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喘着粗气,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无事,又平复了一下气息后,这才将水下的惊险经历简略讲述了一遍。沈毅钧听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如铁,沉声道:“看来此事远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得多呐!不行,我们必须要即刻将此事上报给京都首长们,让他们尽快下定决心,好实施那个计划。”
凌风重重地点点头,他深深明白此事的严重性。这绝非一个简单的案件,背后牵扯的,是蓝星乃至蓝星修仙界潜藏的巨大危机。而他,作为这场危机的亲历者,已然肩负起更为重大的使命,势必要揭开背后的重重真相,守护这片天地的安宁与祥和。
凌风刚要回应沈毅钧,刹那间,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如汹涌潮水般狂涌袭来。体内玄力仿若决堤的洪水,肆意奔突,完全不受控制地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紧接着,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噗”的一声,一口鲜血重重地喷溅在江边的砂石之上。
沈毅钧见此情景,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凌风,焦急地高声呼喊:“凌风,你这是怎么了?军医!军医在哪里?快来给他看看!”
凌风强撑着随时可能倒下的身体,气息微弱且断断续续地说道:“那怪物……它体内的邪恶力量太过诡异,竟在我体内留下了暗伤,此刻……开始发作了。”
说话间,凌风的身躯之上,缓缓泛起一层若隐若现的黑色雾气,丝丝寒气从中弥漫而出,与之前洞穴中的雾气如出一辙。沈毅钧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满脸焦急地看向匆匆赶来的军医。
军医迅速上前,神色凝重地为凌风把脉。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沉重:“将军,凌先生这状况极为怪异,我竟然是从未遇见过,普通的医术恐怕是很难以奏效了。”
沈毅钧咬了咬牙,满脸忧心地对凌风说道:“凌风,你一定要撑住,我这就带你回基地,想尽一切办法救你。”
就在众人准备将凌风抬上直升机时,凌风强忍着剧痛,艰难地出声制止:“老……老将军,我……我真的没事。您放开我,只需让我静心调……调息一下就好。除了我自己,没人能治好我。”
稍稍平缓了急促的呼吸,凌风又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传来的阵阵寒意,目光中带着一丝拜托与恳求,看向沈毅钧说道:“老将军,请……请相信我,我可以的。还得劳烦您安排一下,在我调息期间,千万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我,切记!切……切记!”
沈毅钧望着凌风那坚定的眼神,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平日里展现出的种种神异之能。尽管满心忧虑,却也只能无奈地点头,沉声道:“好,凌风,老头子我就信你这一回。来人,兄弟们,在四周设置警戒,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军法处置!”士兵们闻令而动,迅速在以凌风为中心、半径一里的范围内,布下了一道严丝合缝的防线。
凌风艰难地盘膝而坐,呈观音坐莲之态,双目紧闭。他全力运转玄力,掐动法诀,施展出吞噬大法,试图将那在体内横冲直撞、大肆破坏的邪恶力量吞噬炼化,化为自身的玄力。他额头汗珠密布,牙关紧咬,在正邪两股力量的激烈交锋与相互吞噬中,面色瞬息万状,时而惨白如纸,时而泛起诡异的青黑色。那团黑色雾气仿若有了生命,不断冲击着凌风的玄力防线,似要将他彻底吞没。
与此同时,长江水下那神秘洞穴里,原本倒地的怪物尸体竟微微颤动起来。它身上的伤口处,黑色雾气重新汇聚,缓缓融入其中,好似在进行着某种诡异的自我修复。巨大的石棺也开始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棺盖上的奇异符号闪烁着微弱光芒,整个洞穴的氛围愈发阴森可怖。
一条若有若无的黑线,顺着洞穴径直向外延伸,穿过结界,越过江水,斜向岸边,朝着正盘膝而坐的凌风冲去。凌风身躯周遭空气中的黑色雾气愈发浓郁,源源不断地为他体内那冰寒刺骨的邪恶力量输送着能量,似要一举同化凌风,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回想起与石棺中的身影激战时,凌风发现了对方的一处弱点,他拼尽全身玄力,一剑破之,那怪物轰然倒地。可谁能料到,怪物虽倒,黑色雾气却不减反增,缓缓凝聚,逐渐幻化成一个个小型黑色人形。这些人形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仿若冤魂厉鬼的哭嚎,朝着凌风疯狂扑来。
凌风此前连番大战,又过度消耗玄力施展强大法术,体力严重透支,一时应对不及,被这些黑色雾气幻化的小人侵入了身躯。奇怪的是,当时侵入体内的小人并未让他感到不适,而仍在围攻他的那些小人却着实难缠,他便也没太把体内的小人放在心上,依旧奋力挥舞遁光剑,不让它们近身。
只是,随着战斗的持续,消耗不断加剧,凌风最终因力竭而败下阵来,落得个满身狼藉。
凌风强忍着体内仿佛被活生生撕裂成两半般的剧痛,牙关紧咬,周身玄力汹涌澎湃,全力催动吞噬大法,试图加快对这股邪恶诡异之力的吞噬炼化。体内那股邪恶诡异之力似具灵智,察觉到危机后,如癫狂的恶兽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疯狂争夺地盘,誓要将凌风的肉身彻底霸占,同化为自身,以图复活。
与此同时,从神秘洞穴汹涌扑来的黑色雾气愈发浓烈,粗壮如柱,近乎实质化,眨眼间便将凌风整个人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远远望去,只见一个不断翻滚的黑色球体,凌风的身影在其间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彻底吞噬。
沈毅钧与参谋、军医以及当地官方人员伫立在一里之外的警戒线旁。众人神色各异,有人满面忧色,焦急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重无比;有人目光紧锁那团浓密黑雾,眉头深皱,若有所思;还有人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掌心满是担忧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