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心里觉得奇怪,但是在看到印章落款上的名字时,他猛然清醒过来!
对着赵生辰面容和善的问道,“敢问赵公子与知府大人是何关系?”
赵生辰收回扇子,对着刘大人拱手道,“在下石县赵生辰,泉州知府正是家父。”
“原来是赵大人的公子,难怪我刚才就觉得你有些面熟!”刘大人笑容灿烂的拉着赵生辰的手,拉着他向县衙里面走去。
赵生辰顺着刘大人手上的力道走着,只回头看了余福梦离开的背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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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审完,百姓们看完热闹就散去了。
唐家父母想要抬着唐山宝离开,赵生辰的小厮急忙走上前,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送到了二人面前,“这是我们公子给二位的赔偿,当然还有这位唐兄弟的棺材。”
听到小厮的话,一旁立刻过来了两个护卫,把唐山宝的尸体抬了起来,替唐父唐母放到了牛车上。
小厮带着两个护卫,跟着牛车到了县城的棺材铺子,给唐山宝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材,尽量收拾好面容后,才把人放进棺材里面。
又给了棺材铺子里面的人一些银钱,让他们帮忙把唐山宝的棺材运回上塘村。
小厮一路上对唐父唐母都是客客气气的,没有丝毫怠慢。
这毕竟是余福梦的外公外婆,就算是断了亲,那也是实打实的血缘关系。
那个护卫的脑子里面,究竟想的是些什么事情?就敢把人真的打死了。
打断手脚,让他活着不就行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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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人从县衙里面出来,余婆子才松了口气,她看向一旁从来到这里,见到唐山宝尸体后就眼睛红肿的唐桂枝,轻声说道,“长赋你带着桂枝去唐家那里看看吧,但是福梦就不跟着你们去了!”
“是,谢谢娘。”唐桂枝对着余婆子小声回答。
虽然她恨透了这个弟弟,但是当他真的死了,唐桂枝依旧是有些伤心难过。
余长赋扶着唐桂枝离开,跟在唐家人后面去了棺材铺子看看。
见赵公子的小厮给唐山宝买好了棺材,一直到他们把人放进棺材里面,他们夫妻都没有上前,只是在外面看着不语。
等唐父唐母扶着棺材出来,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余长赋和唐桂枝。
唐母走过来两步,脸上尽量挤出来一丝笑容,对着唐桂枝说道,“你以后有时间,也常来家里看看吧……”
唐桂枝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只是一动不动的看了棺材一会儿,就拉着余长赋离开了。
她还是想差了,她不该过来的。
小厮见余家人走了,就催促棺材铺子快点把人和棺材都运回上塘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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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婆子带着余家人走的不快,余长赋和唐桂枝很快就追上了他们。
一家人什么都没有问夫妻两个,只是继续向着镇子上走去。
十多里的路,靠着两条腿走回去,等走到了镇上,余婆子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想自己年轻的时候,和老头子带着几个孩子一路逃荒,几天都不睡,走上百十里地都不觉得累!
唉!老了,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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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铺子里面灯火通明,谁都没有离开,也都没有睡。
董翠萍守在门口的那张桌子上,等着余婆子他们平安回来。如果到天亮他们都没有回来,就只能拜托曹华再替他们看一天铺子,她亲自去县城里面打听一下情况。
曹华坐在门口的另一张桌子上,李四和王二也没有离开,和曹华坐在一起。
终于等到后半夜,余婆子他们回来了。一行人风尘仆仆,进了铺子里面就开始找水喝。
余长生先给余婆子倒了一杯水,才给自己倒水喝。余长赋接过来水壶,给自己和妻女都倒了一杯水,再送到余长芝面前。
余长芝接过,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喝完之后就只觉得饥肠辘辘,“还有吃食吗?”
听到余长芝喊饿,董翠萍点头,“有,还有不少。我去给你们热一下。”
等董翠萍离开去弄吃食,曹华才走到了余长生身边问道,“怎么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余长生见是曹华问,就把今日被衙役带到县衙的原因说了出来。
曹华点头,“原来如此。”
是余长赋那个糟心的小舅子死了,牵扯到了余家人。
而打死唐山宝的人,还是他儿子学堂里新来教书的那个赵公子,他身边的一个护卫干的。
曹华张口想说,那种人死了就死了,还要拉人遭罪。可是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唐桂枝,又不好当着她的面骂一个死人。
而且余家人已经平安回来,他也就可以回家了。
听到曹华要走,余婆子让他留下来,吃完再回去。曹华担心在家的张铁玲和曹子墨,只想快点回去。
见他一定要走,董翠萍就给他包了一些吃食带上,回家再吃。
“那我就先回家去了。”曹华拿着手上的一大包吃食,拱手道别。
等曹华走后,余家人才围在一起吃饭。李四和王二孤家寡人一个,就和余家人一起吃完饭才离开。
等李四和王二走后,余婆子让几个儿子把门关好,一家人商量些事情。
“娘,您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们说?”余长生坐在余婆子身边问道。
余婆子看了一圈围坐在一起的儿子,儿媳妇,孙女们,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今日的事情,可大可小。
白天时,这街上的人都看到我们被衙役带走,怕是明天一早各种风言风语就会出现。”
唐桂枝听到后,点头道,“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也不会牵连到家里这么多人。”
余婆子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唐桂枝,“你有什么错?你不过就是生错了地方,才摊上那样的父母和弟弟,这些年来,你也没有过上几年舒心的日子。”
见余婆子不怪罪自己,唐桂枝才慢慢抬起了头。
“不光是咱们家这间铺子,会受此影响,我怕的是福梦和福香日后也会受此影响,耽误了她们。”余婆子满脸担忧的说道。
毕竟是去过衙门,就算是不关他们家的事,日后好人家也会躲着他们余家走。
余长赋看向余婆子,轻声问道,“娘?您是什么意思?”
“我们离开这里!”余婆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行!”余福梦首先反对。
他们家好不容易经营到现在的地步,卖了铺子再回到村里,也一样会有人知道今天发生过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