹的无耻,也是纯粹;能坚持两千年无耻,正是执着本身。”
敢情这个纯粹是个中性词,纯粹的好、纯粹的恶、纯粹的蠢、纯粹的无耻也是纯粹?
阮星宿感觉自己的见识又被拓宽了。
清玄真人捶了捶麻木的腿,往刚才那张软乎乎,带着香气的椅子上四仰八叉一躺,恨不得在上面蛄蛹:“好舒服啊,想我在天剑宗修行二十年!怎么就没人想到把椅子做得这么舒服?”
剑霜寒想了想解释道:“两千年前大概是因为没有那么好的材料,现在整个天剑宗,也就师尊你为了装自己是德高望重,一本正经的大修,死活不用软垫,非要风度不要舒适度。”
阮星宿惊讶:“等等,大修也会没苦硬吃吗!”
剑霜寒点头:“嗯,尤其是一群老腊肉聚会的时候,互相为了攀比自己的德行,就硬坐。当年苏恒不懂事,把他们吹的牛当真了,于是准备了三根钉子的坐垫。”
剑霜寒还记得清玄真人当时看到那个钉子坐垫的时候,脸都绿了,瞠目结舌地问:“为什么钉板上面只有三根钉?”
剑霜寒记得当时苏恒满脸崇拜和真诚,一切期待地盯着这几个老腊肉回答:“钉子多了不就能分摊屁股的压力,显不出来诸位前辈的能耐了吗?”
苏恒当时脸上写满:我很聪明,快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