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内的喧嚣渐渐平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与胜利的喜悦交织在一起。
晁雄征环视众人,朗声笑道:“琼英将军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之战,多亏将军相助!朕听闻将军飞石之术神乎其技,不知张清将军可有兴趣与琼英将军切磋一番?”
晁雄征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起哄,目光在张清和琼英之间来回游走,充满了期待。
张清抱拳道:“末将愿领教琼英将军高招!”琼英也毫不示弱,抱拳道:“末将定当全力以赴!”
校场之上,尘土飞扬。
琼英纤手一扬,一颗石子便如同闪电般射向张清。
张清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了飞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琼英心中惊异,这石子力道极大,速度奇快,张清竟然能如此轻松接住,可见其功力深厚……
琼英黛眉微蹙,轻叱一声,指尖连弹,数枚石子如同疾风暴雨般射向张清。
张清不慌不忙,手腕一抖,先前接住的那枚石子脱手而出,精准地击中琼英射来的第一枚石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紧接着,他身形灵动,腾挪闪躲,其余的石子皆从他身旁呼啸而过,竟无一命中。
琼英射出的最后一枚石子被他稳稳接在手中,与先前那枚石子并排握于掌心。
“好!”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好声传来,李逵兴奋地直拍大腿,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铁牛兄弟,好功夫!”
琼英见飞石被破,心中暗叹,拱手道:“张清将军技高一筹,琼英甘拜下风!”张清连忙回礼,谦逊道:“琼英将军过誉了,胜负未分,何来甘拜下风之说?”琼英见他如此谦逊,心中更是佩服,嫣然一笑,道:“张清将军,琼英心服口服。” 张清也微微一笑,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滋生……
李逵见二人眉来眼去,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张清的肩膀上,震得张清一个趔趄。
“好你个张清!藏得够深啊!原来是看上了咱们琼英将军!怎么,飞石接得那么准,是不是想接住琼英的心啊?” 张清本就有些羞赧,被李逵这么一打趣,更是面红耳赤,呐呐地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偷偷瞥了一眼琼英,却见琼英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琼英的脸颊也泛起一抹红晕,随即垂下眼帘,一副娇羞的模样。
周围的将领们也跟着起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晁雄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自点头。
他朗声笑道:“张清将军,琼英将军,你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朕今日便做主,赐婚于你二人,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张清闻言,心中狂喜,他忐忑地看向琼英,见琼英并未反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连忙跪下叩首道:“臣谢陛下隆恩!”琼英也跟着跪下,轻声道:“臣女谢陛下恩典。” 晁雄征笑着点点头,说道:“好!好!好!今日双喜临门,朕甚是欣慰!”
李逵搓着手,嘿嘿一笑,凑到张清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李逵听了赐婚的消息,乐得合不拢嘴,他那蒲扇大的手掌猛拍张清的后背,震得张清龇牙咧嘴,差点没岔过气去。
“好你个张清!陛下都赐婚了,还愣着干什么?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该入洞房!别磨蹭,赶紧的,给老子生个大胖小子!”
张清被李逵这粗鲁劲儿弄得哭笑不得,他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连忙摆手道:“铁牛兄弟,这…这总得准备准备吧?哪有这么快的?不过兄弟们放心,等我和琼英成了亲,一定大摆宴席,请各位兄弟喝个痛快!”
“喝什么酒!洞房才是正经事!” 李逵急得抓耳挠腮,片刻也等不了,他眼珠一转,大声道:“酒!酒是好东西!洞房花烛夜,怎么能少了酒!你们在这儿等着,俺老李这就去搬酒!不把你们灌醉,今儿谁也别想走!” 说罢,他风风火火地冲出人群,那架势,仿佛要去搬一座酒山回来。
这边李逵刚走,龚旺便乐呵呵地凑了上来,他拍着胸脯道:“张清兄弟,琼英妹子,恭喜恭喜!酒菜管够,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保管让你们吃得满意!成亲可是大事,我已经让人去准备红烛,今晚一定要把这衙门,不,是把新房,装点得喜气洋洋!” 说着,他便招呼着手下人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几个下人便抬着一箱箱红烛走了进来,空气中也渐渐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蜡香。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哟,这是在做什么?这么热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花荣一袭银甲,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他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一进门便被这喜庆的气氛感染,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花荣目光扫过张清和琼英,又看了看那些忙碌的下人和红烛,顿时明白了什么,他哈哈一笑,拱手道:“张清兄弟,琼英将军,恭喜二位喜结良缘!真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张清和琼英连忙还礼,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花荣走到张清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兄弟,艳福不浅啊!琼英将军可是个巾帼英雄,以后可要好好待人家!”
张清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纷纷向张清和琼英道喜,整个衙门都沉浸在一片喜悦的气氛之中。
就在众人沉浸在喜悦中时,高座之上的晁雄征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花荣将军,一路奔波辛苦了,不知此战……”
晁雄征目光如炬,落在风尘仆仆的花荣身上,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花荣将军,一路奔波辛苦了,不知此战,具体战果如何?”
花荣闻言,面色一肃,立刻收敛了笑容,抱拳沉声道:“启禀陛下,末将奉命领兵攻打盖州,一路势如破竹,敌军望风披靡。国舅田豹负隅顽抗,已被我军彻底击溃,盖州城已然收复!”他的声音洪亮,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铁血之气,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不等众人从收复盖州的喜悦中回过神,一个更加震撼的场面出现了。
只见关胜手提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大步走了进来,那人头面目狰狞,犹带着惊恐之色,不是旁人,正是国舅田豹!
关胜虎目圆睁,须髯怒张,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仿佛一尊从地狱走出的杀神。
“陛下,国舅田豹的首级在此!”关胜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他将人头往地上一扔,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仿佛一颗巨石砸落在众人的心头。
整个衙门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慑住了。
国舅田豹,那可是田虎的亲信,在河东路作威作福多年,如今竟然身首异处,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短暂的寂静之后,便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所有人都兴奋地手舞足蹈,仿佛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好!好!好!”晁雄征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看着关胜,眼中充满了赞赏之色,“关胜将军果然勇猛无敌,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
就在众人以为战事已经尘埃落定时,两个身影出现在衙门口,正是史文恭和孙安。
两人身上都带着伤,风尘仆仆,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众人的目光立刻被孙安吸引住了,要知道史文恭的武艺在梁山泊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等闲之辈根本无法在他手下走过几招,而孙安竟然能与他战数十回合,这简直就是奇迹!
“史文恭将军,孙安将军,你们回来了!”晁雄征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他连忙问道:“战况如何?”
史文恭抱拳道:“启禀陛下,末将奉命追击残敌,与孙安将军兵分两路,将敌军杀得片甲不留。只是……”他顿了顿,看了孙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孙安将军武艺高强,末将佩服!”
孙安连忙谦虚道:“史文恭将军过奖了,末将只是侥幸而已。”
晁雄征哈哈一笑,他自然明白史文恭话中的意思。
他走到孙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孙安将军不必过谦,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此次你立了大功,朕必有重赏!”
看到众将凯旋,大胜而归,晁雄征心情大好,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今日我等大获全胜,当浮一大白!龚旺,还不快快摆上酒宴,为众位将军庆功!”
龚旺早就准备好了,他闻言立刻应了一声,指挥着手下人将一桌桌丰盛的酒菜摆了上来。
美酒佳肴,香气四溢,整个衙门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之中。
众将推杯换盏,开怀畅饮,纷纷向晁雄征敬酒,感谢他的知遇之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的兴致更加高昂。
李逵更是喝得酩酊大醉,手舞足蹈,大声叫嚷着要为张清和琼英闹洞房。
就在众人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时,花荣突然放下了酒杯,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缓缓说道:“陛下,虽然我军此次大获全胜,但属下担心……”