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问斩?”
几个学子们都惊讶的看向雷泽楷,认真问道,“你说得是真的?”
雷泽楷点头,认真说道,“千真万确,我家有一个亲戚在顺天府做事,他曾经听我提起过那齐睿,他在太学里嚣张跋扈的事。”
“所以,前几天见那齐睿犯事被砍,没有丁点反转,才来我家告诉了我一声。”
“好!那个齐睿终归是恶有恶报,值得我们几个庆祝一番!”曾经被齐睿压迫,替他写了半个月文章的学子笑着说道。
那齐睿拿着他写的文章,写上自己的名字,得了太学老师的夸奖。
而他呢,因为时间不够,只能草草的重新写一份交上去凑数的文章,被太学老师骂个半死!
差点就被太学老师退学!
“那齐睿这次究竟是犯了什么错?又得罪谁,才会被判秋后问斩!”学子红着眼睛,有些喜极而泣的看着雷泽楷问道。
同样被齐睿欺负过的学子,也一同看向雷泽楷。
雷泽楷抬手指着脚下,认真说道,“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看着雷泽楷指着他们脚下踩着的地方,学子们很快猜了出来。他们此刻踩的地方,就是这间叫百福楼的酒楼,听说是永宁侯府的产业!
“难道,是他得罪了永宁侯府!”一个学子高声叫道,然后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毕竟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到他们议论永宁侯府,误会了他们话里的意思,那就不好了。
雷泽楷轻轻点头,“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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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有没有听到,皇上不知道。但是,他倒是听得很一清二楚。
隔壁应该是太学的学生,似乎在议论一个叫齐睿的人,因为得罪了永宁侯府,刚刚被秋后问斩!
永宁侯府的权势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得罪了永宁侯府就要被秋后问斩?
皇上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就又靠近了一点墙壁。
早已吃完饭的曹公公看见皇上这个样子,不敢上前询问。他让吃过东西的护卫们回去,继续守在门口,不要靠近。
皇上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他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等着皇上的吩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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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一无所觉的学子们。
不知道自己几个人的对话,已经被隔壁的人全部听到,还在继续说着。
“他怎么敢得罪永宁侯府?这也是他能得罪的人?”不过是七品翰林院编修的公子,活的不耐烦了,跑去得罪超品的永宁侯府!
雷泽楷见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才继续说道,“因为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永宁侯府!”
“这怎么可能?永宁侯府的名号在京城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说前些天,那昭国公府都……”因为得罪永宁侯府,被皇上给夺爵了!
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学子急忙住嘴。
雷泽楷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口喝下,才回答好友的问题,“可他就是不知道!他几个月前见这家酒楼生意不错,就想霸占下来。把自己亲手打死的人,说成是吃了这酒楼的点心毒死的,还找来了几个混混,告到了顺天府!”
“霸占这家酒楼?这家酒楼可是永宁侯府的产业,他也真敢想!”一个学子拿起酒杯,也喝了一口,感叹道。
“可是,他当时不知道,这京城之中想必也没有太多人知道。等那些混混把酒楼主人告了,永宁侯府世子才亲自去了顺天府,并发现了他的诡计!”雷泽楷说道。
“那被打死的人,原本是齐府的奴才,但是自赎自身已是良民。可那齐睿看上了死者的女儿,为了强抢民女,把人给打死了,又冻在冰窖之中。
尸体被带到公堂上之后,肉身解冻,从五官之中流出血水,把齐睿派去陷害百福楼的管事差点吓死,以为冤魂索命,把他供了出来!”
“原来如此!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永宁侯府的产业,怕是不敢做出此事。”
学子们听完雷泽楷的话,感叹道。
不过,这是永宁侯府的产业,他霸占之前,难道都不去打听一下酒楼老板是谁?就敢轻易动手吗?
这可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多如牛毛的京城呀!
背后没人撑腰,哪个敢在京城之中做生意,开酒楼?
不过,想到他在太学时,连三品侍郎家的公子都敢得罪,他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不过,他这次犯事,他那护短的爹齐大人,没有给他到处求人,捞他出来吗?”一个学子想起齐睿的亲爹,那可是接近三十年资历的老翰林院编修了。
要知道,与他一起在翰林院共事过的官员,那可真是为数不少!
哪怕许多人与他交往不深,也基本上没有太多来往。但是,当齐思瑜厚着脸皮求上门,这些人也不好直接把他赶出去。
只要不是什么太过为难的事情,这些人总会给齐思瑜一点面子,替他儿子齐睿说上几句好话。
可这次,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齐睿闯祸之后,他爹竟然没有将他保下,哪怕是留下一条命,判个流放千里,应该不难吧?
难道是这次所犯之错实在太过严重,以至于连他爹平日里积累的那些人情面子都不管用了吗?
“不过,想来也应当如此。他得罪的可是永宁侯府,杀人的事又在公堂上揭开,在永宁侯府面前,府尹大人也不敢徇私。”
杀人,加上强抢民女,又是陷害永宁侯府!
连他们也想不出来,还能怎么救那个齐睿,让他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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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隔壁学子所有的话,皇上紧锁的眉头才松开。
原来如此,那个叫齐睿的人,可真是该死!
强抢民财,强抢民女,栽赃陷害!
这是遇到了永宁侯府,才能揭开真相,让他罪有应得!万一是普通百姓遇到了这种败类,怕是真的没有办法,只能等死!
丢了钱财都不算什么,命怕是都要赔上!
听完所有事情经过的皇上转身离开,坐回原位,轻声问道,“我记得翰林院之中,有一个姓齐的官员?”
曹公公听到皇上的问题,马上联想起来,翰林院任职,姓齐?
“…老爷,您问的可是翰林院编修,齐思瑜齐大人?”曹公公马上把他想到的人说了出来。
如果皇上问其他的翰林院的官员,曹公公还真有可能不知道。唯有这位翰林院编修齐思瑜齐大人,有些许特殊。
他是先帝一朝的榜眼,后入翰林院任职编修,然后就一直到现在,还是一名翰林院编修,从来没有挪动过位置。
既没有犯过大错,也没有太多功绩,还没有向上爬的野心,就是一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七品翰林院编修。
不知道皇上为何忽然提起这位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